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那么久之前就认识了吗。
苏辞镜原来不是无缘无故闯入。
童年那段他记忆并不清晰的时光,为第二次相识增加了厚重。
让纪昙惊觉他和苏辞镜的缘分竟可以绵延到现在。
迅速剥去纪昙熟悉事物的陌生世界,突然走进来一个老相识。
熟悉的,安心的。
令人有安全感的。
无法抗拒。
纪昙开始试探着回握住苏辞镜伸出来的手,忐忑中被纳入可靠坚实的怀抱,温暖着纪昙的孤寂。
几乎没有思考,纪昙依赖地沦陷下去。
纪昙有时候分不清自己是把苏辞镜当男朋友还是当哥哥,哪个更多些。
他需要的是爱人还是亲人,这个界限在和苏辞镜相处中越来越模糊。
苏辞镜从来没有问过他,当做不知情,任由纪昙依赖着。
现在,纪昙望着苏辞镜的眼睛。
纪昙从未这么清楚地认知到。
苏辞镜需要的是一个爱人。
苏辞镜在他不确定的情感需求中患得患失。
缺乏安全感的是他,又不止是他。
还有将自己的需要淡化到边缘,甚至被正视都很少的苏辞镜。
纪昙鼻头突然酸了酸。
苏辞镜看着纪昙骤然泛红的眼圈神情微顿,皱眉将人抱起,轻轻抚着他纤薄的背,声线放低哄问道:“怎么了宝宝?为什么不开心,可以告诉我吗?”
纪昙小猫儿似的柔柔蹭了蹭苏辞镜的脸,抿唇在他耳畔小声道:“苏辞镜,我喜欢你的。”
苏辞镜身体陡然僵了瞬。
“我…”苏辞镜的声音仿若按下暂停键,迟迟无法出声。
苏辞镜闭眼,低头埋在纪昙软白馨香的颈窝,深深嗅闻,“我知道的,宝宝肯定是喜欢我的,不然宝宝当初怎么会同意我成为宝宝的男朋友。”
纪昙和苏辞镜一起好好地逛了逛,不仅买了送给燕琛的谢礼,苏辞镜还买了一些适合纪昙的小饰品。
纪昙扫过苏辞镜手里满满当当的手提袋,“也太多了。”
苏辞镜空出一只手牵纪昙,笑了笑,“谈成合作,奖金富裕了自然要给团团花的。”
纪昙每次都对苏辞镜只要是合作谈必成的这件事感到惊奇。
“你的嘴巴很厉害。”纪昙真心实意夸奖道,毕竟纪昙没有见过比苏辞镜还会说话的人。
苏辞镜对纪昙的赞赏微微挑眉,揽着纪昙纤韧的腰身将人拐到隐蔽的角落,“宝宝,亲一亲才知道厉不厉害。”
“…唔…苏辞镜…”
苏辞镜捏着纪昙细白的下巴,含着纪昙软糯的唇肉轻轻咬了下。
纪昙吃痛张开嘴,苏辞镜如游鱼入水钻进纪昙香甜的口腔,攫取住纪昙滑软的舌尖嘬吸。
纪昙分泌的津液不断被苏辞镜吞咽,相同,纪昙精巧的喉结也急促地滚动着。
苏辞镜牢牢将纪昙锁在怀里,指腹的薄茧摩挲纪昙的咽骨,引导着,“宝宝慢慢呼吸,不要被呛到。”
纪昙白嫩的脸蛋逐渐染上层层绯红。
苏辞镜慢慢分开与纪昙黏腻纠缠的唇舌,抚着纪昙脊背帮他顺气。
纪昙埋在苏辞镜胸前,“我不要再买了,我想回去。”
苏辞镜温热的掌心揉了揉纪昙的肩头,妥帖地纪昙的卫衣帽子给纪昙戴好,“好,我们回去。”
回去的时间将近傍晚。
本应该早早回去的燕琛却不在房间。
纪昙拿着礼盒在燕琛房间外面徘徊,“他不在?”
苏辞镜挂掉电话,点头,“他在外面,吃过晚饭才回来。”
纪昙只好暂且搁置给燕琛送礼物的计划,和苏辞镜吃了属于他们两人的晚餐。
实际上晚饭过后,燕琛都过了很久才回去。
燕琛被燕翰山约在一家情人餐厅。
“这家店我带你苏叔叔也来过。”燕翰山无不感怀道:“说起来,他是我交往的第一个人。”
“可惜他欺骗了我。”燕翰山轻晃着酒杯中淡黄色的液体,“你妈指使的。”
燕琛深眸微低,动作优雅地切割盘中的合成牛排放进嘴里,然后用叉子卷起宛若橡胶的意面放到燕翰山盘子里。
燕翰山表情凝滞,不解道:“小孩子可以这么挑食的吗?”
“你不挑食你吃。”燕琛不想吃可以在嘴里跳橡皮筋的意面。
燕翰山对燕琛作为父亲不算了解,但是商人对于察言观色是天赋。
“怎么?”燕翰山关心道:“跟你的小男朋友吵架了?”
燕琛闻言眉心蹙了蹙,“我没有男朋友。”
燕翰山提醒道:“那个脾气很坏但是很漂亮的小男生。”
燕琛眉毛拧得更紧,“他不是我男朋友。”
燕翰山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我没说名字,你就知道是谁。”
燕琛放下刀叉,剩下的一半合成牛排静置在铁板上。
燕琛静静地看向燕翰山,眸光留存一丝探究。
燕翰山最讨厌燕琛这点不随他,几件破事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从小就这样。
燕翰山丝毫不怀疑燕琛小时候不说话,是因为燕琛好懂不用说话别人就能猜个七七八八,燕琛哪里用得上说话。
多半是惯的。
“想问什么?”燕翰山对燕琛还是有些父子宽容的。
燕琛深眉蕴起难解的褶皱,“我照顾了他、照顾得很好,他也觉得我照顾得很好,但是他把我和他一起拼的乐高送给他的男朋友。”
“因为我在喝咖啡,他男朋友在工作,他心疼他男朋友,他就骂我很坏。”
“他对我一点也不好,他才很坏。”
燕翰山眯眼看着为情所困的儿子,十分想不通,燕琛深情这点到底是遗传他和他妈哪边的基因。
据他所知,简蓁换得没他勤,但身边的人也没在她身边待超过一年的。
果然,孩子还是要从小教。
没父母教,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傻得没眼看。
燕琛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眉梢似乎舒展了些,“他也没那么坏,大多时候还是挺乖的,发小脾气也很好哄。”
燕翰山听不下去燕琛冗长少男心事,敲了敲桌子,“儿子,爸爸只给你一次机会问问题,抓紧时间。”
燕琛掀开眼皮,深眸落定,“这次他真的很过分。”
燕翰山“嗯”了声,示意燕琛继续。
燕琛犹豫道:“那我还是哄他的话,他下次会不会更过分?”
燕翰山甚至有点欣慰,“你要是一直低姿态,会变得廉价,这就是现在流行的说词—舔狗。”
“所以儿子,你要有的放矢,你知道什么是欲拒还迎……”
燕琛不礼貌地打断燕翰山,真心实意询问道:“但他的脾气真的很坏,我不哄他,他真的不我怎么办?”
白说了。
燕翰山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燕琛十九岁有这个想法他觉得很正常,燕琛二十九岁还是这个想法他觉得他这个儿子缺少足够的“阅历”。
阅男人,阅女人。
阅人。
“燕琛,你知道你从小到大最严重的毛病是什么吗?”燕翰山话音一转,“是掌控欲太强。”
“你不能完全得到的就一点都不要。”燕翰山举了个例子,“就像我和你妈离婚时,你找的小朋友,你想跟人家一起玩儿,偏偏那个小朋友很受欢迎,属于不了你一个人,你就不愿意和人家一起玩儿。”
燕琛皱眉回想着,反驳道:“我有在跟他一起玩儿。”
燕翰山不置可否,“徘徊在他的圈子外又不彻底远离,你舍不得那个小朋友又不想像其他人泯然众矣,你就一直在圈子边缘待着。”
想引起注意。
或者想用这种方式割舍掉不属于他的小朋友。
燕琛一直控制在小朋友能看见却无法深入接触的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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