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它并没有向白简袭来。
白简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慌忙上前,单膝半跪,入目的是乔溯失去光泽的眼睛,其中惶惶然地浊起了火。
由于乔溯强行压制自己的信息素,导致他的思绪紊乱,深陷回忆的漩涡,无法脱身。他仿佛被火焰吞噬,无情的灼热蚕食着他的意识。
可即便快要失去自我,他仍在尽力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他想让白简尽快远离危险的自己,但他说不出话,灵魂被拘于牢笼。身体的逐步失控,意味着无法预估的后果。
他会伤害到白简。
游戏也会再一次结束。
忽地,一双清凉的手掌捧住了乔溯滚烫的脸颊,熟悉的安抚信息素悄然漫起——来自于他的Omega。
耳边响起白简低沉模糊的声音。
“别压制信息素,你会伤到自己。”他说,“乔溯,没关系的,我能承受。”
乔溯茫然,没什么反应。
而浓烈柔软的蜜桃信息素,已经带着强效的安抚作用,温柔地包裹住了乔溯,化解木质香信息素中的苦涩、悲伤,宛如瓦解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低气压。
白简的额头轻抵住乔溯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听我的话,乔溯。”
只是白简越是靠近乔溯,后颈的腺体就越是不可抑制地胀痛。显然,乔溯应该是吸入了什么刺激性的Alpha诱导剂……
白简凝起神色,冷不丁地想起容景给的那支防蚊喷雾。他的牙齿于后槽一紧,正欲发作时,乔溯低哑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出去。”
白简错愕失色,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乔溯还在赶他走?
“不走,你需要我。”白简释放了更多的安抚信息素。
乔溯面色稍霁,眼睛能短暂地看清事物了,他艰难地开口:“……我不太对劲,也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他下意识道,“我……会伤到你。”
白简心跳加速,忙不迭地抓住了关键。
“你听不清我说的话?”
乔溯不答。
“那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你其实都没听到?”白简急切着问,“你刚说的那些话,都是你的自言自语,并不是在回答我?”
再次的沉默印证了白简的猜测。
白简豁然开朗,愁容散去。他轻松一笑,双手紧紧地抱住乔溯,轻拍着对方的背脊,安抚信息素随之飞涨,缓解了乔溯的不安与僵硬。
温柔的吻落在乔溯的眉心、鼻尖、最后轻触唇边。
乔溯的身体能够动了,木讷地抬起了眼。木质香信息素也从锋利变得柔和,逐渐升起一股暧昧的气息。
白简轻声道:“你可以再标记我一次,我愿意。”
诱导剂无非是让信息素违背本体暴乱,能缓解它的,唯有强效抑制剂与腺体标记。
白简的吻若即若离,像握不住的风,他说:“但等你清醒了,要认真地听我解释,好吗?”
乔溯无法做出该有的回答,只是在白简信息素的引导下,遵从了自己的本能,将他的Omega拥入怀中,以强势热烈的吻予以回应。
第54章 你、你属狗的吗
【54】
时隔一个月,白简才愈合没多久的腺体,再度被乔溯的利齿刺入。
霎时间,蜜桃信息素如潮,翻江倒海般溢出。与之一起倾泻的,是乔溯体内积压的木质香信息素。
与第一次标记不同。
这一次,由于乔溯无法自控,标记并不愉悦。
强烈的疼痛让白简的耐力瞬间崩溃,他短暂地昏厥过去。
随着信息素的猛烈释放,乔溯的状态变得奇怪起来——他似乎是在好转,却又像陷入了某种清醒的昏迷,身体散发着迷乱的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乔溯才舍得松开,不断地用亲吻拭去标记上的阵阵灼热。
仿佛在不遗余力地减轻白简的痛苦。
暴风雨不再压抑,骤然爆发,空气中的沉闷被压入湿土,弥漫着雨水与青草的清新。
雨势磅礴,片刻后却又化作淅淅沥沥的轻响。
它来时汹涌,去时匆匆。
待白简醒来时,外头的雨已经小了许多。
屋檐下的水珠缓慢滴落,溅起夏夜的凉爽。
“嗯……”
白简微微动了动,感受到乔溯的动作,忍不住地瑟缩起肩膀。后颈的腺体红肿,令他疲惫不堪,昏昏欲睡,又总被刺痛惊醒。
他想起曾在初中的生理书上读过,互为标记的AO是不需要再度标记的,除非一方主动去除了标记。而本已留有标记的Omega,如非特殊情况,一般不建议二次标记。
但书中提到的种种并发问题,并没有一条提及腺体的疼痛感会如此强烈……
白简叹气,心想绝对不要再来第三次了。
还有,他记仇,等出了综艺,他非得教训容景不可……不料他稍一用力,整个背脊与腺体便一并剧烈地抽痛。
白简的眼眶本能地盈满了泪水,苦不堪言,仿佛开始说的“我能承受”,只是一句空话。
他忍不住地抽了抽鼻子,鼻翼微动。
“乔溯,我疼。”他的语气软软的,又仿佛浸满了水,像一块被任意揉捏的海绵,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
更别提起身推开乔溯。
“……”
乔溯仍不说话,厮磨他的腺体,看样子是还没清醒。
可白简的抽泣声令他像是受到了某种触动,停下动作,转而用脸颊摩挲白简的耳侧,弄乱了他的发丝。
白简百感交集,竟有些好奇乔溯此刻的表情。正要撑起身子时,他就被疼痛硬控了半分钟之久,无法动弹。
“……疼、疼死我了!”这种时候,他娇气万分,眼泪几乎不受控制地留下来,“你别动我了。”
闻言,乔溯终于安静了下来,拥着白简,不再动作。
白简无奈,唯有乖乖地瘫坐在乔溯大腿上,双腿微分,膝盖抵着床面,虚弱无力地任由乔溯亲近。
他闭上眼,试图休息一会儿。
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依旧未曾减弱,但它已经温和许多,不再造作。白简甚至能感知到,乔溯释放了一部分安抚信息素,大概是想借此减缓他腺体的不适。
他不禁问道:“你已经好了吗?”
没有回答。
白简:“好了就先放开我,我有话要……啊!”
忽而一阵钝痛,白简脸色煞白,原来是乔溯莫名其妙地一口咬住了他的肩头,留下一个明显的牙印。
啊啊,乔溯根本没好!
白简红着眼眶,既气愤又有些委屈:“你、你属狗的吗?就算你没好,也不能咬人啊……”
然而乔溯没有松口,沉默的时间被拉得很长。
白简不得不怀疑,乔溯是下意识地在恩将仇报,公报私仇!毕竟,刚才那一番的自言自语里,处处都是乔溯的伤心,仿佛下了一场闷雨。
雨后的潮湿还未褪去,生气也是理所应当。
白简拧紧了眉,想了想,随即放平了心态:“想咬就咬吧,但等会儿就不许再生我的气了?”
这样一想,是笔划算的买卖。
他可不能被白咬了,于是嘀嘀咕咕地谈条件,哪怕乔溯不会回应他,也自言自语地调侃着。
“咬一口,就得原谅我一次。”
“……”
“不说话就算答应了。”
乔溯又咬住了白简的另一处。
白简倒吸一口气,低声道:“这个、这个得原谅两次!”
他揉了揉眼睛,手背上全是眼泪,他觉得自己之后得去查查:Alpha信息素暴乱真的会变成狗吗?
只是乔溯的啃咬,从最初的蛮力,到后来的温柔,最终又化作密集的吻。
他似乎是在白简的颈侧和肩膀吻够了,试图让白简正对他。
随着理智渐渐回笼,乔溯的眸底闪过一丝清明,微弱的光几乎不易察觉。
白简却有些不太想看他了,垂眸,故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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