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那么干。
还不如猜测他吐了淮洲一身,熏到淮洲了来得现实。
还不如想想灌醉淮洲扒开衣服看一看呢。
淮洲警惕得很,淮按也不是他的对手,灌醉就很有难度了。
若果淮洲都能喝醉,淮按的身体势必更难受。
算了算了,明尧收起他的好奇心。
就当作是意外吧。
以前他也没见过淮洲身上长有胎记,总不能凭空长出来吧。
淮洲的办公区由巨大的玻璃门作为隔断,从淮按走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淮洲就已经发现他了。
淮洲的桌子上摆满了文件,干净整洁,一丝不苟,对仗工整,由此可以看出淮洲平时有多么过分的强迫症和洁癖。
他坐在可旋转的椅子上,书桌处于面对玻璃门的方向,淮按头也不抬,垂眸慢慢地敲键盘,貌似在专心处理文件。
明尧知道,淮洲肯定发现他了,就等着他主动说话了。
明尧也不辜负淮洲的期待,他在玻璃门上敲了三声表示礼貌,随即暴露本性不耐烦地说:“我的钥匙呢?”
淮洲终于抬起头来了。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钥匙早就放好在桌子上了。
“自己进来拿。”
明尧不客气,走进淮洲的工作室,这股玫瑰花香的源头终于找到了。
原来是办公室里点燃的香薰。
明尧走到书桌面前,一把抓起钥匙,跟淮洲挥挥手,潇洒地说:“那我走了。”
“等等。”淮洲终于停下了他的工作。
明尧停下了脚步,淮洲这又想说些什么?平时淮洲都不想搭理他好吧,今天还破天荒让他进门了。
淮洲顿了一下,看着明显疑惑的淮按说:“你的卡下个月会给你解冻,你最近不要再去酒吧鬼混了。”
没意思。
“知道了知道了。”淮洲果然还能提什么。
明尧笑嘻嘻地说:“房间里的香薰能不能给我也配一瓶,我挺喜欢的。”
“没有。”淮洲重新低下头,冷漠地拒绝道,“你该走了。”
让淮洲进来,已经破例了。
“好吧。”明尧点点头,对味了,这才是他熟悉的淮洲。
明尧离开了淮洲的地盘。
这一层楼布满了淮洲的生活痕迹,房间住久了和本人会越来越像,还怪有压迫感的。
在淮按离开后,淮洲却没再看电脑了。
下周五,到了研究院定期的配合实验时间了。
“我又不是你,还能找点理由搪塞他们。”
淮洲闭上眼睛,这句话一直在淮洲的耳朵回荡,让本来平静的湖面无声无息地荡起一层层涟漪,无法忘记。
确实该快一点推进研究了。
早一点研究出来,对他和淮按都好。
徐容那边,应该要再催一催来研究院上任了。
在上一周,徐容就已经答应淮洲了。
徐容在通感这一方面的研究还是很有威信力的。
淮家不少人也向他抛出橄榄枝,徐容究竟收获了多少邀请,只有他心里清楚。
徐容的同意,淮洲并不是太过出乎意料。
从徐容的性格和他的行动轨迹看,加入淮家对他来说一定是个刺激的挑战。
何况,他和淮按的通感,对徐容就是一个天大的吸引力了。
多了徐容,淮洲相信实验能够推进一大步。
不过,淮洲不能完全信任他。
那不是一个好操控的人。
如果没有一样东西拴住他,徐容势必会脱离淮洲预计的轨道。
这是淮洲所不希望的。
*
周五。
明尧回学校后又回了淮家。
许长清出来了,但淮按的生活并没有很大的变化。
淮洲和许长清都很忙。
不用明尧猜,就是在忙研究通感的事情。
月末了,这周五到周日,是明尧必须去的研究所当样本的时间。
什么学业通通退掉,反正淮家早就跟学校以及导师商量好了。
又要见到那群老家伙了。
淮按走进研究所,淮家的研究所有很多,都是保密级别,有些项目就连淮按也不知道。耳濡目染,明尧大概能猜测出大概做什么,不过信息都属于保密级别,他不是核心人员也接触不到。
反正进入研究院的流程很繁琐就是了。
经过一层层的安全检查,淮按终于再次踏入这个牢笼了。
从淮按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有穿着严谨的科研人员接送淮按,把他带到研究所深处。
不知道今天又在搞什么垃圾实验。
研究成果没有,折磨倒是一大堆。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来试试,真把他当铁人了。
令明尧没想到的是,淮洲早就在研究院了。
哟,真稀奇,淮洲这次居然没推脱,毕竟只要有一个在案板上的鱼就够了,淮洲凑什么热闹。
淮洲平时这么忙,外面离了他真的不保险,有心之人抓住空子就麻烦了。淮洲的行为早就引起这群科研疯子的不满了,认为他藐视一切,不配合他们的研究。
淮洲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漠视淮家大部分的规则了。
但他们身上的秘密,也是淮家核心中的核心。
十八年的研究,这群人非但没放弃,反而越来越执着。
归根结底,淮家还是想研究出东西,所以才没取消。
这次淮洲来了,他们指不定要上什么魔鬼实验呢。
科学依据找不到,就是瞎猫碰死耗子。
“你怎么来了?”淮按问。
淮洲坐在椅子上,垂眸仔细研究这群人给他的实验研究项目。
淮洲面前是一个穿白色大褂挂蓝牌的老头,他颧骨高突,额头低窄,耳轮廓反,典型的固执之人的面部特征。
“这些研究已经算是轻了,不会威胁到你们的生命安全。淮大少爷,你总不能违抗淮家的命令吧?”陈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淮洲看了一眼到来的淮按,默不作声。
陈丕意味深长地说:“何况你的研究不是没有进展吗?既然没有研究出来解决的办法,你只能乖乖给我们做实验了。”
“谁能先研究出来,我们拭目以待。”陈丕道。
明尧遇到陈丕不可能不嘲讽一句:“这句话我听了十八年,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攻击一个科研人员最有效的方法一定是他的研究成果,尤其是十八年的研究,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做到信誓旦旦屁都放不出一个的。
淮按骂了他那么多年,比起淮洲更知道怎么让他破防。
陈丕的脸色不好看,讽笑道: “时间到了,你还是好好准备实验吧,希望你等下还能笑得出来。”
科研人员来带领淮按进入项目实验室,看来今天他和淮洲要分别了。
躺在设备下,淮按不知道他们又在搞什么玩意,索性当不存在了。
反正每次都是被疼醒的。
而淮洲没有进入实验室,而是与一群科研人员通过摄像头观察淮按的一举一动,他坐在特殊的仪器上,任何的身体反应会被传输到显示屏中。
每次看到这种局面,淮洲的心中总是会涌起一股极端的愤怒。
对自己,也对淮家。
他和淮按在这所研究院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危急时刻,与虎博弈、极度寒冷、极度酷热、电击、手术、毒药、断食求生、濒死体验…
大概也有淮家下过死命令的原因在,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的身体受到大的损害,也不能让他们失去四肢五感。
因为,他们还要以淮家少爷的身份出现在大众面前。
淮按和淮洲像怪物一样,在这些研究中依旧完好无损。
被当成怪物,异种,或是神迹。
他们像是狂热分子一样渴望掌握他们通感的秘诀。
贪婪且恶心的欲望。
无论是名气还是金钱,还是权势,亦或是成神,淮洲见过这群人太多的目的,淮家的欲望在狂涨。
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毁掉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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