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双方手肘抵着的木桌骤然碎裂。
【起源】没有防备,身形下意识往前倒去。
楚修宴果断将与【起源】紧握的手往自己方向一扯,而后一个侧踢——
【起源】忽然抬眸轻笑。
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来到半空,挡住袭来的飞踢,抓住楚修宴的脚踝就是一个重压。
“啊啊啊腿要断了断了!”
楚修宴被抵着肩膀按在地上,左手在地面疯狂拍打,右手的手背正正好好,与地面接触。
第一局,他输了。
可恶,【起源】耍诈,祂明显知道他会搞这种小动作——
也就是说……
“你一直在偷窥我。”
所以才知道他以前跟别人扳手腕时喜欢掀桌子揍人的习惯,而第一次扳手腕揍人的时候,甚至是他刚来废土世界还不到三天的时候!
楚修宴发自肺腑地问:“你是变态吗?”
“血晶源于我,我无处不在。”
【起源】松开压在楚修宴身上的手,起身,伸出手,想把人拉起来。
楚修宴拒绝了,拍拍裤腿不开心道:“所以你的问题?”
他不想大冒险。
好在【起源】也不在意,问出了那个祂一直想问的事,“我想知道你选择张淳的原因。”
“哈?!”楚修宴夸张地张大嘴,“你知不知道这种话问出来很奇怪啊!”
【起源】:“好歹我没问你是更喜欢妈妈还是更喜欢爸爸。”
楚修宴迅速:“那当然是我亲爱的母上大人。”
【起源】点了点头,继续注视楚修宴。
楚修宴等了一下,明白了对方的等待,“哦,你还是想知道上一个问题的回答。”
【起源】:“没错。”
楚修宴纠结一下该怎么回答,毕竟这种问题他从来没认真思考过,“怎么说好呢,我喜欢热闹,喜欢冒险,喜欢新的事物,而这就意味着我总是会落下一些东西。从小到大我有很多朋友,但也失去过很多朋友……那些人,他们觉得我难以深交,说我的热情流于表面,说我的眼睛总是往前看的,感觉很难跟上。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跟上我的脚步?我跟他们是交朋友,不是想让他们把我当老师,后来想想,可能是我给他们压力太大了……”
【起源】充当一下知心朋友,“哦,自然熟,中央空调。”
楚修宴:“我揍你啊。”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而大叔他们对我来说,感觉更像是一棵棵稳定、强大、不会轻易改变的树,不管我去了哪里,不管我做了什么,回头去看时,那些树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会让我……有安全感。”
【起源】安静地注视面前的少年,忽然笑了起来,“家人,朋友,同伴。原来如此,稳定的锚点。话说,你用了[树]作为比喻啊。”
楚修宴后知后觉,微微愣神。
【起源】转移话题,“那么第二个游戏项目,你来定吧。”
楚修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但他很快将注意力放在接下来的游戏上。
“素描。”他说,“你能随意控制这个空间的话,那应该能把小舅的照片打印出来。所以我们来比素描,用半小时时间决出胜负,怎么样?你的审美应该不至于糟糕到睁眼瞎。”
【起源】沉默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按照楚修宴的描述把绘画工具显现出来。
很简单,一张小舅照片,一支铅笔,一副画板。
楚修宴坐在椅子上,盯着小舅照片稍微思考一会,就正式动笔。
【起源】盯着照片里满脸冷漠的小舅,又扭头看看隔壁刷刷下笔的楚修宴,回头继续盯着空白的画纸,手里捏着的铅笔往画纸上一划,歪歪扭扭几条弧线出来……祂画了一个不规则的石头,那大概是脑袋的部位。
咔嚓。
祂不小心力气用大,铅笔头断了。
【起源】瞪着小舅那张隐隐带有嘲讽意味的脸,陷入沉默。
半小时后,成功绘画结束的楚修宴侧头,看了眼【起源】画纸上的木偶人,笑得差点摔下椅子。
【起源】扔掉笔,叹道:“好吧,第二局你赢了,想问什么说吧。”
“我选择大冒险。”楚修宴笑着与【起源】对视,眼底笑意却不见底,“我要最后的决战不影响大地上普通人类的生活。”
【起源】干脆道:“做不到。我的本源与世界相连,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会引起世界的震动。”
“那就开辟一个新的空间,那些乱七八糟的树枝不能攻击普通人类。”
【起源】:“前者可以,但后者做不到。你能控制自己的头发不打结吗?”
“我头发短又打不了结。”
楚修宴定定注视【起源】,退一步道:“那些树根不能钻出地面。”
【起源】撑着下巴,眼底笑意加深,“可以。”
祂答应的太简单了,让楚修宴一时有些狐疑,“你别是说话不算话吧?”
【起源】:“我好歹也是这个世界的你,性格方面也算相似吧。你会说话不算话吗?”
楚修宴:“我会。”
【起源】的声音顿住,二度沉默。
“好吧,我信你。如果你骗我我就去和你家小舅打小报告。”
楚修宴啧了声,道:“现在一比一,第三局游戏是什么?”
“下棋。”
楚修宴大惊失色,“我不会那些高大上的东西啊!”
当【起源】把黑白两盒子端上来后,楚修宴:“……哦,五子棋啊。”
十几分钟后,楚修宴胜了。
“高中经常玩五子棋,自习课,晚自习,用叉叉和圆圈在本子上画的简易棋格来玩。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擅长五子棋啊,跟我比这个……”
楚修宴吐槽道。
【起源】捏着白子,感觉整个人……神都灰掉了。
“难道你以前跟别人玩过,但那个人更菜,所以你以为……”
【起源】打断:“你的问题是什么?”
“哦,”楚修宴托了托下巴,道:“说起来,我先前以为先有【血雾】后有【起源】,所以问【血雾】有没有失控,但祂否认了。那么现在,【起源】,你有没有失控?”
话音落下,空气里安静了一会。
【起源】将白子扔进盒子,往后一靠,晶莹剔透的银瞳里依稀亮起猩红的血色,那份血色的深处,隐隐倒映着楚修宴的面孔。
专注,认真,等待祂的答案。
——一如祂先前的注视。
于是祂轻笑道:“恭喜,你猜对了。”
楚修宴的瞳孔微微紧缩。
“我是一棵树,一棵永远在生长的树。”
【起源】说完这句话,话锋一转,指向了楚修宴,“你当初抵达这个世界时,为什么会被血晶能量快速污染?”
楚修宴张了张嘴,“因为我身上跟着【血雾】……”
【起源】没有理会这句回答,眼底的血色加深,脸上的笑意变浓,“你为什么能吸收其他人体内的血晶能量?”
楚修宴突然顿住。
“你为什么能被其祂神明轻松同化?我记得你将其称为共鸣。”
“你为什么能成为神明,却又在能短时间里降低神性污染变回人类?从人变成神,又从神变成人——而这一过程甚至能在短时间里进行。”
“以及,为什么会是你来到这个世界?”
【起源】满意地看到面前的少年表情变化,“但我不会回答这些问题。”
祂愉快地说:“因为你只问了我是否失控——其余的问题,你得自己去寻找答案,或者,接下来几场游戏的胜利。”
楚修宴:“……我一定会把拳头重重砸向你的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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