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感觉挺骄傲的,俞昼出国这么长时间,他都快病死了也没去骚扰俞昼,俞昼得奖怎么能和他没关系呢?
俞守泽靠着沙发,眉稍轻动,摆摆手:“一个小比赛,不至于。”
叶总此时说:“老俞,前些日子你拦着,我们手里的钱都不敢往小昼那边投。这回他算是一炮打出名气了,圈里挺轰动,你这边是怎么想的。”
俞守泽半合着双眼,语调温和,双腿交叠,两手轻搭在膝头。
他姿态随意,穿着一身家居服,周身仍旧充斥着久居高位的尊贵气场:“一场比赛,不至于到轰动的程度。他那个小公司,趁现在年轻,玩玩是可以的。俞昼姓俞,最后还是要回俞家。”
这话基本相当于表态了。
三位老总Alpha对视一眼,明白了,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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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潇潇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诶?客人走了吗?”
俞守泽颔首,疲惫地闭上双眼。
乔潇潇放下果盘,走到他身后,轻柔地为他揉捏太阳穴:“小昼已经长大了,你这个当爸爸的,就不要操心太多了。”
俞守泽一言不发。
乔潇潇接着说:“小昼是你的孩子,我看他不止是能力,就这脾气呀也随了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的爸爸,他一定会理解你的,到最后还是要回到你身边的,对不对?”
这番话说得精明又漂亮,显然是说到了俞守泽的心坎上。
俞守泽抬手,捏了捏乔潇潇的手腕:“明天小昼到家,你把梳妆台首饰盒里面的翡翠项链戴上,一起去机场接他。”
“好,都听你的。”乔潇潇柔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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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守泽先上楼了,乔潇潇拿着果盘,敲了敲杂物间的门:“小惊,睡了吗?”
沈惊打开门:“没睡。”
乔潇潇把果盘递给沈惊:“吃点水果。你最近感冒一直不好,补充维生素。”
沈惊很看不上这些水果:“俞守泽不要的,你拿来给我吃,你当我是什么,垃圾桶啊?”
垂眼瞥见果盘里有蓝莓和西梅,还有圆滚滚的大提子,全都是贵货。
“吃就吃。”沈惊接过果盘。
乔潇潇双手环抱胸前:“不是不想当垃圾桶吗?”
沈惊冷笑一声说:“我从小就在垃圾桶旁边睡觉,和垃圾桶有感情。”
乔潇潇也笑了一下。
沈惊冷眼看着乔潇潇,很不理解:“你笑什么?我是垃圾桶,你也是。”
俞守泽让她戴俞昼母亲的翡翠项链,她也成了垃圾桶。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乔潇潇却听懂了:“小惊,你总是这么语出惊人。”
沈惊摘了一粒提子塞进嘴里,也不装了,直截了当地问:“俞守泽要和俞昼打仗了,你站哪边?”
乔潇潇反问:“这很重要吗?”
沈惊想了想,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乔潇潇接着说:“俞守泽赢了,我就继续做俞家的夫人。俞守泽输了,我就......”
沈惊心里“咯噔”一下,嘴里叼着的提子骨碌碌掉在了地上:“做俞家的少夫人?”
乔潇潇忍俊不禁:“俞昼的年纪都够做我儿子了,我对这么小的孩子,没兴趣。”
沈惊放心了,把地上的提子捡起来。
乔潇潇忍不住说:“掉在地上就别吃了。”
“我不吃,”沈惊在衣服上擦了擦,“给你吃的。”
乔潇潇要戴俞昼妈妈的项链,他讨厌乔潇潇了。
乔潇潇:“我也不吃。”
“哦,”沈惊点点头,“那我明天带去学校,给你儿子吃。”
母债子偿,天经地义的事情。
说起儿子,乔潇潇说道:“阿亭三天两头过来找你,对你很上心。”
沈惊斜着眼睛瞟她:“干嘛?你吃醋啊?”
乔潇潇试探着问:“你对阿亭是什么想法?”
沈惊很自觉地伸出手掌:“你给我五百万,我就答应你离司亭远一点。”
乔潇潇还什么都没做呢,他就给人颁了个恶婆婆剧本。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潇潇说。
“那你问问问,没钱还问。”沈惊翻白眼,“我要睡觉了,我还在长身体,拜拜。”
说完,“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乔潇潇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摇摇头。
没心没肺的小孩子,还很有些神经质,司亭把这么个人放心上,恐怕这次是要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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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立即给俞昼留言,通风报信:“哥哥,乔潇潇明天要戴一条翡翠项链去接你,我猜是你妈妈经常戴的一条项链。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被刺激得失控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说道:“哥哥,不是乔潇潇自己要戴的项链,都是俞守泽的主意,俞守泽才是最坏的!我不是说乔潇潇不坏啊,就是没有那么坏嘛,她今天还给我切果盘了,虽然也不是特地为我切的。不过我全都吃光了,就留了一个提子,明天我要给司亭哥哥吃,因为提子掉地上了......”
胡言乱语,越说越乱。
沈惊把自己给说烦了,来气了,干脆把气撒到俞昼身上,尖着嗓音喊道:“哥哥,反正你这次走得太久了,我差点就要讨厌你了!你现在已经排在知舟哥哥和司亭哥哥后面了,我要冷落你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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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俞昼回国的日子,沈惊就和回光返照了似的,病了小一个月的身体忽然就好了,倍儿精神。
终于熬到了放学,沈惊拎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第一时间冲出教室,打了个车回俞家别墅。
俞昼还没到,沈惊慌慌张张地冲进杂物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去厕所刷了个牙洗了把脸,把自己弄得清清爽爽的。
吴阿姨斥责道:“你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沈惊说:“吴阿姨,哥哥要回家了,我怕他说我脏,我洗洗。”
吴阿姨咂咂嘴:“你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洗有什么用,把茶几擦了,我去洗点儿水果。”
说着把一条抹布甩给了沈惊。
沈惊不想擦茶几,他还想去抹点儿唇膏。
最近天气冷了,他嘴唇好干,都裂开了,不太好看呢。
吴阿姨见他犹犹豫豫的,骂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少爷回来了你就能上二楼去住了是吧?你去了几楼你也做不成少爷,赶紧干活去。”
沈惊垂下眼睫,特别委屈:“吴阿姨,我知道了,你才是这个家里和我最亲的人。”
乖乖擦茶几去了。
吴阿姨瞅他这模样:“还算懂点事。”
沈惊表面上哭唧唧,其实心里边笑嘻了,不涂唇膏更好,更像是灰姑娘了,这不得让俞昼心疼死啊?
要是俞昼像短剧里演的那样,一见面就把他按在墙上亲,那他要给什么反应啊?
拍个自拍发给齐知舟?拍个自拍烧给俞昼妈妈?
哎哟受不了,不能再想了,偷着情呢,亲什么亲。
沈惊一边擦茶几一边笑,就差哼出小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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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茶几还没有擦完,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吴阿姨和赵管家连忙冲上去迎接:“少爷回来啦?”
沈惊放下抹布,站直身体,愣愣地看向大门的方向。
俞昼回来了,穿着深灰色风衣,身材高大挺拔,面庞冷冽英俊,周身气场沉稳而内敛。
沈惊忽然浑身发烫,一股热流在眼眶里积蓄起来,但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倒流到了心脏的位置。
胸腔里好像塞满了一团浸满水的棉花,把整个胸膛撑得鼓鼓的,汹涌而热烈的情感快要把他整个人撑破了。
然而,俞昼的目光只是在沈惊身上浅浅停留了一个瞬间,便掠过了。
“回来了,”他对吴阿姨和赵管家说,“辛苦了。”
吴阿姨眼眶红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在外面累着了吧,我晚上做的都是少爷爱吃的菜,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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