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云又去看沈沧,沈沧的嘴角有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
看来下船之前沈沧就给沈沐淮补了课。
只是,韦天赋是沈沧的人,对沈沐淮明面上恭恭敬敬,却不太信服的样子,他是希望沈沧登基当皇帝?
可惜了,沈沧只有扶持侄子的想法,丝毫没有想抢侄子的皇位,就连小说里原本写的两人争一女的剧情也不会出现了,沈沧可是喜欢男人的。
“今日尔等先回吧,明早再来觐见陛下。”沈沧发话了。
沈沧不留人,京州的官员自然不会舔着脸留下,就算是想在皇帝和宸王跟前混个眼熟,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京州的官员纷纷告辞,只是韦天赋没走,大抵还是想跟沈沧私底下见面,奈何沈沧不搭理他。
宋连云抱着剑悄悄走到韦天赋身旁:“韦大人,王爷没说要留大人吃饭。”
韦天赋是个文官,被悄无声息就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宋连云吓了一跳,他刚想张嘴说点什么,但目光在对上宋连云抱着的那把剑后,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你是王爷的人?”韦天赋确信自己不会认错,这个侍卫抱的是宸王的剑!
宸王的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一个小小的侍卫?
韦天赋再一看这侍卫,表情冷若冰霜,但论容貌却是极好的。
难道……韦天赋不敢往下想。
“我确实是王爷的人。”宋连云借沈沧的名头一用,“大人不想惹王爷生气,还是赶紧离开吧。”
沈沧在亲侄子和臣子之间,当然是选择亲侄子,不给他亲侄子面子,没有当场大发雷霆都不错了。
韦天赋很是客气地对宋连云一揖:“多谢提醒。”
带着一脸宋连云看不懂的表情,韦天赋匆匆离开了。
宋连云:“???”这人奇奇怪怪的。
沈沧先去安顿了沈沐淮,又重新布置了别院周围的护卫,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宋连云已经和晚饭恭候沈沧多时。
“王爷辛苦了,快吃饭。”宋连云殷勤道。
沈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本王不辛苦,倒是你辛苦了,还替本王警告人。”
宋连云试探问道:“王爷生我的气了?”
“没有。”沈沧冷声,“本王是在生韦天赋的气。”
小皇帝年龄再小,那也是皇帝,韦天赋心里该想的,是大启的皇帝,而不是他沈沧。
“王爷生气,把他给叫回来骂一顿?要是需要我上门打人,也不是不行。”宋连云体贴道,“我一个月拿王爷一百两银子,总该多出点力气。”
沈沧:“……本王没有这种爱好。”
堂堂宸王派人去臣子府上偷偷揍人?说出去都没有人敢信。
“王爷,韦大人其实还挺有眼力见的。”宋连云说,“我一靠近他,他就能知道我是王爷的人。”
沈沧被宋连云的表达狠狠一惊,手中的勺子都抖了抖:“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宋连云:“???”
“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
沈沧默了一瞬:“韦天赋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宋连云也跟着沉默了一瞬:“王爷,韦大人好像误会了。”
沈沧微微一叹:“他知晓本王喜欢男人,大抵如此,才会想岔。”
宋连云谴责:“韦大人心思太肮脏了,我明明是卖艺不卖身。”
沈沧再次因为宋连云的措辞一惊,他怀疑宋连云有没有好好上季安学的课,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表达?
“今天晚上你还是做你的老本行。”沈沧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拿出你的看家本领。”
宋连云顿了顿,才应了声。
总感觉沈沧是在阴阳怪气他。
不过到底是答应了沈沧要干活儿,宋连云便没有闲着,只等入了夜就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别院里溜达起来。
别院内的护卫是由沈沧一手安排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别院外的护卫才是韦天赋安排的当地军队。
沈沧对韦天赋还是很信任的,哪怕韦天赋不太让沈沧满意。
在别院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番,宋连云瞅了一眼天空中的月牙,时间尚早。
干脆去韦天赋那转转。
宋连云有沈沧亲赐的令牌,想差使人办点事情再方便不过,他拿到了韦天赋家的地址,就摸黑出了别院。
这次他有进步,给沈沧留了字条,他最近的字大有长进,也认识了很多大启的文字,写一张字条绰绰有余。
宋连云习武的天分很高,又是由白度亲自教导,短短时间内功已然不俗,只要他不露出马脚,寻常的侍卫士兵都很难发现他。
一路顺畅地找到了韦天赋家,根据宅院的布局,宋连云很快就锁定了韦天赋住的院子。
韦天赋作为京州知府,公务不可不谓繁忙,加之皇帝临幸京州,他要能睡得踏实沈沧也不会用他。
宋连云轻轻揭开了瓦片,趴在房顶上偷看。
韦天赋已经换下了官袍,此时在家里只着一身素衣,坐在书案前连连叹息。
“老爷何故一直叹气?”韦天赋的夫人走到韦天赋身后,给韦天赋捏肩,“今日见到了宸王,老爷应该高兴才对。”
韦天赋又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夫人,王爷他、他……他是真不打算娶王妃了啊!”
韦夫人困惑:“不娶就不娶,等王爷想娶之时,还愁没有好姑娘想嫁给他?”
韦天赋摆手:“王爷他真的喜欢上了男人!”
韦夫人给韦天赋捏肩的手停下了,她缓缓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老爷,你可千万别同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韦天赋痛心疾首,“我今日看见了王爷喜欢的那个男人!”
趴在屋顶上的宋连云:“……”他这算是什么?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但是他跟沈沧清清白白好吗?!
宋连云很想破门而入,让韦天赋不要再继续胡思乱想了,再想下去,他都能给沈沧生孩子了。
不对,为什么是他给沈沧生孩子?
不对不对,他怕不是被韦天赋给带偏了,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连云甩甩头,把脏东西甩出去。
“那个男人就拿着王爷的佩剑,如果不是那种关系,谁都将象征王爷身份的佩剑随身携带?”韦天赋在说服自己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不过那人的确容貌出众,气质也不寻常,兴许王爷就是喜欢这种,以往身边没有人,可能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宋连云闭眼,韦天赋好能胡思乱想。
“宸王若是铁了心要当个断袖,你也劝不动,我看你以后还是放弃劝说王爷当皇帝这事儿。”韦夫人坐下喝了一杯凉水冷静冷静。
韦天赋:“主幼国危,很多问题其实王爷登基就可以解决,奈何王爷不愿意。”
说着,韦天赋又开始叹气了。
宋连云被韦天赋传染了,也跟着韦天赋叹气。
他算是明白沈沧怎么会容忍韦天赋的冒犯了,敢情韦天赋是一个忠国主义者,至于皇帝,他只想要能镇场子的。
这种人顶多也就是在沈沧面前搞搞劝谏那一套,多的不会干,倒是比荀棋之流要好得多。
屋里,韦天赋的叹气已经传染给了韦夫人,宋连云在又一次叹气时一转,改成了打哈欠。
都说打哈欠会传染,没想到叹气也会传染。
宋连云把瓦片盖回去,又摸黑回别院。
反正韦天赋这个地头蛇不会对沈沧有什么妨碍,他也不必在此多留。
再待下去他也要叹气不止了。
第28章
宋连云回到别院时已经是子时, 他去沈沧住的院子瞧了一眼,见屋内已经熄灭了烛火,便折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洗漱休息。
第二天沈沧肯定会陪着沈沐淮召见京州的官员, 他得早一些去跟沈沧汇报今晚听到的内容, 回了房间之后也没有耽搁,火速洗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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