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至雪听到这话,哼的一声,把脸转了过去。
眼睛盯着师仙俞和许知澜打量片刻,觉得这俩也不会帮自己,就转到柱子另外那面,不给他们再看自己。
“少主,你就出来吧。”
“仙医又没有做什么,不过是就让你站着而已。”
“可快出来吧。”
……
几个妖修远远围着石桌,劝了又劝。
不是没有想上去逮的。
可那也得要逮得成功才行,就他们这实力,怕是刚伸脚,少主就跑得没影了。
虎宁也不理会桌下的幼崽,朝着身后的‘言蓝’和‘余仙仙’开口道:“仙医就在里面,我们进去吧。”
说完,笔直往前走去。
师仙俞看了眼探出半个眼睛又迅速缩回脑袋的白至雪,也没多说多做些什么,就拉着许知澜跟上虎宁的脚步。
幼崽不好哄啊!
既然虎宁没有开口,就不必往身上揽活。
很快,二人就到了屋里。
刚走进去。
便看到个娇小的绿衣女子抱着比她还要高出一小截的琴,从里间走到厅里。
她也不看来妖。
自顾自的把琴放在琴桌上,随后坐下,指尖一动,十分沉浸的弹奏起来。
……
师仙俞微笑。
闭眼。
认真仔细去欣赏。
他家师父曾评价过他的琴声,呕哑糟咂难为听。
如今,他把这个评价转让给眼前这位。
这才是极具攻击力的琴声啊!
能把古琴弹得跟唢呐似的穿透力十足,绝非正常人或妖可做到。
师仙俞很想把这位推荐去五音门。
毕竟,五音门近年在他师父启发下,就爱收这般既有穿透力又带攻击性的人才,妖才也行。
指定能把依元气得整日跺脚直说‘成何体统’。
想到这,师仙俞脸上的微笑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天幕泄露自己姓名与面容的,可不正是依元作的画。
虽说那是未来发生的事情。
但记仇的他在心里想想报复的手段,也不违德。
师仙俞胡思乱想一通后,琴声终于停了。
“我的演奏,如何?”
仙医开口询问着。
语气很是认真,像是真想听个实在的评价。
虎宁挠挠头,回答得很快:“我不懂啊,也没怎么听过这人族的东西,反正肯定比上一次好。”
“如听仙乐耳暂鸣。”师仙俞感慨着。
现在耳朵还嗡嗡作响,有点听不清人声,可不是正是耳暂鸣吗?
他忍不住建议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人修那边有个宗门叫五音门,若是让他们得知这一手琴音,必定是争着抢着要收入门的。”
古琴都能弹得如雷震动。
其他那些什么有弦乐器必定是不在话下!
这样的评价不仅引来了仙医的注视,就连左右两边的虎宁和许知澜都忍不住侧目。
最后还剩许知澜没有回答。
他沉默片刻。
才蹦出一个字:“可。”
仙医总觉得这样的评价似曾相识,她看向许知澜,眼睛眯起。
站起身,走到许知澜身边左右打量。
再仔细看两眼师仙俞。
视线又落在许知澜身上,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手一拍,乐道:“好!”
随后医仙也没再说话。
就站定,直勾勾盯着许知澜,时不时笑两声。
分外诡异。
半晌,屋里都没人说话。
师仙俞觉得许知澜一直维持神色淡淡也不是个办法。
况且这伪装是他提出来的。
不管有没有被认出来,他都得担负一定的责任。
便主动开口道:“您就是仙医吗?我此番前来……”
“看病是吧?行。我的规矩是,每解决一个问题就得满足我个力所能及的小小要求。”
仙医说到这,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好不容易才收回笑容,板着脸,盯着许知澜认真说道:“我要你师父也穿成你这样!”
……
沉默蔓延在屋子里。
师仙俞除了沉默,还很心虚。
不仅被认出来,怎么还把道尊给带进沟里了?
这合适吗?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还是别看了吧,不过是多个金丹而已。
许知澜依旧神色如常,他看向仙医,郑重说道:“此事与师尊无关,且并不力所能及。”
“也是,你确实也使唤不着他。”
仙医摆了摆手。
又觉得别的事情都不如这件有趣,思来想去,目光在许知澜和师仙俞身上来回转动。
眉眼一弯,道:“那换个容易些的,最近我喜欢看话本子,你们两个就给我演其中我最爱的那一话。如何?这可是力所能及了,可比你们眼下还要轻松。”
听到这话,师仙俞微微松了口气,连忙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
跟让道尊着女装相比。
简直是太可以了!
这难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不答应,谁知道仙医还有什么奇思妙想?
“好。”
仙医朝着师仙俞甜甜笑了笑。
她从如花瓣般舒展开来的衣摆下摸出个缠绕着绿色藤蔓的玉镜,在上头戳来戳去,最后抬手递到师仙俞面前。
期待开口:“就这一出,我爱看。”
师仙俞回了个礼貌的微笑。
接过玉镜,在看到上面频频出现的两个姓名时,就直觉不对。
余仙师、蓝知叙。
这不就是自个和许知澜的名倒过来?
他稳住心神继续往下看去。
笑容渐渐带上死意。
这是什么失忆又恢复又失忆的恨海情天啊?
怎么还带上抽筋挖骨?
不能因为许知澜是头龙,就安排这样的剧情吧?
还有那‘你不许死’的霸道话语,谁又把龙傲天的性格安上去了?
仙医看到师仙俞垂下拿玉镜的手腕,连忙为对方把手抬起来,点着抽筋挖骨往下的描述:“就这幕!这里最精彩!”
她觉得自己还是该给小辈们一点选择的。
便重新扒拉了一遍,点着说道:“不然他们互诉衷肠定情的也行,或者……”
“就您选的第一个!”
师仙俞就扫了那么两眼,飞快坐下了决定。
越翻越离谱。
那字眼更是越发越往合欢宗功法上靠拢!
这是人能演的吗?
又是可以给其他人或妖看的吗?
都怪自己。
应得太快了!
许知澜收到师仙俞那带着歉意的目光,他扫了眼玉镜上的文字。
眉头渐皱。
但还是开口说着:“无碍,演便是了。”
“好好。”
医仙高高兴兴抬手,把琴什么的都收起来,就留出宽敞的大厅正中,期待的睁大眼睛。
师仙俞和许知澜将那着实离谱的话本一幕阅览记下,便开始了他们如同木偶人般表情丝毫不充沛的演出。
“你不许死!我的蓝,都是我的错……”
师仙俞绝望的半抱着躺在地上睁眼看他的许知澜,发出真真痛苦的咆哮。
没办法,书上就是说的咆哮。
这到底是谁写的?
邪书!该烧!
幼崽悄悄溜进来,睁大眼睛看着大厅里的怪异表演,大概是从没看过这样的热闹,眼睛眨都不眨,比医仙看得都认真。
直到两人二话不说嘴就要往着嘴贴上。
白至雪就被虎宁蒙住眼睛,带到了屋外。
任由他再闹再闯。
都进不去。
哼!不看不就看!
幼崽气呼呼的上窜下跑,试图把院里的其他妖修赶出去。
他被赶出来,也要赶一些出去!
“继续啊,怎么停了?”
仙医睁大眼睛等待最激烈的画面,然而两个人就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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