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肚明, 他的好外甥莱斯利没有和妹妹、妹夫说明真实的情况。
不然, 才不会约什么时间。
克莉丝汀和温德尔一定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马上赶过来干翻他。
绝对不会有一秒的迟疑。
所以, 他们不仅不知道查理失踪的消息, 甚至他们还不知道查理早就醒来的消息……
想到这里, 威利的眼前一片漆黑,一瞬间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冷。
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该怎么面对狂风暴雨的明天?
周末, 不是周末。
简直是上断头台的日子。
而他, 威利·钱宁。
正在经营着非常赚钱的高山疗养院。
还有父母留给他的几个大公司的股份,让他每年可以享受丰厚的分红。
六处私人住宅,一处葡萄酒庄园, 国外三处度假豪宅, 一艘豪华游艇, 十五辆爱车……
他今年的收入,可以买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
威利的眼眶湿润, 他的语气有些哽咽, “我亲爱的妹妹……”
新州。
莫特森家。
电话铃声一响,克莉丝汀按下免提。
她正在家中行李箱, 温德尔在一旁翻看着报纸, 顺手帮老婆递一些东西。
电话那头传来, “克莉丝汀,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坦白,我亲爱的妹妹……”
威利略带哽咽的腔调听得温德尔犯恶心,他布满青筋, 肌肉紧实手臂上肉眼可见地爬满了鸡皮疙瘩。
温德尔用力咳嗽一声,那头果然沉默不语。
“威利,有话请直说。”
这一声咳嗽,彻底掐灭了威利的心中的希望之火。
他想博取克莉丝汀的同情,甚至想要在电话中追忆他们美好的过往。
可电话并不是克莉丝汀一人接听,那该死的温德尔也在。
温德尔替克莉丝汀挽起如瀑布般的长直发,然后在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威利还想做些挣扎,“嗯。事实上,我想和克莉丝汀单独谈谈。”
克莉丝汀湛蓝的眼睛温柔地看向温德尔,在蔷薇色的唇间竖起食指,“说吧,我让他走了。”
威利松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我周末要去参加大学的心理学讲座,所以你和温德尔可以改天再来吗?我们延迟一个月,不,三个月到半年怎么样?”
温德尔皱起眉头,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克莉丝汀捂住嘴巴。
看着克莉丝汀眼底的蓝色愈加深邃,似有风暴隐匿在其中。
这画面他熟。
克莉丝汀越生气,表面上越平静。
温德尔闭紧嘴巴,没有说话。
“威利,说人话。”克莉丝汀的语气依旧温柔。
握着话筒的手一抖,威利的额头开始冒汗,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突然他想到了莱斯利。
因为任务的关系,莱斯利应该还不知道查理又失踪的消息。
不然也轮不到他打电话通知。
没错!
威利越想就越确定,莱斯利没有收到查理再次失踪的消息。
平复一下心情,他语气开始变得平稳,“我想关于查理的事情应该由莱斯利亲自告诉你们。之后,你们再过来。”
说完,威利轻轻的放下话筒,挂断了电话。
他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虽然不想承认,他几乎害怕莫特森家族的每个人。
温德尔长得没有他英俊,就是有些高,196CM。
总是梳着浅金色的大背头。
像个铂金色钢盔一般坚不可摧。
之所以这么形容,全部来自于威利悲惨的亲身经历。
克莉丝汀刚开始和温德尔交往的时候,威利没少找他麻烦。
有一次他们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温德尔低头狠狠撞了他。
毫不夸张的说,威利三天后才逐渐清醒。
甚至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想到这里,威利不可避免想起查理。
法克!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威利摸摸镶嵌的门牙,心有余悸。
因为查理,他不光昏迷的一段时间,还摔掉了门牙,还有胡子!
天知道!
那次胡子掉了之后,就再也没长过了!!!
他这下算彻底是明白了。
查理这小家伙,日后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今晚注定无眠。
远在新州的莫特森家,亦是如此。
达州的周末。
外面的日光热情而洋溢。
查理倚着昆图的背喝着菠萝气泡水。
才刚做一两天的父子,二人却已经能够同甘共苦。
各种颜色、面料、工艺、款式……
一连试了十几套,从早上六点半到现在八点。
李玉兰才敲定了她认为的最适合父子二人的衣服。
拍照退了半小时。
手艺高超的裁缝调整着衣服的细节,让衣服更能贴合人体。
昆图身着一件驼灰色调的西服。
比西服颜色更深的衬衫搭配了西部灰绿的领带。
阔版垂坠的面料拉长了他的身高比例。
使他一米八六左右的身高看起来近乎两米。
造型师将他的头发向后梳,发蜡简单抓出造型,显得随意自然。
但昆图的眼神无法掩饰他的森冷、高傲。
就像草原上的雄狮,看次慵懒却随时都能爆发出强烈的杀机。
查理的也是一身西服。
比起为了柔和、弱化昆图犀利气质而选择的垂感面料。
李玉兰特意为查理挑选了更有廓形较为挺拔的面料。
烟灰色的宽肩西服,白衬衫黑色条纹领带,甚至还给查理挑选了一副精英黑框眼镜。
造型师用发蜡将查理的头发三七分向梳,微微保留着额角前和耳边的碎发。
整套服装衬得查理像个豪门精英三代。
未来不是金融交易,就是知名律所……
李玉兰眯着眼睛思考一会,又给查理挑选了一个骷髅头的银色权杖。
这下有点黑手党小主人的气质了。
“这下气质对了。”她满意的鼓掌。
比起父子俩颜色暗沉的西服。
李玉兰选了一件珍珠白暗纹旗袍,脖子上戴着一串水阳绿玻璃种翡翠珠链,手腕上的是略飘棉絮的白月光翡翠手镯。
黑红色的丝绒沙发。
查理坐在中间,李玉兰和昆图在他的左右。
巴哥犬屁屁趴在查理的脚边,昆图的臭猫窝在查理的膝盖上。
自始自终。
李玉兰想表达的都是,现在查理才是这个家的重点。
拍出来的照片,李玉兰非常满意。
昆图倒是皱着眉头,“把我拍得像你和这小家伙的管家、保镖似的。”
“本来你就应该保护我们一辈子。”李玉兰斜着眼他,然后扯出他的领带用力拉向自己,“你是谁?”
昆图低头苦笑吻住妻子,“我是李玉兰的男人。”
“这不就对了。记住,李玉兰的男人,还有查理的父亲,就是你最好的身份。是不是,查理?”李玉兰得意的扬着脖子,却发现查理背过身去,只留下泛红的耳尖。
昆图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不屑。
他十三岁时,可是揣着凡士林待在卫生间做手工一个多小时。
并且每天都乐此不疲。
查理,还差得远呢。
要成为他昆图的儿子,这小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早上的时间总是好像开了加速器一般过得很快。
转眼已经临近中午。
午宴。
这是一个家庭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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