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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流浪者，为什么会有流浪者的佣兵任务栏？”欧阳业问。
然而柳复生没有回答。
“复生，你遇到过十苦对吗？”之前不提，只是因为欧阳业找不到能和柳复生聊十苦的时机，现在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和十苦有联系，那就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英雄少年没有否认。
“你遇到十苦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事情没有按照《再临末世》中的剧情一样发展，这是欧阳业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
菜下入油锅后噼噼啪啪，欧阳业却从吵闹中听到了柳复生的回答：“我认为他的研究很有意义，为了达成目标，不管是什么手段都不应该放弃……”
12月2日 23：11：50
“今晚在这里睡吧。”欧阳业道。
“不了。”
“你最近有好好睡觉吗？”欧阳业直接坐在了柳复生的身边，挑起柳复生的下巴去看这孩子的黑眼圈，“熊猫。”
柳复生罕见的有些窘迫。
“偶尔好好睡一觉没什么不好吧，保持充足的精力才能更好的去做事啊。”欧阳业说着将孩子提溜起来，拍了拍柳复生的屁股，“快去洗澡去。”
欧阳业单独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APP，思绪飘忽。
柳复生和他在漫画中认识的主角不太一样，但是真的要说不同，又说不上来。
《再临末世》并不算是什么极其伟光正的漫画，柳复生也绝对不是王牌套路的光明磊落的主角，做过坏事，耍过手段，心思也绝对算不得单纯，只是大方向上来说柳复生做的事情总是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十苦的实验，真的要说基本无解，而柳复生不管选择什么样的结果都符合性格，更何况因为主角团都在他身边，柳复生独自一人做事就更加肆无忌惮，并不奇怪。
所以欧阳业并不会说什么，也不想去教育他，时代背景不同，欧阳业也不认为自己的认知在这个时代行得通。
更何况主角的压力远比任何人的压力都要大，欧阳业希望柳复生至少能不受到任何影响的去做自己的决定。
“咦？”欧阳业看着APP地图，所有追踪对象的头像都在地图里，姚善善不出意外的正在靠近他，可柳灰居然也在靠近他的方向？
柳灰大概只有一人，行动力很缓慢，但是的确是在朝着这个方向移动，速度甚至和蓝果他们没有差别，可是是直线过来，居然更快。
欧阳业本来还以为柳灰会回到独立区，还在犯愁应该如何将柳灰从独立区带出来，这孩子很难联系到，他甚至没有可以连接网络的用具。
明明只是一直在走路的柳灰为什么会和蓝果他们差不多？
欧阳业打开了柳灰的详情页。
【您的追踪对象-柳灰正在吃树皮。】
【您的追踪对象-柳灰正在吃碎骨。】
【您的追踪对象-柳灰主动吃下有毒物质，利用麻痹缓解食欲。】
一直在吃啊。
但是人类再有吃的天赋，也不是直肠子吃下去就能拉出来，原来柳灰是利用有毒物质来缓解食欲的。
欧阳业叹气，身体的麻痹不能缓解食欲，只能制止进食的行为，欧阳业点开了APP商店，开始搜罗拥有陪伴能力的道具，一股脑的全部给柳灰使用了。
12月2日 23：47：03
柳复生自从欧阳业从浴室出来就一直偏着头看向别处，脖子都好像要扭断了。
欧阳业觉得好笑，都是男人，怎么会因为看到别人不穿衣服就尴尬成这样。
“今天时间太晚了，来不及买睡衣和换洗的衣服，裸睡还对身体好哦，还是我们复生嫌弃我？”欧阳业没掩饰自己的调侃和逗弄，换来柳复生回头很无奈的一瞥。
欧阳业关了灯，钻到被窝里，软乎乎的被褥让人心情很好。
在黑暗中，欧阳业眨了眨眼睛，缓缓道：“柳复生，我有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你。”
“嗯。”柳复生轻声应道。
“如果我有可以帮上你的地方，你可以让我帮忙吗？”欧阳业问。
柳复生沉默，但是欧阳业却从这沉默之中感受到了对方无声的拒绝。
欧阳业并不意外，继续道：“我想赚钱，也想接触一些和做骨化症实验的人员，你有门路可以帮我引荐一下吗？”
“我可以联系一下尺梅。”柳复生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通过她和官方接触会更有保障。”
欧阳业心想不愧是在《再临末世》中相互依存信赖的两个人，尺梅的身份地位能给柳复生带来很大便利，未来柳复生也能为尺梅带来夺得更大权利的机会，只是欧阳业没想过自己也要在其中掺和一脚。
欧阳业跟在英雄少年身后苟命会很安全，但是在《再临末世》的大环境之下，没有人能够保全。
在亲眼目睹了因为爱意值升高而对他产生感情守护他的人之后，欧阳业也无法再视而不见，他或许也至少应该做一点他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在他繁杂的一大堆物品的APP商店内，那个不起眼的骨化症减速药。
既然从研究员十苦那里能得到和骨化症减速药的相关技能，那么如果有足够多的相关技能，也许能将目前购买想要达到的骨化症减速药效果的金额再下调，现在太贵了，完全无法普及。
如果不是因为APP里的东西完全无法拿到现实里来，欧阳业甚至都想干脆花大价钱买一颗送去研究。
不得不说，虽然他能得到的技能全部都是低级技能，但是有融合，可以概率提升上限，又因为能获得的技能没有上限，就算是欧阳业也察觉到了……
这个APP也许比他目前所认知中的还要强大到可怕。
“你打算做什么？”柳复生在床上背对着欧阳业，声音听上去却因为很近的距离格外清晰。
“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欧阳业道。
“注意安全。”
“你放心，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保护好我自己，也能让关心我的人安心。”在拥有爱意值的人数越来越多的现在，欧阳业已经尽可能的希望能够让所有人安心了。
这孩子是不是睡不着啊。
欧阳业摸到手机，打算再一次开启音游哄睡时光，在准备打开APP的时候突然听到柳复生比往常要更小的声音。
“欧阳哥，我的确认为十苦活着，或许对这个世界更有利。”
欧阳业应了一声，他不打算再追究这个问题了。
“但是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杀死他。”
“嗯？”欧阳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私心。”
欧阳业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会太过愚钝。
不自觉的伸手，在黑暗中摸了摸柳复生的短发，并不算柔软，但是是很让人安心的触感。
12月3日 08：10：11
欧阳业醒来的时候，柳复生已经不见了人影。
打着哈欠起床，欧阳业洗漱之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柳复生好像一个每次睡过就跑的床伴。
他被自己逗笑了。
和蓝果通电话，报备，然后开始一系列要给自家追踪对象送礼物的日常，然而却突然发现在自己的个人状态栏里多了两个技能。
低级定点爆破（0/1）、低级隐匿（0/1），全部都是周技能，欧阳业很疑惑，自己还没来得及刷爱意值，怎么会出现这种技能。
去查看了一下爱意值排名，欧阳业却看到了两个他曾经熟悉的，在H中央发电站接触过的人，他没有刻意去刷爱意值，却没想到居然在短短时间之内两个人纷纷涨过了80。
欧阳业窝在沙发上，不自觉叹气。
是他太狭隘了。
所谓爱意，不一定是非要争取才能得到的东西，这本来就不是规则、逻辑、道理能控制的存在。
但是欧阳业也不觉得是自己魅力值爆棚，大概率是这两个人经常会想起他，而想起他之后会因为已经登录的爱意值产生幸福感，将他当做了一种娱乐性道具在使用了吧。
心情很微妙啊，虽然得到技能一定是百分百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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