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有搜出来,蓝平晶与蒂拉身上干干净净。
这是本怖没有预料到的,他以为黑灯会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想法设法夹带私货。
司泓掣面无表情地观看了整场闹剧,似乎已没兴致陪本怖小题大做,他甚至没与本怖打招呼,便转身离开。
本怖望着他倨傲的背影,目光登时变得冷毒。
周遭围观的狱警见没搜出什么,也都有些扫兴,甚至有些人看向本怖的眼神都变得不再尊崇。
显然,本怖再次决策失误,加深了联邦与极地冰川组织的矛盾,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亚俟勒本就是个反社会分子,他乐呵呵看热闹,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他从不担心得罪极地冰川组织,他甚至期待着联邦与极地展开一场战争,他太喜欢尸横百里,血流漂橹的世界了,杀戮才让他觉得人生有那么点意思。
他意犹未尽,摸了摸下巴,打算弄死个囚犯尽尽兴,然而他脚步刚向前迈了一步,蓝平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蓝平晶捡回撕破的棉衣披在身上,怒不可遏道:“你们这些罪魁祸首简直无法无天,凌辱我们普通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就与极地的异能小队较量较量!”
“老蓝你冷静点!”蒂拉还在规劝。
在场的狱警听闻这句话,无不摩拳擦掌,面色不善。
极地的异能小队算什么,还比得上他们联邦的蓝枢稽查队?
亚俟勒也是这么想,所以他的脸上不免出现了嘲弄的神情,然而下一秒,那神情就凝固在他脸上。
他突然回身,大步上前,一手抓住蓝平晶的领子,竟然硬生生将蓝平晶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
蓝平晶被勒得呼吸困难,双眼充血涨红:“放......开!”
亚俟勒狠狠将蓝平晶甩在地上,脸色骤变:“不好!”
在登上缆车时,他分明从蓝平晶的身上感受到了S级的压迫感,所以当蒂拉提出想让两名异能小队成员跟着时,他说了那句“我看你们也不需要吧”。
因为蓝平晶本身就是很强的S级,不亚于身后异能小队的任何人。
甚至一开始,亚俟勒还以为蓝平晶其实是极地派给蒂拉的保镖。
但此刻,他从蓝平晶身上感受不到任何S级的气息,不,蓝平晶甚至都不是个觉醒者!
本怖眸光一厉:“怎么了!”
亚俟勒牙关发酸,眯起那只褐色的左眼,一声冷笑:“终日打雁让雁啄了眼,黑灯会已经混进来了!”
阿提娅听到这句话,就知道阿德里安已然暴露,她呼吸一紧,忙趁着混乱跳下狱警的棉衣,贴着墙边的阴影疯狂跑起来。
心跳一下下撞着喉咙口,她的双腿颤抖得几乎不听使唤,她知道被抓到会是什么结局,她不可能不害怕。
她闷头跑了不知道多久,总算将那群厉害人物甩得远远的,等她再一抬眼,却发现自己面前的路被堵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眼前是一扇铜绿色的大门,有正常牢门的两倍大。
大门紧紧闭合着,从里面渗出丝丝的凉气。
阿提娅无端打了个冷颤,她直觉里面是某种可怕的东西,她还要找尤托皮亚人的去处,不能多呆。
然而就在她想要掉头跑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硬底皮靴踩踏在地板上,发出恐怖渗人的嗒嗒声,那仿佛是催命的鼓点,越敲越响,越靠越近。
阿提娅捂住嘴巴,努力将身体蜷缩在墙角。
有一件很绝望的事情是,当她将身体缩小时,异能就无法隐藏,任何比她等级高的觉醒者靠近,都会察觉到她的信息素。
这也是她一直不敢深入AGW特危死刑监狱的原因。
她只有C级,监狱里比她等级高的人太多了,所以她并不能完美的隐藏身形。
就比如现在,只要她一动,就会被人发现,可如果不逃,当这两个人到达身边,也会有很大概率察觉到她的存在。
她只能等待命运的宣判。
灯光一盏一盏亮了起来,将长长的通道照如白昼,这里似乎很少有人光顾,地板的胶皮灰尘很少,粘磨着鞋底。
阿提娅眼睁睁看着两个高大挺阔的身影突然停住脚步,她的肾上腺素飙到极致,大脑里仿佛有无数火花炸开!
只见其中一名狱警取出腰间的钥匙,吐槽道:“妈的,联网的系统都关了,现在还要手动开锁。”
另一位喝道:“赶紧吧,鱼儿已经上钩,绞杀行动要开始了!”
他们没有发现她,她运气很好,这两名狱警都只是C级。
阿提娅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她努力保持着身体不动,警惕地望着他们。
只见一柄老式漆黑钥匙被插入锁扣,锁扣那儿传来机械制动的咔咔声,很快,随着一下短暂的嗡声,三道锁依次回弹,铜绿色大门张开了一个口子。
狱警将钥匙收回了腰间,阿提娅的目光好奇地追过去,下意识记住了钥匙的模样。
两名狱警拉开铜绿大门,走了进去。
阿提娅本该趁此机会迅速逃跑,她也确实摆好了狂奔的姿势,然而那扇大门内突然传来的尖锐笑声,让她瞬间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来了!你们是来奖励我的,我是大官了!哈哈哈哈!”
阿提娅忍不住扭回头,透过狱警漆黑的高筒靴,向上看去。
只一眼,就让她浑身不自在。
那是一个瘦干犹如骷髅的老人,他佝偻着坐在一架轮椅上,身上只披了一件肮脏腥臭的破布,他的下体正失禁着,将地面泅湿了一片。
再往上看,他两只干枯的手上爬满了老人斑,指甲又黄又长,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
他的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后,极度缺乏维生素D的暗灰色,那张皮紧紧贴着骨头,好像存不下一丝脂肪。
他的眼窝深深凹陷进去,眉骨前突,皱纹纵横,脸上的眉毛与牙齿也已经全部掉光了,活像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
只有一条透明管子连接着他的胃腔,向内输送着白色物质,让他得以苟延残喘。
“老疯子,该你了!等你把闯进来的敌人都杀死,他们就接你去做大官了!”狱警哄骗道。
“哈哈大官,我要做大官了,我没做错,我终于要当大官了!”老疯子笑声苍老癫狂,只见他干瘪的身体里爆发出强大的异能信息素,一种无形的能量荡过阿提娅的眼睛。
阿提娅目瞪口呆。
此时的地下二层,阿德里安还没察觉到监狱的变化。
他无视额头的枪口,紧盯狱警的眼睛,语气平静道:“是司区长让我这么做的。”
“你说什么?”狱警大声质疑。
“你没听清吗?”阿德里安突然严厉反问起来。
狱警一顿。
他狐疑地打量白医生,心中存疑,但又不敢冒进。
他忌惮司泓掣的淫威,不想触这位蓝枢长官的霉头,因为他知道,那些惹怒司泓掣的人都死得很惨,其中就包括前联邦议长丁洛克。
阿德里安在赌。
当卢卡斯告诉他司泓掣隐瞒了黑灯会成员的信息,他就赌司泓掣已然对联邦生出异心。
这异心源自什么,阿德里安也能大致猜到,无非是妹妹死亡的真相以及Oliver。
会长湛擎和始终认为,当年的平叛之战没那么简单,而作为平叛之战关键人物的司泓掣,背后一定有诸多辛秘。
所以鬼眼公会开始调查司泓掣这个人,进而得知了十八年前的那桩丑闻,理所应当的,他们对丑闻的真相产生了怀疑,于是才让湛平川潜入蓝枢大厦,盗取司泓穗的尸检报告。
一切如他们所料,尸检报告有问题,乌里尔是被陷害的。
那么当年司泓掣参加平叛之战的动机就变了。
如果这个人权欲熏心,一开始就甘愿与幕后黑手狼狈为奸,那司泓穗之死根本不必作假,又或者,司泓穗根本不必死。
这一切都说明,司泓掣从一开始就是局中棋子,幕后黑手步步为营,让他被仇恨吞噬,成就了那场史无前例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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