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琪不明白什么话需要如此神秘,但萧贵妃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林玥琪只需安静地听着就行。
屏退了人后,萧贵妃说起了这第二种方法:“这方法其实非常简单,你说这正妻位置上的人若是没了,那位置是不是就空出来了?”
萧贵妃笑得意味深长和蛊惑,林玥琪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是呀,这么简单的事情她之前怎么想不到?
她看不顺眼玉琅止,让玉琅止消失不就好了?还不用折腾到晋文帝那边去,等人没了,她难道还嫁不进六哥的府上吗?
林玥琪忍不住心动,心里却又有隐隐的惴惴不安,她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道:“姨母,这要是被发现的话……”
“不用怕,这世界上多得是各种能让人消失无踪的办法。”萧贵妃轻轻地抚上了林玥琪的手背,一下又一下的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鼓励她。最后甚至还贴心地加了一句,“若是你怕了,我们选择第一种方法也好,只是玉侍郎好歹是朝中臣子,六殿下这才刚娶了他家儿子,就又要给六殿下封侧妃,多少有点打玉侍郎的脸,陛下不一定会答应。封侧妃这事或许还得等一等。”
“那要等多久?”
萧贵妃摆了摆头,一副她也说不准的面孔。
林玥琪抠着手指,着急得很,她实在不想等下去了!
那就只能……
……
玉琅止这边。
他刚和容星雪回到了承乾殿内。
屋内不冷,玉琅止让春雨把他身上的披风解了。容星雪则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着玉琅止的身驱道:“有没有受伤?”
“有小德子在,我没受伤。”玉琅止摇了摇头,而后戏谑地调侃道,“星雪魅力真大,竟连林郡主都迷倒了。”
“你是在打趣我吗?”容星雪看着他白皙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
玉琅止微怔,而后笑的更开怀:“怎地,我说错了吗,星雪怎么还要捏我的脸。”
“话倒没错,就是……”他想捏罢了。容星雪和玉琅止仿佛是知交甚久的好朋友,说话分寸好似又近了许多。
容星雪看着玉琅止因为被自己捏过而有些微泛红的脸,收了收脸上的笑,认真叮嘱他道:“林郡主仗着自己的身份从小娇蛮恣意,因为她喜欢我,一直不让其他贵女靠近我的身边。你虽是男子,但她嫉妒心重,说不准会找你麻烦,你要小心。”
容星雪其实不止一次拒绝过这位小郡主的求爱,可是对方就是不听不理,一意孤行。多年前有一位贵女看上了容星雪,只是邀容星雪见一面,被林玥琪知道后,就被对方狠狠地抓弄了一番,病了三个月。
偏偏晋文帝还很喜欢林玥琪,直说这孩子性情真,直爽,小小惩戒一下就把这事扯了过去。
后面那贵女实在怕了林玥琪,和家人一块出了京,又在外地嫁了人,多年没在回京城。
“要避着她?”玉琅止询问。
容星雪直言:“不用,虽然陛下喜欢她,但你是妙悟大师钦定给我的正妻,你是六皇子府的主人,断不能被外人欺负了去。以后遇到林玥琪,她若是惹了你,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话就是在给玉琅止支持,撑腰。
换做京城其他的臣子,或许会让玉琅止委曲求全,苟安一隅,但容星雪没有,他语气平平的,就像是再说玉琅止就算是惹了天大的事,他都会为他摆平一样,让玉琅止心中浮动须臾。
而且一句主人,更是说明了玉琅止在六殿下府里的地位,以后只要是在容星雪的地盘中,那些本来轻视玉琅止的下人也不敢在怠慢他。
玉琅止舔了舔唇,不得不说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站在二人附近的宫女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大概是没想到玉琅止一个被赐婚嫁给他们六殿下的男人似乎还挺受自家主子的喜爱。
春雨和秋梅却是很为自家少爷高兴,准备成亲的这半个月来她们可是愁坏了头发,就怕自家少爷会被殿下厌弃,受到磋磨,实际上结果比她们想的都好。
若不是知道自家少爷嫌少出门,春雨秋梅都要怀疑玉琅止和六殿下是不是早已认识,不然两人相处得气氛怎么如此自然和谐?
玉琅止不知婢女们的心思,他撑着下巴望着容星雪道:“这会不会令你为难?”
明明玉琅止看不见,容星雪却觉得被他的视线灼到了似的,微微移开了瞳孔道:“不会。毕竟我是父皇的儿子,他再偏帮也不会拿我怎么办,最多让我在府里禁足。”
容星雪不是容景明,他没有太子的身份在身上,一举一行都得小心。他闹一下,说不准还会让晋文帝对他放心,对他多几分喜爱,毕竟活了两辈子,容星雪算是看清了晋文帝这个人,不怕你惹事就怕你踏实干事,给他的危机感更大。
玉琅止笑着道:“你这么一说,若有机会我还真想要狐假虎威一回了。”
容星雪被玉琅止的话弄笑:“不止一回,入了六殿下府,只要错不在你,你可以放肆地随意闹。”
“星雪。”玉琅止忽然唤起了容星雪的名字,然后靠近他,嘴唇上扬带着浓浓的笑意道,“你这样宠我,也不怕把我宠坏了,成了下一个林玥琪。”
容星雪因为玉琅止的贴近,身体微僵,待听清他说的话,这位六殿下也跟着启唇笑了起来:“你和林玥琪不同。”
玉琅止瞬间就听懂了容星雪的意思。
他不是林玥琪,在容星雪的放任下,玉琅止不会成为那骄横跋扈,称王称霸之人。
玉琅止一边手掩着唇低低地笑了起来,一边手握住了容星雪的手,语气重多了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两分真心:“那真是谢谢星雪的信任了。”
耳边像含了糖般甜腻的声音,莫名烫得容星雪的心口一热。
容星雪撤离了自己的手,转到了正事上去:“咳,明日就要回门了,我让人准备一份礼单,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容星雪让浅竹把礼单拿了过来,他也不麻烦别人,自己给玉琅止念了起来。
容星雪念文字时字正腔圆,字字珠玑,嗓音洋洋盈耳,让人不自觉地就把思维从文字的内容转嫁到他的声音调上。
玉琅止忽然想听一听容星雪念话本时又是什么腔调,应该会比现在更动听吧?
容星雪认真地念着礼单,等念完后问玉琅止:“有没有缺什么?”
玉琅止虽然发散了一会思绪,但是强大的大脑还是把那些被念出的文字给刻印了下来。玉琅止思索片刻道:“星雪准备的很好,只是我父亲还是个小小的户部侍郎,一向秉持着清廉节俭的原则,礼单还是太贵重了,与他原则有悖,不如再缩减一部分如何?”
这些回礼都会被姚大夫人收于公中,真正用到章母手上的并没有多少。与其把好东西添给了大房的人,还不如多换成布料那些,章母也能用上。
容星雪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没有什么意见,让玉琅止自行看着安排就好。
玉琅止跟浅竹大致说了回门礼需要修改的地方,浅竹立刻就去办了。明日就是他家殿下和王妃回门的日子,礼单这些可拖不得。
浅竹离开,春雨和秋梅等人也很识趣地离开了容星雪的寝宫。
玉琅止已经摸到床边坐了下来,他拍着床沿,言笑晏晏地道:“今天我们都忙坏了,不如今晚早点歇息。星雪,来。”
018很想说宿主这动作,实在很像邀请学习目标要……干嘛一样。
容星雪和018一个想法,看着玉琅止坐在床上,毫无防备心地朝他说来,着实令人心乱如麻。
容星雪再次想起了早上两人相拥的画面,迟疑了一会才走到了玉琅止的面前去:“好。”
玉琅止脱了外衣,躺在了里侧,容星雪也跟着躺了下来。他偏头能看到洗漱后换下了药膏,那个没有眼纱束缚,拥有着琥珀般眼睛的青年笑吟吟地跟他说道:“星雪,晚安。”
晚安是何意?
容星雪大约能猜到其含义,琢磨着跟着回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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