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鼓点震得地板都震动。
狂野的DJ和欢腾的气氛,凤肖心道坏了,搞不好皇帝哥早就翘课走人了,那龙尹的学分也完了。
于是他抱着试试找人的念头朝窗户里望去,谁知直接把他雷个外焦里嫩——皇帝哥就站在第一排领舞。
“后面的是废物吗,连这点力气都没有?给朕舞起来!”龙胤颇为嫌弃。
喜庆的大红飘带,土味的DJ,与皇帝哥狂妄不可一世的舞姿,简直比安塞腰鼓还安塞腰鼓。
“我们课代表龙同学很棒哦,动作很到位!”老师热情高涨地挥舞着双臂:“来大家一起唱!”
“捶!捶!捶!捶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全班齐声高呼,鼓声雷动,气氛堪比迪厅。
独树一帜的龙胤依旧冷着脸,却诚实地舞动着他张狂的身姿,仿佛全世界的安塞腰鼓都要跪下称他为王。
凤肖已经石化,耳畔萦绕着忘情了没命了。
*
选修课结束,美好的周末即将来临。
龙胤已经恩准了凤肖每次都要来找他吃饭,这次竟然主动要求吃古董羹,食堂的鸡肉吃够了。
凤肖现在一看他脸就想笑,努力压嘴角:“你选修课怎么样?”
龙胤淡淡道:“无趣,朕在后排观摩。朕可是堂堂天子,怎会又蹦又跳?”
凤肖忍笑忍出内伤,肩膀直抖:“我看你当大学生也是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龙胤:“……”
按照前两次穿越频率来说,一周一次,龙尹也快回来了。
这周跟皇帝哥相处得还行,至少他没跟神经病似的发疯。
凤肖暂且把他列入“正常人”的范畴。
晚饭后龙胤要在公园里散步消食,凤肖怕龙尹随时回来,便也陪着他。
外人眼里只是两个悠闲的大学生散步罢了,然而二人都似乎漫不经心,凤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的预感。
走着走着,龙胤缓缓出声:“他叫‘龙尹’是吧?”
凤肖怔了一下,随后嗯道。
“跟朕名字像,容貌像,虽然还是朕更相貌堂堂些,不过也是缘分一场。”龙胤仰头看着月色。
“你想表达什么?”凤肖心底异样。
公园呈一个上坡的假山状,越往上面走人约少,饭点时压根儿没动静。
龙胤停住脚步,回眸浅笑:“他对你重要吗?”
“废话。”凤肖也驻足,盯着他的眼睛:“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朋友。”龙胤似在回味着这两个字,眼中闪过戏谑:“你当真关切这个‘朋友’。”
四月天气多变,吹来的夜风携着水雾,朦胧在凤肖脸上时他如梦初醒:他们已经到了山顶。
远处的路灯闪了闪,周围空旷无人,龙胤像是把自己催眠似的。
“该回去了。”凤肖皱眉警惕道。
龙胤眯了眯眼睛,黑框镜片后的瞳孔浑浊,似乎泛上来丝血意。
细雨中,摇晃的树枝鬼魅起舞,龙胤笑说:“那如果你死了,龙尹是不是很伤心啊?”
凤肖后退一步,脊背发凉,死死地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这一周的相处让自己对他放松了戒备,看来这才是龙胤的目的。
他一个没有良心的暴君,自己竟还跟他独处,真蠢!
凤肖在心中懊悔。
龙胤置若罔闻,没有上前一步对凤肖动手的趋势,反而偏着头轻笑:“那如果死的人是龙尹,你会伤心吗?”
“!!!”
凤肖好似反应过来了什么,瞳孔骤缩。
只见眼前那个穿着黑卫衣的青年笑眯眯地翻过跨栏,朝假山下毫不犹豫地倒去。
“不要——”
凤肖想都没想跨过栏杆飞扑,一手死死地拽住了黑卫衣袖口,然而惯性重力连带着他也差点滑下山坡。
幸好凤肖另一只手拼命攥住了下方栏杆。
这就导致两人都挂在悬空的山坡边,只靠着凤肖单手的拉力勉强没摔下去。
凤肖青筋爆出,咬牙:“你别乱动!”
龙胤还在说风凉话:“朋友能做到这个地步?”
“闭嘴!我拉你慢慢上去——嘶!”一个尖锐的石头划破凤肖手背,他差点松了手。
龙胤拿着石头尖,平静道:“朕放你条生路,你松手吧。”
凤肖忍着拉力的剧痛,恨意要将龙胤千刀万剐:“你死了无所谓,但你现在占用的是我发小的身体!”
“难缠。”龙胤叹息,再次举高了石头尖。
刚巧额上的汗珠辣住了凤肖的视线,他心下惊慌。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迷迷糊糊的:“凤肖?”
龙尹浑浑噩噩地睁开眼,忽然被悬空的感觉吓到清醒:“凤肖我们怎么在跳山!等等,凤、凤肖?”
蜿蜒的鲜血从凤肖手背一直蔓延到二人紧紧相扣的指缝中,龙尹浑身发凉,瞳孔缩成一个点:“凤肖?”
“别乱动!”凤肖脸色发白,汗珠染湿了浓黑的眉眼,唯有那双眼睛血红。
他用此生最恶毒的话骂道:“你敢死我就杀了你!”
第32章 兄弟跟你死同穴 兄弟抱一下
凤肖和他那中看不中用的发小龙尹。
都说人是会变的, 但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多。
小时候的凤肖是个软软糯糯害羞傲娇的洛丽塔小团子,
小龙尹是那个穿着背心短裤摸爬滚打一身泥的孩子王。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
龙尹成了瓶底眼镜不善与人打交道的死宅,
反而凤肖情商高又会应酬, 善于与各类型的人接触。
两人应该是两个圈子互不接触的人,
龙尹无法共情凤肖天天给学生会老师打工,
凤肖也不能理解龙尹怎么一睡就能睡一天。
偏偏这两人,成了对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凤肖你别救我了,”龙尹欲哭无泪:“算我倒霉, 让我摔下去吧, 应该不会死。”
“混账!”凤肖怒骂, 青筋从太阳穴一直凸到脖子。
龙尹知道凤肖快接近极限了, 两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全靠凤肖单个臂力支撑。
实际也确实如此。
拉扯感的剧痛渐渐化成麻木, 凤肖甚至感觉胳膊脱臼了。
两人的手心都是冷汗,龙尹的身体往下滑了一厘米,又被凤肖死死攥住。
粗重的喘气和远方主干道上汽车的鸣笛混为一起,凤肖眼前渐渐模糊, 攥着栏杆的手心滑腻。
“不许…死。”鼻头酸疼, 泪水上涌,他彻底看不清了。
他们有可能要死了,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有可能是川流不息的马路,有可能是怪石嶙峋的谷底,或者是冷冰冰的江水。
耳畔翁鸣,龙尹好像说了什么,但他听不清也看不清了。
好不甘心,
龙尹你个混蛋,竟然跟你死一起……
终于, 他坚持到极限了。
泛青麻木的五指彻底从栏杆滑脱,凤肖感到自己身体失重下坠,眼前都开始走马灯了。
谁知在下坠的过程中被啥玩意儿紧紧抱在怀中,后脑勺和脖颈还被一双手护住。
凤肖死前最后一次清醒,看见自家发小也是被泪水模糊的一张脸。
龙尹哭道:“对不起凤肖,我……”
“duang~~~”
二人:“?”
什么奇怪的音效!
“duang~duang~”
龙尹遗言还没说完就被啥弹了起来,凤肖也是,身下软乎乎的。
他们在这个东西上抱着翻了几个跟头,然后面面相觑。
身后传来老板生气的斥责:“谁啊没交钱就上去了!我刚充起来的充气城堡,一人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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