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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直接把家里当杂物房来用，而且宋到源住进来后，杂物就更多了，那些用不上的就不能堆在他小公寓里，因为没地方放。反正两边距离也才八/九公里，一脚油门的事儿。
出门前，宋到源死活要跟上来，说是不可以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结果昨晚闹得太晚，睡得太迟，艰难起床洗漱后，连吃早饭都是闭着眼的，吃的还是最爱的烧饼。
裴缙云加了老板的微信，外送过来的。
坐在边上的宋到源闭眼睛，嘴巴没有闭合，很可怕的一直在吃，边吃还边自言自语，叭叭叭的听不清。
裴缙云低眸，只看见他嘴唇又红又亮，估计亲一嘴都是烧饼味儿。
裴缙云的家搬过两次，第一次是跟宋到源家里是邻居，属于学区房，那一片都是在附近小学读书的。
后来工作调动，他们搬去了临湖的别墅区，环境清幽，鸟语花香，也是宋到源只要想逃避就能去他家里的世外桃源。
甚至叶惜天还收拾多了一个房间，不过很少用，因为宋到源怕黑又怕鬼，只会钻他的被窝，后来高中才慢慢克服的。
宋到源吃完烧饼，喝了牛奶后整个人都清醒不少，瞳仁映着车窗外的景色，光秃秃的，北风呼啸，光看着都很冷。
“老公，今年会下雪吗？”
裴缙云目不斜视，用余光瞥了一眼：“不要把手放在窗上，会冷。”
宋到源噢了一声，乖乖的放下手，钻进两边的袖口里，车窗印着一道浅浅的湿润的掌印。
“应该会下。”
这座城市每年都会下雪，而且是突如其来的一夜大雪，早晨拉开窗帘，一片银装素裹，到处都是白皑皑的气息，又冷又清。
但J省是南方城市，不下雪的地方，最多下雨。
宋到源年年都在抱怨，这垃圾天气，湿冷刺骨，而且南方不通暖气，全靠一身正气抵抗寒冬。
裴缙云年年都在嘲笑，年年都给他寄东西。
第一年的时候，宋到源不想要，裴缙云说那是他妈妈送的，后面全都要。
一开始他们微信还能聊两句，那次之后宋到源就宁愿跟他邮件往来或者在朋友圈互相调侃。
裴缙云找不到原因，只能认为他死要面子在那玩绝交。
宋到源眼底被外面的景色映得微亮，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那真好，我还没见过雪，打雪仗好玩吗，我还想要堆雪人，你要陪我一起。”
裴缙云想也没想：“好。”
到家门口停下，裴缙云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宋到源包起来，下车时，宋到源还是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一整个躲进裴缙云怀里。
家里没什么人在，宋到源却有点拘谨，像是身体下意识的，裴缙云不太管这些，该抱抱该走走，也不管怀里的人僵硬得像外面的冰雕。
别墅的恒温系统很久没开了，屋内面积也大，裴缙云懒得调节，索性把人带到房间里，开着暖风机。
裴缙云去放东西，翻工具箱时，宋到源对这间房有一种莫名深入的熟悉感，他知道衣柜里衣服的分类，知道洗手间的方向，知道酒柜里放着的东西，甚至还知道这一大片落地窗帘不用拉开，都知道窗外刚好是一大片湖景。
宋到源刚拉开一角，摸了摸玻璃窗又被冷得缩回手，转身去架子上，找到里面的高中毕业相册。
相册内容合照居多，封面就是穿着校服全班大合影，后面几乎都是运动会的，联欢晚会等等各类活动的照片。
宋到源看到了几个熟面孔，施安谦，丁鸿云，但更多的是自己跟裴缙云的，欢乐搞怪的，生气捉弄的，斯文得体装逼的，各种样子的他们……
宋到源入眼繁花般，既陌生又熟悉。
跟一群大男生合照时，裴缙云长相出众，一般都会跟他站在C位，总是淡淡的冷脸，但如果是跟宋到源的双人合照，就会笑得更自然点。
那一瞬间宋到源兼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他跟裴缙云已经认识很久，他们并肩走过了很多地方。
“就在这里剪，懒得来回跑。”
裴缙云进门，看见他捧着个毕业相册在看，微微挑眉：“过来剪头发。”
宋到源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才彻底回过神：“能把我剪得帅一点吗？”
“我又不是专业的，你要求这么高，剪坏了你是不是要报警抓我？”
宋到源看着眼前一撮撮头发掉下来，语调又软又糯的说。
“不会，我舍不得。”
裴缙云微微掀起眼皮，看着镜中宋到源垂眸乖巧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有心事。
裴缙云拿着剪刀，神色笃定得像个专业的，“行了，给你剪个帅一点的。”
宋到源抬头看他，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吧，如果不帅的话，今天不给亲。
裴缙云，“这是你说了算吗？我偷偷亲你你也不知道。”
开始剪了，宋到源不敢乱动，只是瞪大了眼睛，质疑询问，“你偷亲过我？”
“没有。”
“切……”
剪完后，稍微修了一下，裴缙云放下剪刀，带着宋到源去洗头，吹头发，这一过程他都保持沉默。
宋到源被他揉得很舒服，眯了眯眼睛，嘴角弯着，享受的姿态。
裴缙云收起工具，回头看见宋到源对着镜子歪歪头，又挑了几根头发，他调笑着走过去：“怎么，打算给我这个Tony老师打多少分？”
“满分多少？”
“十分。”
“那就是一百分。”
裴缙云没吭声，胸腔里正在发出绝望的乱撞声，无法控制的靠近。
“嗯？我没听清。”宋到源睁着眼睛，似乎有些迷茫，看他的时候更呆了。
裴缙云低头亲他的头发，“对我首次杰作的肯定。”
宋到源这次真吓坏了，捂着脑袋：“你不是说会剪吗？！”
裴缙云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会啊，不过没人相信我。”
“…………”
裴缙云没理身后呆若木鸡的他，径直把毕业相册收起，看来这些往日照片也唤醒不了他的记忆。
宋到源已经恢复过来了，“其实你跟我同岁，你是我同学，我们在一起不止两年对吗？”
“然后呢，想说我骗你？”裴缙云不清楚自己在他脑海里的设定，也不在乎。
谁知，宋到源反而摇摇头。
“其实你这样做只是想在我面前装成熟吧。”
“……”
“老公，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宋到源闭上眼在他唇角上轻轻印下一吻。
呼吸就像是无数只小触手在他自己心脏缠绕，在这一刻，裴缙云感觉自己的胸膛快要炸开了，刚才累积的情绪彻底爆发，响彻耳边的，失控的心跳。
宋到源睁开眼时，看见裴缙云没什么反应，但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宋到源似乎有点被吓到，不过还是克服了内心奇异的躁动，抱着小糕那样蹭蹭他。
“怎么样，是很感动吗？”
宋到源做过很多这种亲昵的动作，可此刻，裴缙云却有些不知所措。
他像是抵抗失败那样，将手放在他身后，将人抱得更紧，嘴唇擦过宋到源额前的头发，鼻腔萦绕着满是熟悉的茉莉花香，混着一点薄荷的味道。
裴缙云抱着他失神，胸腔像是被挖空，回音很大，宛若雷鸣。
只要是他说的情话，都令人感到心跳加快。
假的也行。
接下来这几天，裴缙云正在预约姚秋江的叔叔的挂号，接近年底，冬天生病的人多，好不容易预约到，裴缙云再次请假带着宋到源去看病。
宋到源有点烦了，他不想去医院，妥协的说：“好吧好吧，我没怀孕。”
“恢复正常了？”裴缙云正在戴表，闻言转头看他。
宋到源强调：“我一直都很正常，我没怀，你可以让我怀啊，老公上我！去医院的时间你都能//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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