罗栗不会说自己只是想来看一眼,用手势示意去地下车库说话,这里人多眼杂。
杜轩四下环顾,只发现前台几个人在好奇地张望,见他看过去后又立刻低头装作无事发生,眉头蹙了蹙,带着罗栗走了安全通道。
杜轩的车位距离通道口有一段距离,好在这个时间段车库里不常有人,罗栗便放松了下来。
“怎么会突然想要回国的,上次不还说医生不让你乱跑?”
罗栗拿出手机就要打字,杜轩却制止了他:“直接用手语吧,我好歹也是学过一些的,你做慢点我看得懂。”
罗栗耸了耸肩,用手语道:“医生说我现在的情况,出去散散心有助于病情。”
这是谎话,他是偷跑出来的。
杜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这次打算待多久?总不能一直留下去吧,你爸妈还都在国外呢。”
这个问题罗栗完全没思考过,他回来只是为了进度条。
顺便看看陆琛。
“最多也就一两个月吧,不然我的主治医师要来追杀我了。”罗栗笑着打手语。
“你就真的……不打算再和陆琛见一面了?”杜轩忽然道。
罗栗摇摇头,手语道:“我当初离开的时机不太对,他肯定会误会。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没必要再去祸害他,等再过几年,他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但他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
杜轩在心里说道。他还记得陆琛一次喝醉酒,连睡梦中都在喊罗栗的名字,问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罗栗?!”
一道声音惊雷般地在后方炸起。
罗栗一开始没认出来,下意识回头,杜轩想拦住他已是不及。
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和陆琛对上了眼。
仿佛一眼万年。
时间在对望中凝固,还是杜轩出声才打破了这一切,罗栗如梦初醒,扭头就跑,陆琛一呆,而后立刻追了上去。五年的治疗虽然感觉不到痛苦,但身体是的的确确虚弱了不少,罗栗轻而易举地就被人抓住,箍进了怀里。
杜轩刚抬起的手又默默地放了下去。
罗栗被抓住后便不再挣扎,而是静静地站着,反倒让陆琛茫然起来,手臂的力道也松懈了下来。
“罗栗,你真的是罗栗?”陆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着,下一秒,眼神一凛,利刃一般剐向了杜轩,“你一直和他有联系?!”
他不过是来车里拿样东西,就看到杜轩和一个男人神神秘秘地走在一起。
起初并没有在意,可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转过头来的时候,他认出了他的眼睛——五年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杜轩一见陆琛的表情就暗道不好:“不是,只是半年前偶然在国外碰到的。”
陆琛沉着脸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说?”
杜轩一窒,为难地看向罗栗。
陆琛也重新将目光放回了罗栗脸上,捏着他的下巴抬起,凶神恶煞道:“说话啊,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是对我没什么可说的吗?嗯?”
罗栗被下巴上的力道捏得微微皱眉。
杜轩忍不住道:“阿琛,罗栗的嗓子受伤了,你别这样。”
陆琛手指一松,眼底闪过担忧,却硬是板着脸,冷冷道:“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罗栗艰难地在手机上打字道:“一点小伤,之前做了个手术,短时间内不能说话。”现在天气不算冷,罗栗却穿着高领,本是用来掩盖脖子上的伤疤,现在却恰好圆了他的谎言。
陆琛当然不会扯开他的领子检查。
比起嗓子的事情,他更想质问当年的不告而别。
他揽着罗栗的腰肢,张了张口,恍然意识到边上还有人,不情不愿道:“杜轩,我和罗栗有话要说,先走一步了。”说罢,他也不顾两人的反应,不容置疑地将罗栗带走了。
杜轩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
罗栗适时地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又在陆琛发现之前转了回去。
杜轩目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后。
罗栗能感到陆琛在生气。
昔日的未婚夫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弃他而去,换做是谁都会暴跳如雷,说实话,以罗栗对陆琛的认知,陆琛现在没有把他按在地上爆捶一顿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看来这些年他的脾气收敛了不少。
可惜,这个想法在进到办公室后就荡然无存。
罗栗的后脚刚迈进房间,就被陆琛抓住了肩膀,向门板上压去,房门被撞得重重关上,口罩粗鲁地被扯去,嘴唇上也传来了刺痛感,被狂躁地肆意啃咬着。
口腔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罗栗推拒着陆琛的肩膀,反而愈发激起了对方的血性,陆琛抓住他的大腿用力一抬,罗栗失去平衡,双腿下意识勾住了唯一的支撑物,以免跌倒。
办公室里的空气开始升温。
时隔五年,两人再次融为一体。
栗子肉在烈火中熬出糖浆,酥甜到极致,仿佛一揉就碎。
事后,罗栗躺在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内,陆琛盘腿坐在他的对面,神色冷峻。
由于没有准备东西,这一次下来罗栗其实是很难受的,好在有痛觉屏蔽系统,让他不至于受太大的苦,只是那里依旧残留着难以启齿的充盈感。
这样的发展是罗栗没有想到的。
在被陆琛发现后,他设想过十几种可能面对的场景,质问的、咆哮的、横眉冷对的,却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缠绵的。更诡异的是,明明刚才还做了最亲密的事情,现在的陆琛却是一副被欠了八百万的表情,脸臭得一比。
“你的嗓子,真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经过刚才的一个多小时,陆琛发现罗栗并不是不能说话,而是连一点音节也发不出,就连被逼迫到极致,嘴巴张开,眼泪溢流,也未曾听见半点声响。
罗栗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陆琛忽然嗤笑一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算有话要问你,你也没力气打字吧。”
罗栗不解。
下一秒,陆琛的举动就为他方才那句话作了解答。
由于罗栗的坚持,他的高领上衣至今还留在身上,只是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而陆琛则拿来了被丢弃在地上的牛仔裤,抓起罗栗的一只脚就要往上套。
罗栗连忙按住他的手:内裤还没穿!
“都已经被弄得那么脏了,穿着也不舒服。”陆琛强硬地帮他穿上了裤子。
罗栗反抗无效,只能皱着眉忍耐被牛仔布料摩擦的不适感。
陆琛也迅速穿戴完毕,将那片所谓的被弄脏了的白色布料在口袋里一塞,在罗栗错愕的目光中,将之打横抱起,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小陆总他居然早退了!
小陆总他居然抱着一个男人早退了!
……那个男人是谁?!
短短一个下午,陆氏总部上下就被一个传闻席卷,所有人都在好奇那个口罩高领男的身份和来历!
当事人却被陆琛带回了家。
这个家并不是陆宅,而是陆琛在公司附近买下的一套公寓,面积并不大,对于有钱人家的继承人来说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逼仄——两室一厅,还不是最顶层。
罗栗一进门就忍不住打量起来,他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像是经常居住的,内部摆设简单到不行,甚至还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有没有觉得眼熟?”陆琛凑到他耳边,轻轻咬了一口。
罗栗脖子一缩,一时没能理解他的话。
而陆琛在看到他的反应后,一路上才稍稍有些好转的脸色瞬间多云转阴,沉着嗓子道:“你认不出也没关系,反正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住在这里了,慢慢回忆吧。”
罗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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