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枕芯什么也没沾着,但偏偏他越闻越心虚,最后还是晾了上去。
做完这系列工作加上又穿衣服洗漱,逢青出门时已经七点半了。
不出任何意外的,逢青迟到了,连早餐都没买上,早读就被班主任指去了最后一排站一天。
好在逢青到教室时郑子桓还没吃完早餐,小笼包给他分了两个让他垫到中午。逢青在早读偷偷吃小笼包的时候,郑子桓就在早读偷偷抄作业。
两人日常闲聊。
“你今天怎么又这么晚?”郑子桓问。
逢青一口塞进一个小笼包,咽下后随口扯道,“昨天睡太晚了。”
“你昨天不是一早就回家了吗?怎么还能没早睡?”
“和我小学同学聊QQ去了,一聊就聊晚了。”逢青继续胡扯,扯完转口道,“你见我没来怎么不找别人借作业?”
郑子桓:“这不是正打算找别人呢,你就来了。主要因为你也不是那爱迟到的人,一般都只差三分钟,我寻思等等呗,万一今天早餐店排队人多。而且抄你的抄习惯了,我这人特专一你不知道吗?不是你的我都不屑抄。”
闻言,逢青笑一声,“这个星期我基本上都是当堂课下就把作业给写差不多了,你怎么就非得第二天一早来生死时速?”
郑子桓一本正经讲歪理:“抄作业,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和刺激。什么时候,都不如这早读前的三分钟效率高。三分钟就能干完的事,干嘛要把它分配到每节课间结束?多浪费时间。”
说完,郑子桓正好结束抄作业工作,把作业递给逢青同桌帮他传上去。
早读快到末尾,第一节课不是班主任的,班主任前脚刚出教室没多久,后脚教室后门就传来很低的“哎哎”两声。
两人偏头看去,一个男生,隔壁班的侯宇。
这人是逢青和郑子桓初一打篮球认识的,有事没事经常约球,这周一他们打完球,顺便一起去了奶茶店打游戏,聊着聊着发现大家都挺玩得来,现在已经是他们课后撒欢团队的一员了。
侯宇朝两人挤眉弄眼,“今天我生日,订了个KTV,放学别跑,咱直接一起过去,我喊了好多美女呢。”
郑子桓没说话,直接朝门边比了个OK的手势。
逢青压低音量:“我就不去了,一会儿我订个蛋糕让郑子桓给你拎过去。”
“为什么?”侯宇纳闷道。
逢青懒得再去解释关于陈上舟的前因后果,“家里有事。”
“又有事?昨天你也有事。”侯宇又说。
郑子桓失笑:“差不多得了,人不去还让我给你带蛋糕了,你再废话蛋糕就没了啊。”
“行行行,谢谢逢哥的蛋糕。”侯宇打住,往走廊尽头一瞥,“老师来了我先回去了,下午见。”
第一节是物理课。
物理老师进班,大家开始把早读的语文收进课桌,翻出物理,逢青也回座位拿了物理又站到最后一排。
趁着老师在板书,郑子桓道,“今天晚上要出来的话是正当理由啊,生日。怎么也不来?陈上舟不是不管这个吗?”
逢青毫不犹豫道,“陈上舟一周就回来两天呢,侯宇天天能见着。”
再说了,逢青又想到陈上舟家阳台挂着的枕套枕芯以及他的睡裤,他怎么也得赶在陈上舟回去之前恢复原样。
只不过脑海里乍一下冒出那枕套,逢青又回想起了昨天做的梦。
他其实已经对梦的内容有些模糊了,只记得梦里他也抱着陈上舟在睡觉,但梦里的那些奇怪知觉,却依然在脑子里,怎么都抹不去。
于是,一整个上午,逢青都心不在焉地回想着那个梦以及梦醒后看见的东西,连单词都没背几个。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逢青才猛地意识到,再不背是真来不及了,久违地体验了一把生死时速。
放学铃响的瞬间,逢青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个小时能干完的事,的确没必要平均分配到每一天慢吞吞地浪费时间。上周他也是周五才生死时速的,只不过不如今天刺激。
生死时速的效率不容小觑。
最终陈上舟听写,三十个单词逢青就只错了两个,罚抄的时候和上一周一样兴高采烈。
抄完照旧是检查一整周的作业完成情况。
这周,在逢青对自己的写作业方式进行调整下,百分之七十的正确率总算令陈上舟满意。至少陈上舟完全没像上周一样打开作业就开始皱眉。
终于在陈上舟合上所有作业,说完“继续保持”四个字,逢青彻底放下心,回家洗了个澡后,安然地趴在书桌上盯着陈上舟写作业。
到睡觉时间,逢青期待地爬上床。
陈上舟临关灯前,看着他两眼放光,还问,“怎么今天这么开心?”
“抱着你睡最好睡啦,所以开心。”逢青真诚道。
关上灯,陈上舟上床。
逢青滚过来,刚抬手抱住陈上舟,又听见陈上舟问,“你洗了枕套?”
“你怎么知道?”逢青一愣。
陈上舟:“很浓的洗衣液味道,还有太阳晒过的味道,今天刚洗的?”
逢青有点心虚地嗯了一声。
“怎么突然想到洗枕套?”陈上舟又问。
舔了下嘴唇,逢青脑袋往陈上舟怀里又埋了点,急中生智道,“昨天突然觉得你的枕头比毛毛虫好抱,我就抱着睡了,结果今天起来发现,昨天睡觉流口水,流上面了……我就洗了。”
天衣无缝的借口,陈上舟只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逢青一阵庆幸,又连忙补充,“但我今天不会流口水的!你放心!不会流到你睡衣上的!”
陈上舟:“……嗯。”
周遭逐渐安静下来。
逢青又往陈上舟怀里挤了点,他听见陈上舟像是已经熟睡的呼吸声,又听见不知道楼上哪户人家的麻将声,还有楼下偶尔轿车行经时溅起的水花声。很昏暗的环境,逢青又回忆起昨天那个梦。
熟悉的感觉再次紧裹着逢青,逢青本能蹭了蹭陈上舟。但下一秒,逢青的动作停下,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
某些熟悉但又陌生的变化。
怕被陈上舟发生,逢青想往后挪一些,但身体刚一动,还没往后撤,那地方就在布料上蹭了一道,痒意顿时直窜头皮遍布全身。逢青止住了往后撤的动作。
有点……舒服?
和昨天梦里很相似的舒服。
陈上舟的呼吸依旧很平稳。
应该不会醒吧?见状,逢青又贴紧了一些陈上舟,很轻、很不易察觉地像刚才那样蹭着。和梦境里相似的奇怪知觉很快又再次窜上头皮,逢青依旧轻轻慢慢蹭着,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够。
太慢太轻了。
那些奇怪知觉似乎得不到满足,不上不下,逢青开始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
再贴得紧一点陈上舟会发现吗?
应该不会吧,他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一直很平……
逢青倏然一窒。
他才发现,陈上舟那像熟睡的平稳呼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了。他全然没有发觉,逢青僵硬地抬眸看向陈上舟。
果然,陈上舟是睁开眼睛的,正盯着他。片刻,陈上舟的视线又移去了被子里。
逢青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干了坏事被抓个正着,想解释,“我……”
陈上舟却直接道:“舒服了吗?”
“没有……”逢青木楞地实话道。
下一刻,逢青就见陈上舟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脖颈,拇指在耳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
而陈上舟的另一只手,覆上了逢青身体的异样。
逢青浑身一麻,脸霎时烧得通红,一动不动地感受着陈上舟的动作。那些奇怪知觉,比梦境里的更急切、更清晰。
说不出来话,逢青只能紧紧抓住陈上舟的手臂,然后闭上眼,将脸埋在陈上舟肩上,黏腻又闷地出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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