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反绑在身后被冷硬的钢丝绞在柱子上, 嘴被胶带封住了。
陆沉年挣脱了一下,才发现脚也被紧紧捆住了。
操。
陆沉年呜咽两声, 试图弄出点声响,结果刚准备动,就听到一阵啜泣隐约传来。
他动作一顿, 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是, 不是你让,他来跟踪我的?”
“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放过我吧。”
女人声音压得很低, 但陆沉年还是听出来了。
是姜曼, 他想起来自己在晕过去前的事儿。
他听到姜曼的声音,以为对方发生了意外, 然后等他进来时,有人从后面袭击了他, 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不用多说, 陆沉年也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妈的。
陆沉年咬着牙用力挣脱手, 他想趁对方没发现他醒过来, 跑出去, 但他被捆得太紧, 别说挣脱出一双手来, 就是嘴巴想发出一点声音都难。
陆沉年一边想着如何跑一边止不住想:
姜曼现在怎么样??
那个说话结巴的人又是谁???
………
外面两人还在说话,陆沉年没注意两人说什么,突然姜曼声音崩溃起来,像是被人薅住了头发,尖叫了一声。
“啊放开我,你这个畜生,怎么不死在里面。”
然后一只铁桶被踹倒的刺耳声。
此时,在陆沉年看不到的地方,姜曼正被一个男人摁在废旧木凳上,双腿被强制撑开,她目露恐惧,好似往日梦魇又要在她身上重复上演一遍,整个人都害怕的痉挛起来。
嘴里的粗鲁话语渐渐变成求饶哭泣:“杂种,我要杀了你,啊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你要多少钱,多少钱,我帮你,我可以帮你……求你,不要碰我……”
废旧的凳子嘎吱嘎吱响,他用瘦得只剩骨节的手肆无忌惮搓在姜曼脸上,看着姜曼害怕的样子,阴测测咧着嘴笑了。
他似乎不常笑,这一笑得有些瘆人。
“老子,被你害,”男人讲话顿挫,“进去了,现在才出来,你这个婊子,在外面,勾引人吃好,喝好的。”
“让你拿钱打点,里面。你装作,不认识,好啊。老子,让你想起来,谁才,是你第一个男人。”
姜曼惊慌失措地叫,已经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听到:“我打点了,打点了,刚开始的钱全部拿进去了,但他们说没用没用的,我拿钱来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男人眼睛抽了抽,手捏在姜曼纤细的拨颈上,“那谁,来放过我,外面警,察到处找我,我要钱,拿钱给老子。”
男人一双倒三角眼狠厉起来,手指收紧,似乎再用力,姜曼的脖颈就能被他一把捏断。
大脑一阵阵缺氧,呼吸越来越稀薄,姜曼眼前一片白一片黑。
她觉得她要死了。
她今天真的要死在这个男人手上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该相信他的,她应该报警的。
不过死了也好,她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就与她无关了。
她以后再也不用这么痛苦的活着了。
唯一遗憾的是,她现在还没联系到言言,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言言,言言,言言……
“说话,快给,老子说话,”男人双目欲裂,“你是,不是,让外面那个,人来抓我,的,他是警,察是不是??”
“……不……唔……”姜曼大脑震了震,意识飘远,她终于想起外面的人。
小年?
是小年——他来救她了。
对,小年来救她了!!
可是她却亲手把人引入火坑来了。
不行不行,不行的!!!
言言知道后会恨她一辈子的,他出事了,言言会伤心的。
姜曼太阳穴像活生生扎了一根针,刺痛得她眼泪直流。
她不能死,小年还被绑着。
想到这儿,姜曼也不知道那里来得怪力,突然使劲挣扎起来,“哐”一声,身下的凳子坍塌在地,溅起灰尘。
“咳咳……”姜曼蓬头垢面的趴在地上,脑中来不及想别的,一手攥住凳子腿,胡乱挥打起来,“……滚,快滚开,别碰我,别碰我。”
男人躲闪不及,生生挨了几下,疼得龇牙咧嘴,嘴里骂骂咧咧,他蹲着身子逼近一把抓住姜曼的手,将凳子腿拿掉,扔在远处。
姜曼直接被吓傻了,手中没了武器像猫没了爪子。
“贱人,”男人两巴掌甩在姜曼脸上,狠狠呸一声,“想,杀老子,老子命硬得,很。”
姜曼两耳陷入短暂嗡鸣,手被人拖住,男人就跟拖垃圾似的把她拖了出去,捡起地上的绳子将人绑起来。
“……小年,”姜曼倒在地上,眼泪模糊地喊,“小年。”
男人用力踹了姜曼一脚,“再叫老,子杀了他,信不信?”
姜曼绝望地闭上眼睛。
男人将姜曼拖到一边,然后走过去,把蒙在陆沉年眼睛上的黑布扯下来。
陆沉年睫毛颤了颤才慢慢睁开眼睛,入眼便看见来狼狈趴在地上的姜曼。
“小年……”姜曼忙叫了一声。
陆沉年皱了皱眉,眼睛转动,看见踩在地上的黑帆布鞋,鞋面上都是淤泥。
“你是,是谁?”男人蹲下身子,揪住陆沉年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问,“是来,抓我的对,不对?”
陆沉年眼睛眯了眯,这个人是结巴。
男人又道:“你和这个,贱人是,一伙对不对?”
“不是的,”姜曼嘶喊起来,“他不是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闭嘴,”男人回头吼,“老,子还没问,你。把老子惹,毛了,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都杀了。”
陆沉年想骂他是白痴,老子嘴被你封住了,怎么讲话。
还有,陆沉年眼睛四处转了转,他这是在那儿。
周围的环境很老旧,他应该还在废厂里,这里大概以前的某个生产车间,四处都是铁桶,墙上还有一个废弃的排气扇。
另外,秦攸现在是不是已经发现他出事了?
他报警了吗?
警察来了没?
从昏迷到现在,过去了多久?
短短几秒钟,陆沉年脑袋里想了无数个问题。
他被绑的地方太隐蔽了,自己又发不出声音,万一他们漏找了怎么办??
耳边是呜呜的哭泣声,陆沉年听得心烦,铁丝陷进了手腕里。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怎么弄都弄不开。
操他妈的!!
头皮传来一阵刺疼,陆沉年咬牙,忽然抓在头顶的手一松,男人朝门口走去,捡起地上的钢管,用力打墙。
安静的车间发出哐当当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你不是要钱吗,有钱的有钱的,”姜曼见男人跟神经病一样,她大声吼起来。
姜曼心里害怕,她知道这人是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拿不到钱肯定是想拉两个人陪他一起死。
“我包里,包里有钱,”姜曼喊,“你不是嫌弃不够吗?你打电话让人给你送,你想要多少都可以的,你不是要逃命吗,你想离开这儿,你要走也行,警|察抓不到你,抓不到你的。”
“住口,”男人凶神恶煞地瞪她,然后他手里拖着铁棍一步步走过来,钢管尾端刮在地上,拉出一条深深的槽痕。
陆沉年瞳孔缩了缩,他想干什么??
“别碰我,不要碰我,我给你钱,”姜曼浑身颤栗,整个人像虫子往后蠕动,“你想要多少都可以,都可以的,你不是想要二十万逃命吗?我给你五十万,给你五十万。”
姜曼已经胡言乱语了:“你可以拿到五十万,别杀我们。”
果然,男人脚步顿住,狭长的眼睛抽了抽,里面露出精光来,他张张嘴:“你,有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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