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情况有点超出他的预期,以至于他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与许清扬保持着非常近的距离四目相对。
考虑到他这位老婆十分娇气,他刚才的动作在兼顾迅速的同时,也特意注意了力度,但没想到还是让许清扬的下唇红了一处。
不仅如此,好像还有点轻微的肿。
像是被人亲吻爱抚后留下的残韵,又似被人蹂.躏摧残后产生的痕迹,性感又诱人。
而少年此刻端着小蛋糕木然地望向他,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里蓄了些雾气,一副被吓到,又或是被欺负后将哭欲哭的表情。
江聿野心一跳,浓厚的愧疚之情里,夹杂着些许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汹涌而来。
面对这样脆弱又漂亮的许清扬,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
只呆愣愣地立在那,略有些傻气地手足无措着。
这一幕恰好被结束通话回头找许清扬的倪问筝看到。
——许清扬被他儿子抵在通道的玻璃墙上,双手因为拿着甜品和叉子只得张开往后贴在墙上,无法反抗整个人快覆在他身上的江聿野。
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姿势异常暧昧。
再结合她刚疑似听到的被迫的“唔”和警告的“别叫”,倪教授大受震撼,并表示不能接受。
她诧异谴责:“儿子,你强吻扬扬?!”
第19章
江聿野几乎是瞬间转身,往边上靠了好几步,才惊恐地否认:“我没有!”
他这一退让,让许清扬完完全全暴露在倪问筝的目光下。
——少年笔直地靠着玻璃墙立着,眼里盈着水光,轻抿的唇想要刻意遮掩,但唇角略有些红肿的位置还是暴露了部分。
隐忍又可怜,不就是一副被欺负过不敢声张的模样。
倪问筝对江聿野的管教属于放养,无论是学习还是感情。
自家儿子口是心非、口嫌体正她都可以不管,反正最后追妻火葬场的人又不是她,自己作孽自己受苦。
傲娇或者嘴硬,最终打脸真香时,才更懂得珍惜和宠爱。
这些都需要在实践中体会成长,只要不伤害许清扬,她都可以不参与。
但涉及原则问题,她不能坐视不管。
倪问筝快速走至许清扬身边,极其严肃地呵斥江聿野:“江聿野,给扬扬道歉!”
江聿野有意解释,但面对喊他全名的,异常严厉的倪问筝,再看她身边委屈又可怜的许清扬。
他动动唇,最终说了句:“对不起。”
事情虽不是他妈认为的那样,但许清扬的唇确实是他弄伤的,而且不打招呼去碰许清扬也是他冒犯。
他应该道歉。
江聿野这句“对不起”诚心实意,没有半点勉强。
许清扬看看低头认错的江聿野,又看看身侧严肃问责的倪问筝,没太明白怎么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
江聿野怎么可能强吻他,这位男二厌恶“他”还来不及。
刚才许是他半晌没能弄掉唇上的奶油,有强迫症的江聿野看不下去,才动手帮他的。
他敏感又怕疼,一点力度就容易让皮肤浮现红色,一点疼痛就会生理性流泪。
不用看,他也能猜到自己现在一定是楚楚可怜,疑似被欺负过的模样。
但有一说一,江聿野刚才的动作虽有些急,但力度并不大,甚至称得上温柔。
怪只怪江聿野突然袭击,他下意识躲了躲,这一避让因为角度不对反而让两人触碰的力度变大了。
才有了被倪问筝误会的场景。
江聿野的道歉他接受,但他也不能让江聿野被冤枉。
许清扬看向明显对江聿野失望而生气的倪问筝,认真解释:“阿姨,您误会了,江聿野没有冒犯我,刚才只是帮我擦掉唇角的蛋糕。”
许清扬一开口,江家母子齐齐看向他。
江聿野是倪问筝看着长大的儿子,她自问自家儿子确实有不少缺点,但同样也少年心性,心地善良、想法单纯,应该干不出强迫人的事。
刚才的场景很难不让人想歪,她才先入为主责怪江聿野。
现在许清扬一解释,倪问筝也信了八分。
就是因为对自家儿子了解,倪问筝也发现江聿野刚才的道歉一点没含糊,确是带着愧疚和歉意的。
这里面或许存在误会,但江聿野绝对也有错。
所以她暂时没开口,只看向江聿野,想听听他的解释。
江聿野的反应显然比倪问筝大多了,他在听见许清扬的解释后,赫然抬头看向他。
在他的以往的认知里,许清扬一直对他各种黄暴AVI勾引、倒贴表白,为的就是跟他沾上关系。
直到许听完传来那份小作文,他才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先入为主,对许清扬有了偏见。
就在刚刚,他好像找到了答案!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都被他妈误会强吻他了,许清扬非但没坐实他的“罪名”,要他负责,还将真相耐心解释给他妈听。
很意外,但又……匪夷所思的合理。
意外是真意外,这样的许清扬跟他心中根深蒂固的倒贴学渣形象南辕北辙。
匪夷所思的合理是因为——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恍恍惚惚间有几次“许清扬不是他认为的许清扬”“许清扬对他没兴趣,是他自作多情”的念头闪过。
面前的少年,清冷而优秀,真诚又纯粹。
这样的他,如果真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全身心付出,不屑于用任何手段,耍任何心机的。
甚至跟那些黄暴小视频沾边都觉得是对他的玷污。
所以,江聿野才觉得许清扬冲他妈解释刚才的误会,是匪夷所思的合理。
这才是面前的许清扬会做的事,而非趁机攀附倒贴他。
所以,他真的对许清扬有误会,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突然而至的意外,让江聿野脑海里根深蒂固的观念如经历了一场震荡,摇摇欲坠。
察觉到对面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他暂时甩开了“许清扬可能真的对他没兴趣”的念头。
他再次看向许清扬,比之前更真挚地道歉,甚至称得上小心翼翼:“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了,你先跟我妈过去,我去给你买点药。”
语毕,他转身往江氏走,没进天问大楼。
江聿野不想承认,他不敢跟许清扬同行,是因为心中生出了一丝不该存在的恐慌。
倪问筝见江聿野真的知道错了,放任他离开买药的同时,又拉起许清扬的手道:
“扬扬,我不多过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点你要明白,虽然你跟小野身上有爷爷们定下的约定,但现在是新时代,不兴‘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我们接你来江家,也并非真的要强行撮合你跟小野,只为给你一个暂时的庇护。
你跟小野将来能成,我们乐见其成。你们没那个意思,我们也绝不强求。
你跟小野,在我心中的地位一样,任何时候都不存在因为他让你委屈的情况。
等你独当一面之后,你愿意离开江家或是留下,我们都不会有意见,江家永远是你的后盾,而不是枷锁。”
倪问筝这段话说得郑重又诚心,让许清扬不自觉蜷缩起了被她握在手心里的手。
他自小丧失双亲,跟着爷爷长大,爷爷工作忙,又隔了辈分,两人很少有交心相谈的时刻。
像倪问筝刚才这种掏心掏肺的话,爷爷一次都没对他说过。
蓦然听见,他深受感动。
心中泛起层层叠叠的暖意,在这暖意中,又凝结了些许酸涩。
酸酸甜甜,异常真实。
这是许清扬穿书以来,第一次察觉自己在融入这个世界,他正在被这个世界的人真心对待。
“谢谢阿姨。”
许清扬垂眸,发自内心地道谢。
为书中的许清扬,也为替代了“许清扬”的自己。
倪问筝见许清扬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点到为止不再多谈,挽着他进了天问科技大楼:“走,去阿姨工作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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