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夏故意磨磨蹭蹭地把水手服换上,上衣有点短,露出一截窄而细的腰肢。
陆权再次出声时,嗓音很哑。
“知知,镜头往下一点。”
梁知夏坐在床上,镜头落在他的腰上、腿上、泛着粉的膝盖上,雪白的脚趾可爱地蜷缩在一起。
陆权低喘了一声道:“知知,好漂亮啊。”
梁知夏耳朵发烫,脸上浮出红晕,他总觉得陆星竹出的是馊主意。
至于他为什么同意,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他觉得陆权从一开始就以为他是个女生,所以陆权的性取向肯定更偏女生。
他只要给陆权多看看女装,也许陆权就会重新喜欢女生了,重新变直。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想法很天马行空,但万一呢。
竹子说只要给对方看几眼就行了。
于是他靠近镜头,红润的嘴唇一晃而过,嗓音干净:“我要睡觉了,晚安。”
视频挂断,干脆利落。
寝室里响起一道深深的呼气声。
梁知夏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其实现在一想,陆权有很多的破绽。
只是他没想到陆权为了能报复他,竟然能忍住自己的洁癖,可能在碰到他之后会在消毒水中泡上几个小时。
刚知道真相时的迷惘和伤心难过已经在慢慢消散,他能理解陆权的做法,但不太能接受。
陆权大可以直接和他说,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
而在国外的陆权淋过冷水后,充斥着嫉妒和欲望的大脑好像一下子清醒了。
他一一保存了知知的照片。
知知今天的行为很矛盾,之前明明还提醒他,说他们还有十天的假恋爱时间,但刚刚竟然主动穿女装给他看。
从昨天中午那通视频后,他就觉得知知的心情变差了,但没找到原因。
他背靠在床上,拿过平板,点开这几天打视频的录屏。
每一次的电话和视频,他都录下来了。
直到他看见了手腕上那同一块手表。
露馅了。
知知不可能只通过一块相同的表,就认定他和L就是同一个人,绝对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知知昨天中午说的话。
他说了出差。
而他之前用L的身份和知知报备过,也说了出差。
怪不得知知的行为这么反常。
【陆权】这个号发的信息到现在都没回。
他看着视频里的漂亮男生,低笑道:“知知真聪明。”
但也笨笨的。
怎么能对他露出这么诱人的身体呢。
不知道饿极了的野兽是永远吃不饱的吗?
第38章
这几天是梁知夏上大学后最身心俱疲的几天。
每天按照陆星竹教他的办法和陆权聊天, 致力要让陆权沉迷于他无法自拔。
这是竹子的原话。
但在他看来,这个天越聊越奇怪。
就比如现在。
今天的A市早上下了大雨,他出门时感觉有点冷, 就在手机上给陆权发了一条信息。
【知知】:今天有点冷诶。
等他上完早八后, 看见了陆权的回信。
【L】:知知是在关心我冷不冷吗?
“……”
L这几天越来越黏糊, 比之前还要过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竹子口中的“无法自拔”。
他只是觉得怪怪的。
所以在午休的时候,他把比较有代表性的对话截图发给了竹子。
竹子的电话立刻就打过来,得意洋洋道:“我说的对吧!男人都是一个样!不过比我想象中得要快, 已经不能称之为无法自拔了, 倒是有点像……恋爱脑发作。”
梁知夏:“恋爱脑?”
他现在有点无法直视恋爱脑这三个字。
这总是能让他想起那些被遗忘的尴尬事情。
那天晚上他也觉得陆权是恋爱脑, 还祝对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现在回想起来, 他真的很想回到当时告诉自己, 别乱祝福。
当时的陆权装地可真像, 他现在合理怀疑那晚的陆权是不是装醉的。
听着话筒里传出的竹子声音, 他轻咳两声道:“那我是不是不用再给发这种信息了啊?”
竹子特别懂地说道:“你继续发,当然要乘胜追击, 一举把他拿下, 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啊?
梁知夏感觉到好友的语气里只有对胜利的渴望,已经完全不管他的死活了。
这就是一生要强的电竞人吗?
心里对竹子的不靠谱在此刻到达了顶峰。
他翻看着这几天的聊天记录,越看脸越红,等看完, 一栋三层楼高的别墅也搭建好了。
趁着陆权还没回来, 他还是快跑吧。
于是下午上课之前, 他把准备好的换寝申请表交给了辅导员。
辅导员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诧异道:“你确定要换寝室?后勤部门的同事说你已经交了四年的寝室费,如果你要换寝室的话, 这学年的寝室费是不会退还的。”
梁知夏愣住了,眼神有一点困惑。
“老师你是说我已经交了四年的寝室费?翠竹园那边的吗?”
辅导员点头:“对,你不知道吗?”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是陆权帮他交的寝室费用吗?
他抿了抿唇,问道:“除了这学年,剩下的费用是会退还吗?”
辅导员:“不能全部退还,只能退还多余的部分。”
他:“退还到原账户上吗?”
辅导员:“对,会在你换完寝室后,退到当时缴纳费用的原账户上,确定换吗?”
“换,麻烦老师了。”
辅导员轻松道:“不麻烦,原本就是系统把你分错了寝室,正好你们班男生宿舍有好几个空床铺,只不过流程可能会比较慢,顺利的话,应该在国庆放假回来能换好。”
梁知夏看着辅导员帮他申请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好的,谢谢老师了。”
离开办公室后,外面的雨还在下,天气预报说最近几天都有不同程度的降雨。
好在国庆放假那几天是晴天,他拿出手机,先订票。
雨水滴滴答答地砸到手心里,梁知夏看着水珠里小小的倒影,心情既复杂又矛盾。
陆权一边假装说着喜欢他,一边又帮他缴了四年的寝室费。
是什么意思。
对他的补偿吗?
有钱人的行为真难懂。
他收起思绪,赶在上课铃声响起前回到了教室。
此时,某机场。
陆权推着黑色的行李箱走在人声鼎沸的机场,助理跟在后面打着哈欠,在男人看过来时,又连忙闭上了嘴。
助理:“不用我们陪您回去吗?”
男人眼下覆着一层淡淡的黑眼圈,掀起眼皮道:“不用,你们把这边的工作收一下尾,在出差结束之前回来就行,费用从我账上走。”
助理几乎被老板的大方感动地热泪盈眶,这几天的加班太值了!
二十分钟后,陆权推着行李箱登机,看着窗外的云层,他揉了揉发胀的额角,眼底翻涌着兴奋,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指节。
马上就能见到知知了。
*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梁知夏站在咖啡馆门口,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
他直起身体,疲惫地靠在墙上休息。
今天咖啡馆上了打折新品,最重要的是老板还在朋友圈宣传了这件事,于是今天的顾客格外的多。
而且今天还有两个同事调休了,整整一个晚上,他几乎都没有休息。
洗杯池里还有一堆东西要洗,黎柯柯已经去拿打扫工具了,他缓了缓口气,抬脚往洗杯池走去。
忽然,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
“抱歉,本店已经打烊了,明天再来。”
他说着回了头,却见站在门口的是陆权。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站在黑夜中几乎与夜色相融,腿边是黑色的行李箱,显然是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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