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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雪把玩着朱砂垂眸道：“莫要过分与贪心便可。”
他原以为林却璃会提的要求莫过于，让他收拾邱恒、财宝、法器。
毕竟红尘间世人所愿大多如此。
林却璃笑盈盈道：“那如果我赢了，我希望师尊陪我一起去庆功宴与我欢庆饮酒，可以吗？”
？
贺兰雪一顿。
他看向林却璃。
林却璃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不像在开玩笑和说谎。
这真的是……林却璃的心愿？
林却璃瘪嘴道，小心翼翼问道：“……不可以吗？”
不可以的话他就没机会下药了！让他端着一杯茶去寒冰洞府也太明显了，一不小心就会露馅。
没错，紧张是紧张的。
下药是不能错过的。
“可以。”
“好耶！！”
林却璃又挥了几下，他回头看见贺兰雪还站在一旁没有走，像是准备和他一起下山去大比现场。
嗯……？
为什么啊？
林却璃鬼鬼祟祟地观察贺兰雪，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虎躯一震。
他悟了。
贺兰雪是要监督他，防止他偷懒，又或者是担心他昨晚学的全忘了给万剑门丢脸。
林却璃欲哭无泪，更加努力挥剑。
大致都重温完毕后两人才下山，大比现场依旧和昨日一般热闹，但即便是人多，大家也知道万剑山的规矩，并不敢多加喧哗。
贺兰雪来到现场后，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离得近的也恭恭敬敬地站起身。
所有人也看见了贺兰雪身后跟着的林却璃。
大家有些哗然，心中猜想诸多。
昨日林却璃输了比赛后，大家都有些好奇万剑门会不会就不要他这个“准徒弟”了，又好奇林却璃是什么人物与来头，怎么以前似乎没见过？
但如今大家就见林却璃乖乖地跟在贺兰雪身后，对上大家的视线，他得体地笑了笑，明眸皓齿、五官精致却不具攻击性，让人心生好感。
但即便是林却璃仪表堂堂，明眼人还是看出他似乎有些紧张，许是因为如此，他几乎是要贴着贺兰雪走的，与那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的踏雪仙尊离得很近。
贺兰雪在上高台之前，瞟了眼林却璃，“去吧。”
“嗯……！”
林却璃重重点头，他抱拳笑道：“师尊，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导，我会尽力的！”
说罢便踩着步伐登上擂台。
众人议论纷纷。
“仙尊似乎……很是器重与疼爱他？”
“不知……但看样子，那位林洛不是位能随意拿捏与欺负的对象啊，我本以为这是长明族强扭的瓜呢，这不，还是仙尊亲自教导的。”
“哎呀，若是我有这样的徒弟，我定也会疼爱的！”
邱恒在人群中听到这些话，脸色沉了几分。
他一挥袖，也雄赳赳地登台。
与昨日还不知情的大家不同，这次很多人闻风赶来围观，擂台边上围满了人。
林却璃看着对面信心满满的对手，深吸一口气，能感觉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
他快速地调整好心情，让自己稍安勿躁。
手腕上是贺兰雪的一颗灵珠，免收邪气侵害。
脖子上是贺兰雪给他的长命锁，让他不受他人所伤。
而手中的剑是守阳给他挑选，让他暂时用着的万剑门宝库珍藏，轻盈灵动，却是削发如泥。
昨晚贺兰雪更是亲自教导他，他没有忘。
此刻守阳与贺兰雪都在看他。
那似乎……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怕的。
林却璃闭眸，视线一片黑暗后他就看不见让他压力的人群与虎视眈眈的邱恒了，浮现的只有昨晚贺兰雪教他时毫无波澜的金眸。
见林却璃放松了状态，甚至还闭上眼睛，邱恒笑了笑直接挥剑冲上前，和昨天一样先发制人。
“当啷！”
两把剑碰在了一起，林却璃反应很快地接住了，甚至一个拐弯轻而易举地让邱恒的剑拐了弯刺向地面。
邱恒整个人跟着剑一起被拖拽至一边，上半身毫无防备，林却璃另一只手凝起灵力朝他打去。
“砰！”
虽然只是初阶灵气，但大面积打在心口要害上还是有效果的，邱恒如今浑身力气散了，被林却璃这么一打，竟是飞了出去摔落在地。
——和昨天一样的流程，只是这次甩出去的是邱恒。
台下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愣了。
林却璃本人也是。
他瞪大了眼，心道原来……这么轻而易举的吗？
贺兰雪牛逼！！
天下第一剑不是白来的！
贺兰雪教他的拆解之法真的很致命！！！
高台上，贺兰雪把玩着灵砂，目光晦涩不明地看着台下。
站在他身后的纪淳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贺兰雪……心情似乎不错？
而林却璃出师顺利后信心倍增，接着就像开了挂似的，一路化解了邱恒的剑招来到大鼓跟前。
“哗——”
林却璃一把将剑扔了出去，剑柄击中邱恒的下巴，把他逼退了好几步。
就是这一瞬，林却璃抽出鼓棒——
“咚！咚！咚！”
三声沉重的鼓声划破天际。
林却璃握着鼓棒，气喘吁吁。
“天啊……”纪淳感动道：“赢了！真的赢了！”
守阳不住地笑。
台下的观众也是不敢置信。
“居然是林洛赢了！不是说那邱恒是长明族最年轻和最厉害的天骄吗？”
“而且这可是跨越阶级的胜利啊！一个筑基赢了一个金丹，这……太罕见了！”
“哎哟哟，哪能这么说，再厉害的天骄，哪能比得过踏雪仙尊的弟子啊？即便还没正式成为弟子，人在万剑门里吸吸仙气，看看师兄们练剑怕是都要赶超别人好几年咯！”
“足可见那林公子可不是邱恒说的什么花瓶，筑基尚且如此，未来可期啊！”
“如今林洛与邱恒一人一胜，那明天的最后一战可便是关键了！”
而另一位被议论的主角，邱恒跪坐在地，愣愣地看着林却璃。
林却璃的灵力太薄弱，不足以让他受伤，但……
邱恒瞪大了眼。
他输了？
输给那个纨绔，那个不学无术的筑基？
不可能！他定是作弊！
鼓已经敲响，一切已然尘埃落定，但邱恒却还是捡起剑，爬了起来再次朝林却璃刺去。
“……？！”
林却璃看着忽然朝他刺来的剑尖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哗啦一下灵力并发。
嗖——
也许是逆境出奇迹，这下邱恒飞得更远了。
“……”
四周一片哗然，林却璃没看到邱恒的表情……或者说太远了看不到。
但无论如何，他如今已经赢了！
林却璃抬头想要看贺兰雪，却只依稀看见那远处白色的身影，不知道贺兰雪此刻是什么表情。
师尊……会高兴吗？
会为他骄傲吗？
……
入夜。
宴席上觥筹交错，晚辈忙着结交前辈，前辈忙着交流近况。
而林却璃把自己缩在守阳身边埋头吃饭苦干，起初也有不少人想来巴结他这个万剑门准弟子，更有不少前辈前来问话，但林却璃应话磕磕绊绊的青涩得很，便都被守阳挡住了。
桌子上满是佳肴美酒，林却璃却是一边吃一边忧愁。
师尊会不会应约而来呢？
林却璃悄悄地看了眼他身边空荡荡的位置。
药已经准备就绪，待会儿他就给贺兰雪敬茶，再借口与贺兰雪回去，一切就大功告成桀桀桀桀……
“师弟……”
一声叫唤打断了林却璃的思绪，他抬头就见邱恒忽然出现在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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