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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乃龙胤的二皇叔。
此人低调识趣,从不过问政事,当着他的闲散王爷。
可大学生查出来,教唆马小刺杀一事,竟然有宣王的份儿。
龙胤放下笔揉了揉眉心。
在‘选择相信大学生还是选择相信二皇叔’这件事情上,
龙胤谁都不信。
所以择日便准备亲自去拜访拜访一年只见一次的二皇叔。
临行前他还专门算了算日子,确保不会拜访时突然魂穿过去。
那个大学生的妹妹也是言而无信,约定好一周一更新,结果动不动便拖更,非常影响龙胤的生活。
二皇叔那边知道皇帝要亲临,也是非常热情地接待,完全是一副寻常百姓家叔侄见面的样子嘘寒问暖。
龙胤进屋同他讲话,凤十一便回避,站在院中抱剑发呆。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出神,有点想念外出好久的国师,不知道他还活着吗,希望他还活着。
这时,二皇叔家的仆人从屋后出来,恭敬道:“凤大人,陛下请您回马车上取个东西。”
“好。”凤十一答应,要同仆人离开这里。
就在仆人刚走出五步时,喉结处就贴上了一片薄薄的掌中刀,凤十一两只扣住他的死穴,沉下声:“马车上的礼箱皆是我亲自操办,我怎么不知道还落下了东西。引开我想做什么?”
谁知仆人丝毫没有恐慌之意,反而大方承认:“凤大人莫急,是我家王爷送给大人的一份礼物,您随我出去看看。”
“若真是好东西也不至于要背着人看。”凤十一冷冰冰道,说着就要划动手中刀片封喉。
“我死了无所谓,可是您真的不好奇,那份‘礼物’为何要避着陛下给您吗?”仆人平静如水:“再者,引开您伤害陛下,我们没有任何好处,陛下随行的士兵都够将王府夷为平地。”
凤十一无动于衷:“我不好奇,你可以去死了。”
说罢掐着仆人的命门,刀刃割开皮肤。
可竟然没有一丝血涌出来,“皮肤”下面还有层皮肤。
凤十一瞳孔骤缩,一把撕掉了那层宛如皮肤似的面具。
“仆人”看似微笑,眼中泪水晶莹,缓缓地道出两个字:“我儿。”
瓷三娘撕开了所有的面具,眼睛发红:“终于又见面了,快跟我走,娘带你离开这个恶鬼!”
凤十一被她扯着手腕,脑子很乱:“等等,我……呃!”
话音未落,脖子忽然一阵刺痛,他最后的视线定格在泪花晶莹的瓷三娘脸上。
以及,她手中长长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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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为何心神不宁,是不是太过操劳没有好好休息?”
龙胤轻蹙眉心,心脏处仿佛被硬生生割走一块儿肉,疼得令人冷汗涔涔。
他不动声色道:“无事。二叔,咱们方才说哪了?”
第105章 陛下和娘同时掉水里 你救谁
在情感方面凤十一虽比常人要迟钝, 但随着陛下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总还是有一技之长的。
更别说一根小小的针就能扎晕他。
可事实上他确实晕了,被没有任何武术功底的瓷三娘扎中穴位, 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一是惊讶瓷三娘竟然在这里, 二是没有想过瓷三娘会对自己动手,三是——
他也有些许私心,想问问瓷三娘。
所以在晕过去前,凤十一用最后的力气将发带扯下丢进草堆里。
如果再睁眼已经是异地他乡了,这条发带至少可以给陛下留个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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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水随着瓦片的沟壑汇聚成一串银线, 像是洒落的珍珠般融入泥土。
“我儿, 娘亲寻你寻得好苦!”
瓷三娘肆意恸哭, 哭得凤十一差点以为自己死了。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 望着妇人出神。
“醒了?脖子还疼不疼, 要不要喝水?”瓷三娘红着眼睛扶他起来,端来一瓢清水送到他嘴边。
凤十一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依在墙上声音沙哑:“脖颈往左三指不是昏穴,而是命门。不过效果相同, 一个能麻痹人的五感晕过去, 一个是让人疼昏。”
瓷三娘微微愣,原来刚才她用针把自己儿子活生生疼晕了。
凤十一推开葫芦瓢,带着鼻音:“您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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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
“你不信娘亲吗?”瓷三娘喉头干涩。
凤十一心中百感交集。
他确实对从小救济他的妇人心怀感激且情如生母,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让他猛然认瓷三娘为娘亲,还是有些太过牵强。
他大致环顾了下身处何处,应该是个寂静的僻院,周围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
但根据他的昏迷时间以及只有瓷三娘一人来推测,他们应该还在宣王府内。
凤十一眸光微动, 瓷三娘怎么会在宣王府?
此事陛下知道吗?
也许是见凤十一久久没说话,瓷三娘眼角的细纹又被泪水濡湿,态度强硬地拉着他手腕:“这些不重要了,反正快跟娘走!离开都城,离开大齐,娘绝不让那些混蛋再利用你!”
利用?
凤十一迷茫:“可是,没有人利用我啊。”
“狗皇帝是个荒淫的混蛋,你爹也是废物。”瓷三娘气得发抖:“我绝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
我…爹?
凤十一又受了冲击。
他还有爹?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瓷三娘真的是他娘亲的话,他应该是有个爹的。
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相信他们呢?
在他吃不饱穿不暖受欺负之时,只有一个红色眸子的哥哥保护他。
他与龙胤相依为命直至现在,前段时间跳出来个多邻国七王子告诉他所谓的死侍营真相,现在又来了个瓷三娘要带走他。
每个人都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却无一例外地透露出个信息 ——龙胤是恶人。
凤十一人生二十载,第一次觉得自己成了个香馍馍。
他沉默了许久,张了张口:“我要走了,您保重。”
“十一!”瓷三娘情绪激动:“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也知道你暂时不相信我,可是…”
“您现在喊的‘十一’,都是陛下赐给我的名字。”凤十一垂着眼帘,闷声摇头:“我不懂这些,也不想懂。我回去了,陛下看不见我会着急的。”
“那狗皇帝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吗?”瓷三娘难以置信,耳旁零落一缕白发丝:“还是他让你给你下了巫术,他如此折辱你!”
“陛下没有折辱我啊。”凤十一眼底透着疑惑:“我愿意为陛下做事,这怎么能称折辱?”
瓷三娘身体颤抖,咬着下唇几乎要渗出血丝,半晌才颤巍巍问:“包括与他交.欢吗?”
凤十一听明白了,原来“折辱”是这个意思。
“当初他明里暗里将我驱逐出都城,就是为了让我再也见不到你。”
瓷三娘胸口刺痛,神色痛苦道:“而后,又派人放出消息说你死了。若不是我执意死要见尸,就险些被他的谎言骗了过去…我儿,我儿,跟娘亲离开大齐吧。娘亲没本事,二十年前让你被你爹利用,现在又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辱于狗皇帝身下,我做不到——”
说罢,瘦小的妇人便掩面哭泣。
凤十一头昏脑涨。
什么意思,什么爹,什么利用?
他望着啜泣不止的瓷三娘,抬起袖口给她擦了擦眼泪,嗓子仿佛生锈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凤十一认真澄清:“我没与陛下交.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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