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进拽了拽小源,两个人也转身回车。
强子还站在原地,他看了眼陆执年,又回头看了眼队里的车,眼睛瞪得通红,死咬着牙关。
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转身面向来时的方向,却也干净利落地上了车。
蒋煦洲本想喊住强子,又没开得了口,只小声说了句:“强子是渝都人。”
陆执年:“我知道。”
蒋煦洲:“上车吧,我们往回开开。”说完又对着停在崎岖道路上的另一辆黑色的车喊道:“那就在这里分开了吧,不用等我们。”
小何坐在驾驶座上,摁开车灯闪了闪,收到。
还是蒋煦洲开车,陆执年刚坐进车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执年!”
他一秒没有停顿,连忙打开车门下了车。
抬头就看到远处一个身影疯狂奔了过来。
陆执年噗嗤笑了一下,脑子里绷紧的弦突然就松了下来,他倚在车边,眼睛定定看向前方。
第36章 城里城外
蒋煦洲摇下车窗看向陈彧, 吹了个口哨,嘴角向上挑起:“还往回开吗?”
陆执年眼里含着笑,看了他一眼, “开啊,怎么不开, 得把人送回去不是。”
说完又转回头对着陈彧说:“别看了,我没事。”他手腕被陈彧紧紧圈住, 陈彧一双眼睛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来回了好几圈,
陈彧又检查了一遍,吐出了一口气,突然像被触到一般, 松开了手。
陆执年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反应, 退后了一步, 半靠着车身, 也没嫌弃脏,他看向陈彧:“路过?”
刚说完, 自己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好险掐着手臂又憋了回去。
陈彧见陆执年确实没事,这才收起了满脸的担心,听到问话, 他眼神躲躲闪闪, 不敢和陆执年对视,“我……”
陆执年也不急, 就这么看着陈彧, 等他回答。
“我……”
陈彧这辈子没这么难过,他这个人一向不屑于解释,也无所谓别人怎么想怎么做, 这会儿对着陆执年一句“路过”,差点把脸给憋红。
“我……就是,跟上来看看。”
“哦~”陆执年尾音拖得老长,点了点头,“那现在看完了是要回去了吗?”
陈彧又被哽住,陆执年往前了一步,和陈彧只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他眨了眨眼,仰头,“嗯?”
表面上陆执年一脸要回去吗?的表情看着陈彧,实际上心里想着,都跟到这儿了,陈彧不能还缩回去继续完成他的尾随大业吧。
但是陈彧也不是个按理出牌的人,他沉默半天,然后说了句:“嗯。”
陆执年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我听错了吗?他说的是回还是不回?
等陆执年还沉在回去?不回去,回去?不回去脑子里来回播放的时候,陈彧抬手轻轻握了下他的手又飞快松开,“既然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说着就真的转过了身。
陆执年脑子还在浆糊,手上动作倒是反应迅速,他一把拉住了陈彧:“我有事儿!”
他看着陈彧脸上面带疑问的表情,气笑了。
“我tm出大事了!”陆执年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
他算是悟了,为什么要给陈彧选择,选来选去没一个他爱听的,说话就得用句号,带问号的通通不适合陈彧。
“跟我上车。”说着话,陆执年拉开了后排车门,一把把人推了上去。
接着又觉得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
“陈彧,黄桑呢?”
陈彧整个人僵住,又迅速恢复过来,抬脚就要下车,“大黄还在车里。”
蒋煦洲闻言没注意一巴掌拍到了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尖锐长鸣。
陈彧的冰山脸此时彻底分离崩析,带上了一丝愧疚一丝急切还有一丝被陆执年推上车的茫然。
陆执年又推了推陈彧,自己也上了后座,“哥,回去!”
也许陆执年确实有什么车辆启动困难症,或者叫关车门并发症,黑色的越野正准备掉头,蒋煦洲的后视镜里出现了一道矮墩墩的黄色旋风。
“黄哥!”
什么?听到蒋煦洲喊大黄的名字,陆执年推开了车门,往后看去。
大黄四爪齐奔,在乱石堆积的高速上跑出了赛道的气势。
它杀气腾腾、目露凶光。
陆执年连忙下车扎了个马步,大黄一头扎进了他怀里,把陆执年撞得退了一步。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vghg/:*******”大黄前肢腾空,歪着脑袋朝着陈彧咆哮,一时间四爪乱飞,口水四溅。
陆执年一手抱住大黄,一手顺着它的背:“好了好了好了,黄桑别骂了别骂了,消消气消消气。”
他抱着大黄哄了半天,才让狗子安静了下来。
陈彧这会儿从陆执年手里接过大黄,抱进怀里,一人一狗四目相对,陈彧摸了摸大黄脑袋,“对不起,大黄。”
大黄没吭声,换了个方向,屁股抵着陈彧的胸,不过还窝着陈彧腿上,没下去,
陆执年背着大黄朝陈彧做了个口型:“再哄哄。”
陈彧再次面露难色。
骨碌碌。
又是这个声音!
陆执年神色一凛,迅速作出了反应,他一把抄过大黄按进怀里:“哥!”
只见一根根粗壮的藤蔓从地里拔地而出,迅速缠绕连接,把整辆车笼罩在紫绿色的藤笼里。
陈彧反手往上一按,一面晶莹剔透的冰盾顶在了笼子上面。
又是一波高强度的剧烈震动袭来,山体再次崩溃,路面撕裂,前方隧道彻底坍塌。
渝都城内,沙区。
“卧倒!卧倒!”
起初,一辆军车行驶在一条单向车道上,突然车辆开始大幅度横向平移,驾驶位的司机猛地握紧了方向盘。
“地震!有地震!”
一脚刹车,车辆急停,悬在了一道深达1米的裂缝前。
“所有人,下车!”
车厢内,迅速窜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人手腕上铐着手铐,一左一右两个人把他夹在中间。
路边的绿化带此时成了催命符,一颗颗树轰然倒下,横在道路上,砸在路边的门店上。
“不要往前!就近找掩体!”车上指挥人员一边大喊,一边迅速判断周围地形地势。
话音刚落,前方路面塌陷,渝都多地下通道,地下停车场等,此时此刻地下设施根本扛不住地震的摧毁。
大地还在剧烈震动,沉寂多日的渝都城区此时仿佛又热闹了起来,到处都听到了人的声音,痛呼!尖叫!逃跑!
丧尸被落下的玻璃拍到地上,又被坍塌的墙体压住,无声无息。
带着手铐的人强忍住呕吐的冲动,眼珠子转动着,他突然一脚踢向左边,又重重地朝右边一个肘击,紧接着利落的后滚翻,广告牌堪堪擦着他落下,他惊险地脱离了几人视线。
“人跑了!怎么办?”
负责押送的人员想去追,被另外的人拉住,“保命要紧。”
负责人拽了要冲出去的两人一把:“别乱跑。”
“可是!”
“没有可是,回头报上去,说清楚就是。中区区政办事处负责人在押运过程中逃跑。”
渝都城外,出城的老路上。
“老幺,等到了你老家,哥们就靠你罩着了。”说话的人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他开着车,侧脸对副驾的人说道。
“老大说的对,弟弟,哥哥们以后可就跟着你混了啊。”后排座位上还坐着两个青年,一个一身黑衣从头武装到了脚,一个歪在车门上睡得打起了呼噜声。
被喊到的老幺这会儿没空理会这两个人,他皱着眉看着手里的硬币,硬币朝上的一面是花。
“老幺?弟弟?小鱼?”
后排座的黑衣男见小鱼一直没有回话,他又喊了几声。
正开车的老大抽空看了一眼,“楞什么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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