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水牛的头断了,是人为的。
有人在牛的脖颈处建了一座非常隐蔽的坟墓,杂草掩盖,很容易让人忽视。
王二狗也一样,要不是再三检查,确认此地有股淡淡的鬼气,也不能这么快确定这里就是倭鬼的藏匿地点。
他闪身来到牛切断的脖颈处,盯着那座看似小山的坟墓。
墓前没有墓碑,不过墓前有人为踩踏的痕迹。
不用想,这里有人来过。
王二狗用哭丧棒对着地面翻新过的泥土一杵,挑出一个灰扑扑的瓶子。
作为鬼差,他一眼认出瓶子里面封着魂魄。
哭丧棒一敲,瓶子四分五裂,露出瓶子里一缕发黑的灵魂。
灵魂身上沾了怨气,应该是枉死的。
王二狗熟练地将阴魂串到哭丧棒上,踢了一脚,坟墓横着的墓石,也叫阴槛。
大概和门槛差不多的意思,王二狗这一脚相当于在人家门口撒野,一般人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这不,坟头立马冒出一个脑袋,嘴里叽里咕噜说话,瞧它的脸色,估计不是好话。
王二狗向来不待见倭鬼,他没死前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龙国人,骨子里刻着对倭国的仇恨。
“老子听不懂,但不妨碍我揍你。”
王二狗抡起哭丧棒,对着倭鬼的脑袋就是一下,直把对方打得头冒金星。
“胆子肥了,敢窃取龙国的风水,也不照照镜子,凭什么,就凭你长得像矮矬穷?但凡你吃一颗花生米,也不可能醉成这样。在我龙国的土地上,不想着夹紧尾巴做人,还敢嚣张。不知道你爷爷我是龙国本土阴差,天生克鬼吗?”
第217章 重生第二百一十七天
王二狗揍了一通,堵在心里那口淤气总算吐出去。
只有地上躺着不动,宛如一条死鱼的倭鬼,一脸生无可恋。
它命好苦,明明好好躲在山里,也没有招谁惹谁,就是平时吓唬吓唬登山的驴友,吸一吸他们身上的阳气,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我,我是倭国那边的阴魂,就算你是阴差,那,那也不能拿我如何。”
“嘿,本差爷这暴脾气!”王二狗眼一瞪,撸起袖子。
倭鬼像是被王二狗打怕了,一看见他有动作,下意识身体蜷曲,护着脑袋。
王二狗看得一阵无语,“就你的胆子,也敢在龙国地界撒野?”
“差,差爷,别打了,我平时就吸点路过的驴友阳气,并没有害人,而且我死得也憋屈啊。”
倭鬼说着,捂着脸嘤嘤地哭起来。
“哭,哭什么哭,要不是你们没事找事,本差爷还在家里看电视呢!再哭,揍你。”
王二狗扬起手中的哭丧棒。
“我没有害人,差爷饶命。虽然昨天的确来了一群我的同胞,可是他们让我附身活人身体,那不是害人吗?我当时就拒绝他们了,他们还把我骂了一顿来着。”
王二狗斜了他一眼,嘲讽道:“骂你也活该,还说没害人,当年你们可没少祸害龙国人,说你无辜,还不如说隔壁土狗会口吐人言。”
倭国嗫嚅两下,到底没有张嘴反驳。
王二狗抽出哭丧棒,抽出一节响一声,直到露出串在上面的阴魂,倭鬼的身体忍不住一抖。
“你是不是冤枉,跟我回去,让小先生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不不不……”
倭鬼脸色猛地一变,转身想钻进坟墓中。
王二狗眼疾手快,利索地甩出哭丧棒,一下砸在倭鬼的后背上。
一声尖利惨叫响起。
王二狗只觉得眼前闪烁一阵青光,不仅吸走了倭鬼,连带着路途抓到的阴魂也被吸走。
他看看哭丧棒,又瞧瞧倭鬼消失的地方,甚至还蹲下身仔细在地面摩挲,除了结霜的杂草,其他什么也没有。
王二狗小声咕哝,“奇怪,怎么不见了?”
突然,地面一阵剧烈晃动,以倭国坟墓为中心,一条三尺宽的裂口直接从水牛山脊背裂开。
“哞!”
一声似牛的惨叫响起。
王二狗惊惧地看到水牛山山底水变红,血红的液体瞬间扩散,直到染红整个水潭。
王二狗本身就是阴差,有跟在沈星星身边,时不时得一张聚阴符,偶尔还能得到沈星星的指点,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小鬼差。
经常接受洞神洗礼,他的眼睛通了灵,可以看到各种东西身上的气体。
如今他竟然在一座山上看到了一头长着两只牛角的青色水牛,可惜水牛的眼睛和后颈多了三道灰黑色的气体,导致青牛瞎了眼睛,含污纳垢的东西都居住在水牛山里。
好好一头牛,不仅被人弄瞎眼睛,断了脖子,还要榨干身上仅剩的血肉,可怜啊。
王二狗一下回神,不对,他不会来抓倭鬼吗?
如今倭鬼没了,回去该怎么交代。
就在王二狗急得团团转,身上猛地一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
作为香火店唯一的鬼差,洞神水缸的常驻嘉宾,除了被洞神钻来钻去,很少遇到让自己汗毛炸开的时刻。
一道冰冷带着恶臭的气息,打在他的左脸上,手里的哭丧棒不自觉咔咔作响。
王二狗一只手摸到胸口,余光看去,那东西藏匿在暗处,一时无法辨别那东西的长相。
可他凭借感觉,那东西很大很危险。
眼见冰冷地吐息越来越近,脸上还能感觉一点点刺疼。
王二狗想也没想往脑门贴上一道聚阴符,“无量天尊,聚!”
山风呼啸,四周的阴气全部涌入王二狗的身体。
瞬间,王二狗双眼暴突,血丝如蛛网爬满整个眼睛。
身上的阴气一寸寸地暴涨。
刚才的王二狗还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憨直,如今只有属于鬼的冰冷。
这才是王狗儿真正凶戾的模样。
手里的哭丧棒节节攀升,挥出去刹那,风中传来牙酸的破空声。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差爷跟你拼了!”
——
“唉,眼看快过年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做什么人口普查,咱们穿上这身皮子去,人家还以为咱们去找事。一帮村民拿着锄头镰刀围着咱们,咱们差点就出不来。”
一名武官刮了刮鞋底的黄泥,看着前面不远袅袅炊烟,忍不住小声嘟囔。
另外一名武官,手里拿着木棍当拐杖,听到同伴的抱怨,也跟着说:“滇省山多交通不便,又有各种民族,即使实行十二年义务教育,但民族习惯多,导致民风彪悍,你又不是新来的菜鸟,还不了解他们排外得紧?上面交代什么,我们底下的人就做什么?查查人口也好,你也知道前不久查出不少失踪人口。”
“唉,我只是叨叨两句。谨慎点没错,我听说边境那些毒贩又开始不安分,咱们滇省的三生教育还是得加紧强调。”
两个武官说着话,翻过两座山头,终于在天黑时赶到水牛村。
一进村子,两名武官就发现村民们聚在一块,齐齐地看向村后的大山。
“天儿这么冷,大家伙聚在这里做什么?”
被武官拍后背的小年轻,刚从其他城市打工回来,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宝贝得很,一看有人碰自己的衣服,立马炸了。
“不知道我买的衣服小一千吗?碰坏了,你赔……额,武官叔叔,你……我……我好像没犯事吧?”
小黄毛一转身,看到熟悉的帽子,立马怂了。
才二十五的武官无奈,只能温声道:“你们村长是谁?”
“你们找我阿爸什么事情……阿爸,阿爸,有武官叔叔找你!”
小黄毛边喊 边跑,很快钻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只剩武官默默收回尔康手。
自古民不见官,水牛村的村民一看见穿着制服的武官浑身发怵,谁也不敢上前,只能站在远处小声说话。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们也是接到上面的任务,普查人口。刘村长比较熟悉村子,直接跟我们说说,最好是祖上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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