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 沈沧杀又杀不掉, 凡宸王出现之地必有定南伯,定南伯的武功造诣极高, 轻易无人能奈何,再加上皇帝和太后坚决站在沈沧这一边,这三个掌握着大启权力的人拧成了一股绳。
到沈沐淮成年,沈沧正式还政于他时,大启已经有了盛世之风。
而还政后的沈沧, 十分干脆的不问政务了, 全部扔给了沈沐淮,沈沐淮派人上宸王府找人, 发现人早就出门了。
沈沧带宋连云游山玩水去了,走得很利落, 没给沈沐淮耍无赖挽留的机会。
二人一路南下,春风相伴,暖阳相随,先是去了江南水乡。
连绵的青山环绕着澄澈的湖泊,湖水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的垂柳与粉墙黛瓦的屋舍。
最是一年春好处,宋连云很喜欢这里,便在此地暂时住下。
他们会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中携手漫步, 脚下的石板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偶尔还能看到石板缝隙中冒出的嫩绿小草,跟京城整整齐齐的街巷倒是不同。
街边店铺林立,传出阵阵吴侬软语的吆喝声,有卖精巧手工艺品的,也有售卖当地特色美食的,宋连云转着圈吃,吃了之后又疯狂锻炼,坚决不让赘肉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水乡最不缺的就是船,在河上有做摇船生意的船夫,专门划船带人,宋连云也拉着沈沧去坐了坐。
船桨划开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船夫还会哼唱当地的小曲儿。
在江南住了一段时日,他们又启程北上,去了大启的边塞。
这些年大启跟周边的小国关系搞得很不错,有不老实的也被揍老实了,年年给大启上供。
塞北这边的狄族是一直以来都和大启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两国来往通商也甚是频繁,宋连云和沈沧两个大启人去狄族的草原玩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塞北有广袤的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
宋连云和沈沧便在草原上纵马。
“王爷,你的骑术可不如我好。”宋连云的骑术远胜过沈沧,沈沧没有一次能跑赢沈沧的。
“这么喜欢骑马,晚上让你骑个够。”沈沧笑笑,伸手捻了捻宋连云的耳垂。
宋连云早就不会因为这点话就不好意思,他不但不害羞,还大大方方地应承下来:“好啊,晚上再给王爷见识见识我的骑术。”
夜幕低垂,漫漫星河。
篝火在草原上熊熊燃烧,火舌舔舐着夜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沈沧和宋连云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
狄族人热情好客,烤了羊肉牛肉招待他们,还拿出了马奶酒,请他们共饮。
“我能在塞北草原撑死。”宋连云吃得发饭晕。
“那便多动一动。”沈沧目光灼灼。
草原的夜晚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远处马群的嘶鸣声。
还有宋连云乱掉的心跳声。
沈沧把宋连云打横抱起,走进营帐。
营帐内,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晕在四周晕染开来,勾勒出两人紧紧相连的身影。
沈沧被宋连云按在了柔软的毡毯上,自己也顺势继续坐着。
沈沧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与情欲,伸手抚上宋连云的腰:“阿云,别磨蹭了,给我。”
“知道了。”宋连云俯身吻住沈沧,像是要将积攒的所有热情都释放出来。
许是他们太过放肆,第二天还被狄族人调侃,不过倒是无人对他们两个人都是男人说什么,只是目光戏谑。
宋连云当天就收拾行李落荒而逃。
这太热情了,他怕狄族人给他和沈沧送助兴的东西。
后来,他们又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走遍了大启的山川湖海,等老了走不动了,就待在京城养老。
沈沐淮也有了孩子,这些孩子都喜欢找沈沧这个爷爷玩,大抵是没有被沈沧督促读书过,所以不知道沈沧的严厉之处。
对于宋连云,那更是崇拜得不了,年龄都不小了还一身好功夫,每天都能上蹿下跳的,还教他们武功,又不像宫里请的老师那般凶巴巴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宋连云和沈沧的身体渐渐不如从前,但他们对生活的热爱丝毫未减。
宋连云依旧会在庭院中舞剑,虽然动作没有年轻时那般敏捷,但一招一式中仍透着凌厉的气势。
沈沧还是喜欢逗宋连云,每次拉着宋连云跟他下棋,把宋连云给遛得晕头转向,放水了也没赢过一次。
冬天,京城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
宋连云和沈沧裹着斗篷,在廊檐下看了许久的雪。
“阿云,谢谢你陪我走到了人生暮年。”沈沧的腰背已然有些弯了,发丝也有了许多白。
宋连云转过头,看着沈沧:“该说谢谢的是我啊。”
给了他一个孤魂,一生一世一个家。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覆住了庭院里的腊梅花,只闻其香,不见花色。
“算了,我们之间也别说什么谢不谢了。”沈沧笑了笑,“只求来生,我还能遇到你。”
与所爱之人一生,总觉短暂,便期待生生世世。
宋连云微微颔首,目光紧紧锁住沈沧,他道:“你放心,我肯定把你给看牢了。”
寒风拂过,带着雪花的凛冽,他们静静地靠在一起,听着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
开春之后,没多久宸王便薨了,大启举国哀悼。
沈沐淮带着妻儿,给沈沐淮送了终,宋连云作为沈沧的未亡人,沈沐淮想把宋连云接到宫里照顾,被宋连云拒绝了。
“除了我和他的家,我哪里都不去。”宋连云只想守着宸王府,守着玉衡堂。
宋连云独自留在了宸王府,每天就看看宸王府的一草一木,回忆回忆他跟沈沧的一点一滴。
后来,宋连云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已经练不动剑,只能散散步。
又一年冬天,京城第一场雪落了下来,宋连云裹着沈沧曾经用过的斗篷,坐在廊檐下,静静的,坐了一天。
“王爷,你看,又下雪了。” 宋连云轻声呢喃,一如往常和沈沧说话。
定南伯也走了。
沈沐淮又操办了一次葬礼,他把宋连云葬进了皇陵,和沈沧埋在一起。
生同衾、死同穴,生者也只能为已故者做这点事情了。
……
医院病房里,一个小男孩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宋连云一脑子疑惑,都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是现代,而不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古代。
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提着保温桶进来。
“儿子,你可算是醒了,吓死妈妈了!”
宋连云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灵魂先于他认出了人:“妈妈?”
妇女闻言,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她放下保温桶,坐到床边,紧紧握住宋连云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是妈妈,宝贝,你昏迷了这么久,可把妈妈吓坏了。”
宋连云怔愣许久,回过神来,这人的确是他的妈妈云舒舒云女士。
他这是,回到了现代?
“妈妈,我为什么会在医院?”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们一家人还没有踏上那艘游轮?
云舒舒轻轻摸了摸宋连云的额头:“你忘记了?昨天是你小学毕业典礼,结果一回家就晕倒了,爸爸妈妈带你来医院,医生说你有点中暑。”
中暑进医院?
宋连云记得,当初并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他们一家人在他小学毕业之后,不就买了票去游轮上玩?
这是怎么一回事?
“妈,那我们暑假有什么安排?还去坐游轮旅行吗?” 宋连云试探着问道。云舒舒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宝贝,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呀?你不是跟爸爸妈妈说一直呆在船上没什么好玩的,要去别的地方旅游吗?”
不去游轮上玩,那就不会发生海盗屠杀游轮乘客,他也不会落到boss的手里,更不会因为死亡穿书。
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宋章满头大汗走了进来,刚要抹汗,就看见儿子已经醒了,也顾不上汗不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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