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止傩兽有这个特性,但有宴无忌的证词,再加上此时此地发生的事,的确大概率就是傩兽了。
白露费解地道,“巫族这是要做什么,争霸天下?那他们当初干什么避世?”
此时还是向来沉默的承云君艰涩地说了几句话,他作为木族活得久知道的自然也多:“要说起来,巫族避世也是无奈之举,巫族向来数量不多,人族逐渐崛起之后,因巫族功法诡谲容易叫人畏惧,自然不大往来,后来索性将灵山也藏了起来,自己修炼。”
这个白露也听大师姐提过一两句,巫族擅长通天接地的幽冥之法,一些邪修也根据他们的功法研究到一些皮毛,成了后来的冥鬼道。
白露记得,这无患木最初也是巫族用来杀鬼,能够役鬼杀鬼,那常人害怕也是正常,道不同不相为谋。
现在就不一样了,巫族是真利用了他们的通幽之术,将幽冥界整个搬来,这是要打造什么更适合巫族生存的新世界吗?
“那宴宗主可知,巫族在何处设术施法,将幽冥界召来的?”霍雪相又问了一句重点。
这是他们此行的最大任务之一,当务之急,必须破了幽冥界术法,结束而今人鬼对峙的局面。
如今即便祸首有误,要做的事也一样,无非对手从魔修变成了诡秘的巫族,难度更上一层楼。再难,也是要做的。
“我猜测应当不在金亭洲内,或许在巫族自己的地方。”宴无忌也不是十分肯定,他虽然前后探查许久,却也未将整个金亭洲摸清,否则不至于被困。
只是宴无忌发现巫族只出现了傩兽代为传令,那巫族本尊应当是藏得更深。
白露背着手,神秘莫测地道:“巫族自己的地方……不会在灵山吧,灵山飘渺无际,灵便是巫之意,传说上古时在丰沮山之西,日月起落处。”
相熟的修士见鬼一样,用不认识的眼光看着白露。
游岳更是伸手一拨白露:“夺舍了?”
这引经据典的,白露敢说他都不敢认。
太不礼貌了,白露阴沉地道:“我在玄山上学那么久,知识渊博点怎么了?游师兄这都是嫉妒我!”
宁砚虎知道白露估计单独研究过,倒也不惊奇,只夸道:“白露记性还是好,果然是颖绝之才。”
白露冲大师姐笑了两下,说道:“我师尊说过,巫族估计是用什么术法把灵山遮掩起来了,就和秘境一样。”
游岳沉吟:“那他们如果真的在灵山施法,或者用类似的方法遮住施法的地方,我们岂不是很难找到?”
这着实是个难题,罪魁祸首的影子都见不到,要怎么破解眼下的难题。
霍雪相细思片刻,问道:“傩兽只与鬼王交?”
宴无忌颔首道:“应当是,鬼王共有八个,我目睹过的,便有三、四次,皆是与各鬼王,我下属们也看到过,而且愈发频繁。所以猜测,它们有传递战报之责。这些傩兽大多数从原来的画骨潭一侧所来,再远就追查不到了,速度太快,但我想,它们所来恐怕就是灵山方向。”
“那鬼王惨死,傩兽应当也会关注。”霍雪相道。
大家心中一动,霍雪相的意思,是在傩兽必经之路上,用鬼王尸身钓它?
游岳一想方才死的鬼王,有点急起来,“刚才那影魅鬼王好像没有尸体吧,咱们还能用来钓傩兽吗?”
“虽然没有尸身,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吧,可以尝试看傩兽会不会来查看,反正不行咱们再蹲守其他鬼王。”宁砚虎想起方才地上是有一些灼烧般的痕迹。
影魅消散无形,没有尸身,只留下那点存在的痕迹。
宴无忌闻言,心中生出一些希望来。
这些日子金亭洲沦陷,他一开始也想反转形式,直到发现整个幽冥界都被挪来,背后甚至可能是巫族在操控。
而今正道一行查到此处,若是还有翻盘机会,必是落在他们身上了。
“事不宜迟,诸位若要借此寻找傩兽线索应当尽快。”宴无忌沉声道,“我天衍宗虽都是些伤病残将,也可在此吸引鬼怪注意,为诸位分担。”
他又扭头道:“长明,你随剑尊同去。”
宴长明不假思索地道:“不行,我也是天衍宗的,我要留下。”
“而今金亭洲沦陷,危在旦夕,你若为天衍宗想,才更该去查探巫族。”宴无忌不疾不徐地道,“我们只是引开目光,巫族方更难应对,我让你去,是要你替天衍宗前往同担重任。”
宴长明从小到大未经过这样局面,甚至主动去浣花洲找些挑战,现在听闻宴长明的话,他沉默片刻,点头道:“我知道了。”
“宴宗主深明大义,那我们先出去布置,宴长明你等会儿过来吧。”宁砚虎招呼大家给宴长明父子留些空间。
宴无忌点头,“多谢。”
“那我们先出去了。”白露对宴长明道,然后深深看着宴无忌,他如今对宴无忌有点尊敬,魔修比边境更早在金亭洲抵抗苦战了很久啊。
唉,白露徐徐放弃抢宴无忌ID……大家就这么两足鼎立一起当魔尊也不错,紫微魔尊也挺好听的。
白露下定决心,遗憾满满而又大义凛然地对宴无忌道:“宴宗主,你千万要保重啊,你也是一个好魔尊!”
宴无忌听得只觉有点荒唐,不知道对方丰沛情感从何而来,但这好像是玄山弟子,他莫名地道:“……多谢?”
大家鱼贯而出,隐隐还能听到宴无忌奇怪地问儿子:“你和那个玄山弟子熟吗?他什么意思?”
宴长明:“呃……爹,就是……之前我以为你冷血无情,他又很想当魔尊,我就说让他随意……”
宴无忌:“??!”
.
众人在天衍宗未留多时便重新出门,在眼前残留的战场上围着影魅消失的痕迹商议起来。
“我们可以把这整块都挪走,放在那个画骨潭打窝。”白露看向承云君,“表哥,行吗?”
承云君一点头,大量树根伸入地下,包围了一整块地皮,整个挖了出来,又用旁边的土抹抹平。
白露看得津津有味,就跟人抹水泥一样有意思……
“发什么呆?”游岳戳了下白露,“说说,待会儿是不是要隐藏起来。”
他们虽然有隐山印,但是经过了影魅大家知道隐山印也不是很保险,有被识破的风险。
“所以说还是要靠物理隐藏嘛。”白露说着,感觉沈云天在自己头顶小小打了个雷,这让他想到自己那些小伙伴,顿时有了灵感,“哎,要不学一下采青,物理加仙法。”
宁砚虎想起师妹的绝学:“……你是说,埋了自己啊?”
“对啊对啊,我们就藏在地下嘛,如果真的钓到了傩兽,它去找其他鬼王或者回巫族,我们还可以从下面跟踪它,不露头。”白露兴奋地道,越想越可行啊,“采青不就靠这个躲人。”
“我们又不会土遁术……”游岳嘀嘀咕咕,一说玄山那些人,他就想起来红尘试锋时不太美妙的记忆了。
承云君说:“我会。”
不就是靠根系行动,他不但会,而且方向感极好,也不会像孟采青那样冒黑烟。
“那我们这么多人,要挖的洞也太大了吧,行动极为不便……”
“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你一句我一句正把法子定下来,宴长明也出来了,脑袋上有个包,面色郁闷。
游岳不怀好意地问:“你怎么受伤了?”
“之前鬼怪打的。”宴长明居然还抽空换了兵器,拿了杆更加绚丽的枪,冷冷道,“是不是要走了?”
游岳追问:“你爹打得吧?你爹下手真狠啊。”
宴长明漠然道:“走不走,钓傩兽去了。”
白露也追上去:“啊?你爹为什么打你来着?”
宴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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