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迪拍了拍手:“漂亮!”
周萌:“嘻嘻,这张画送给你们!”
画拿到手里,彭迪端详自己在画里的形象。
大概是想借此看看自己在周萌心里是什么样的。
他捏着手指,神情严肃,又看了看你在画里的模样,把你拉到一边,悄声:“长安,我怎么感觉周萌的画里面,你被画得比我好看,你说她是不是……”
“不是。”你想也没想就打断他的话。
少年人在暗恋中疑神疑鬼的模样真有意思。
“唉,好吧。”彭迪闷闷不乐。
周萌的父母提着东西下楼,将整理出来的行李搬到车上,催促周萌准备离开了。
“那我走了……”周萌吸了吸鼻子,发红的眼眶泪珠滚落。
要和从幼儿园开始一起读书长大的朋友分开,独自前往陌生的城市,融入陌生的环境里,
你摸出一小包纸巾塞到彭迪手里,后者有些发愣,你朝着周萌的方向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把纸巾递给周萌:“不要哭,有机会我就去新覃看你,你别忘了我……们。”
你手搭在彭迪肩膀上:“我也一起去。”
陈媛媛抱了一下周萌,轻声说:“还有我,我们一起坐火车去找你。”
“嗯!我也会回来看你们的!”
周萌捏着纸巾,倒退着往车子方向走,一边朝你们挥手。
“再见!”
直到车子载着周萌开出很远,远到看不见背影,彭迪才重重地、长长地叹一口气。
陈媛媛也低头抹眼泪。
下次见到周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媛媛举起画卷,问:“这幅画谁保管啊?”
彭迪:“我想要。”
陈媛媛:“可是我也想。”
“长安呢?”
你看着画卷,陷入沉思。
谁都想保管,但画只有一份。
“我们拿去扫描彩印吧。”你一本正经提议:“原画我保管,再给你们一人复印十份。”
彭迪不满意:“给你们一人复印二十份,原画放在我那里!”
“那我给你们拿三十份好了~”陈媛媛加价。
“四十份。”
“喂,你们当是在玩拍卖游戏吗!?”
最终,彭迪以暗恋的人离开为理由,催生出一汪泪水博取同情胜出,成功获得保管权。
和彭迪、陈媛媛在外面吃了点东西,逛到下午,你们便各自回家了。
前几日的怪谈传闻依旧在街上的行人口中盛行,只是比起之前,热度要消退许多。
不管是否遭遇怪谈,人类的生活依旧要在这座城市里进行下去。
你一连三天没联系宥光,他发来短信你不回复,打来电话也不接。
各种道歉的短信少说也有几十条,你就是不理会。
这次怎么说也要让他深刻认识到错误。
不然每次都是一道歉就原谅他,说不定会把他惯坏。
有几次打开门看到宥光出现在楼道里,你立马转身关门回房。
直到第四天。
手机消停了。
不知道是不是坏掉了,一条宥光的短信也没收到,电话同样没有。
电视节目老是那些重复播放的剧集,显得无聊,你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手机始终安安静静,跟关机状态的区别不大。
看来是时候换一个手机了。
小黑狗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你伸手挠它的头,它闭着眼睛舔了舔鼻头,眼睛睁都没睁一下。
猫灵不知道跑去哪里,兴许在你看不见的树荫下乘凉。
天气闷热,你心里有些烦躁,打开房门,一缕缕凉风从空荡的楼道里灌进来,你便把门开着,时不时看一眼。
坐了一会,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关上门,回房睡午觉。
你是被狗叫声吵醒的,小黑狗冲着门外吠个不停。
“汪汪汪!!”
“小点声。”你揉着眼睛随口说道。
“汪呜……”
它叫声小了许多,摇着尾巴钻进房间来,一脸期待地望着你,又朝门口的方向叫两声。
你垂下手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它高兴极了,像是得到了嘉奖。
“嘭!”房门被什么东西砸响。
这个声音……
是宥光皮球砸在门上的声音。
你很熟悉。
宥光来了?
似乎是察觉到房间里的动静,你听到宥光在叫你。
“宝宝。”
你踩着拖鞋走到门口,也不看猫眼,对着外面说:“你来干嘛?”
他嗓音变得有些低沉:“我想见你,我错了,你别再生我气了。”
你嘴角微微扬起,又很快压下去,隔着门冷冰冰地说:“我还没有找你,你不能来。”
“我知道。”他话语微顿:“能出来说话吗?”
语气变得古怪,僵硬中带着下定决心般的壮烈。
难为他能在这么一句话里带上诸多情绪了。
你打开门:“你想说……”
你想说什么?
未尽的话语在看到宥光此刻模样的时候,猛地止住。
你张开嘴,瞪大眼睛,眼珠震动。
傻眼。
宥光垂眸,避开你震惊的目光,嘴角绷得笔直。
他穿着一套毛绒绒的连体服,棕黄色的衣服上是斑点花纹,头上带着兜帽,兜帽一左一右两只耷拉的狗耳朵,连体服后面还有一根垂下的狗尾巴。
他别开脸,苍白的薄唇微张:“汪……汪!”
!
你眼睛瞪得更大了,忍不住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后仰。
这是什么啊!
宥光怎么会这样!!
他脑子是不是被别的什么小狗怪谈给占据了!!!
“汪汪汪!”谁知小黑狗听到狗叫,立马冲了出来,小小的狗对着宥光一顿破口大吼。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但你无暇顾及,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把小黑狗一把抓回屋里,再迅速关上门,让小黑狗被关在里面,你和宥光站在外面。
宥光闭了闭眼,低垂的睫毛不住颤动,最终发出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我是小狗宥光。”
“别惹我,我会咬人,汪汪。”
说完之后,他像是松了口大气,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等待着你。
你也不知道他在等你干什么。
试探地、迟疑地问:“宥光,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飞快抬眸,与你对视一眼,又移开目光。
“在哄你。”他微微停顿了一下。
“可以不继续生我的气了吗?”
你张了张嘴,还处于哑口无言的状态。
宥光有些失落:“还是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眼里带了滤镜,他只是背着光站在那里,语气低落,阴影在眸光中覆上孤独。只是灯光恰好在衣服绒毛边缘洒上一层易碎的光。
你便觉得,他难过极了。
“也不是不行。”
“我就是有点想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哄我?”
宥光眨了眨眼,说:“你是这样画的。”
你愣了一下,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个事,你小时候画的小狗宥光,上面还配了字,宥光刚才说的那些像是被小狗怪谈钻进脑子的话,就是你写的。
前几天,画着这幅画的本子还被宥光看到了来着。
“我画是画了,但是,但是。”
但那是小时候恼怒宥光时画的。
宥光问:“你不喜欢?”
“也没有不喜欢……不对。”你表情古怪:“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我以为你喜欢。”
以为你喜欢,所以才这样画。
才扮成画上的模样来哄你开心。
你有一点点被触动,但又觉得……莫名有一点点变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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