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珍惜的抚摸着那条项链,靠在霍仲山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静了很久很久。
“有它在,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哥哥都能及时赶到。”
方时勉呼吸平稳,抬起头看霍仲山,“那它就是我的护身符。”
男人眉眼微动,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着少年泛红的眼尾,“嗯,就当它是。”
方时勉主动在霍仲山脸上亲了一下,眉眼弯弯,“谢谢哥哥。”
霍仲山微微一怔,心中叹息。
这样的宝藏,怎么舍得放出去。
霍仲山有时候醋劲很大,方时勉对这方面不太敏感,为此吃了不少亏。
不过目前为止,他只希望不要再“偶遇”霍峻,因为他已经因为霍峻挨了很多教训了。
说是教训,其实霍仲山每次都会让方时勉很舒服,就是过程……比较难熬。
这让方时勉有时候分不清楚自己是期待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点。
不对,应该是爱多一点。
日子过得飞快,方时勉再一次走向考场时只觉得恍如隔世。
在快要考试的前两天时间里,霍仲山没去公司,陪着方时勉住在考场附近恒世旗下的酒店备考。
几位老师住在同一层,随叫随到。
到了考试这一天。
考场大门近在咫尺,身旁是正在为他检查考试用品的霍仲山,成熟稳重的大男人像是对待工作那样严肃认真。
依照着清单一一清点,最后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考试顺利,哥哥在外面等你。”
踏入考场大门那一刻,有种时光错乱的恍惚感。
去年参加高考的那天他一直在犹豫挣扎,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弃考,长期累积的痛苦和恐惧驱赶他往考场外走。
他想反抗,想鼓起勇气。
结果还是在最后十分钟疯了一样往回跑。
可惜生活就是如此戏剧,不会给赌徒后悔的机会。
他被闯红灯的外卖小哥撞出去几米远,等被人扶着从地上爬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保安关闭考场大门。
老天为他做出了选择。
而一年之后,此处依旧阳光明媚。
方时勉回头,在场外众多目光期盼的家长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束光。
万籁俱寂。
考场教室里的时钟无声旋转。
方时勉面色沉静地坐在考场,认真答完每一道题目。
曾经令他惶恐不安的考试,如今却通过那工整排列的字迹,带着少年对未来的无限期盼。
勇敢奔向光明璀璨的理想前程。
未来有风有雨,有崎岖荆棘。
向上,往前,沐光而行。
*
考试结束后没多久,方时勉迎来了自己的十九岁生日。
霍仲山带着方时勉去海市近郊的别墅,没有邀请其他人,就他们两,厨师和佣人在准备好晚餐之后都被遣走。
这些日子方时勉已经对餐桌、书房这些特定空间不是特别抗拒了,所以晚餐还是很正式的摆在餐桌上。
食物摆盘精致,鲜花娇嫩欲滴。
方时勉吃得不是很多,因为下午他偷偷吃了好多零食。
灯光落在酒杯里,将那杯中色泽透亮的液体照得格外鲜甜。
看起来异常吸引人。
霍仲山不让他喝酒,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违抗大家长的意愿。
于是趁着霍仲山给他拿果汁的时候,打着胆子,把男人杯子里的红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绵长的余味从舌尖渗透。
怎么说呢……
有点不好喝其实。
这一通毫无章法的牛饮过后,方时勉又开始心虚。
霍仲山有时候……还是有点凶。
他小心翼翼把酒瓶上的木塞拔掉,又原封不动地给霍仲山的杯子里倒上。
倒好之后,方时勉看差不多,自己抱着冰凉的酒瓶子坐回去,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满意,于是又给自己倒满一杯,咕噜咕噜喝完。
嘿,有点来劲了。
方时勉不喜欢酒的味道,但还挺喜欢那种像是要升天一样的感觉。
他举起瓶子晃了晃,感觉没剩多少了,正准备一鼓作气,干脆全部喝光时,那瓶子被人从手里抽走了。
头被轻轻敲了一下。
“不听话。”
霍仲山看着喝得昏昏沉沉的俊美少年,心里暗自觉得好笑,捏了下醉鬼的红鼻子。
“欠教训。”
方时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泪登时就流出来,两只手慌乱的举起来抓他衣袖,仰着头,很可怜地说:“我听话。”
“我最听话。”
看来是真醉了。
霍仲山无奈放下瓶子,把哭得很可怜的家伙抱起来,给他擦眼泪,低声哄,“听话听话,不哭了,明天眼睛又要肿了。”
方时勉把头蹭到男人肩膀上,摸着男人的大手放到自己屁股上,抽泣道:“摸摸我吧。”
“方时勉。”男人咬牙。
霍仲山怀疑方时勉是故意整他,迫于没有证据,暂时无法给这小狐狸定罪。
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可以在醉酒之后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
其实方时勉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让霍仲山像平时那样给他拍拍背,好好安慰一下。
但是酒精让他对方向的把控不是很到位。
于是可怜的方时勉不仅没有获得温柔的抚摸,还挨了两下大巴掌,哭得更惨烈了。
霍仲山把哭泣的醉鬼抱到大沙发,给他拍背,很无奈地开始哄孩子。
方时勉如愿以偿,不哭了。
就在霍仲山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方时勉忽然抬起头亲了他一下,并且用头去蹭他的脖子,很慢很细碎地亲吻。
勾的人心痒。
只想把人一辈子锁在身边,一步也不许远离。
霍仲山不轻不重地抚摸着方时勉的后颈,呼吸逐渐沉重。
“我没参加高考……”方时勉的眼泪滴落在霍仲山刚才被轻吻过的脖颈,“我被撞得好痛,手上流血了,你看。”
方时勉很着急的把手举给男人看,他在自己的手上摸来摸去,茫然地问,“哥哥,我的血呢?”
“有很多血,你看到了吗?为什么我找不到了?”
霍仲山心中一痛,握住方时勉的白皙的手臂,低头很虔诚地吻了一下,“不流血了,你看,已经好了,都过去了。”
方时勉放下手,轻轻啜泣,“爸爸妈妈因为我不参加高考离婚,我不听话,他们不要我了……我好饿,阿姨说寺庙里的菜很好吃。”混乱的话语被哽咽打断。
“嗯,然后呢?”霍仲山问。
过了一会,醉酒的少年才慢慢止住哽咽,“没有满十八岁,不让我当义工,没有饭吃…不可以白吃。”
方时勉乖觉地仰着脸,等着霍仲山给自己擦眼泪,“安果师兄给我吃饭,给我手机,还给我找衣服……”
每年都会有信众给庙里捐东西,柴米油盐,旧衣服鞋子生活用品,安果给方时勉在旧衣服里找了几套差不多能穿的,拿了两个特大塑料袋子装好,又给了他500块钱。
方时勉来庙里的时候穿着短袖长裤,手臂上、腿上全部是被抽出来的血口子,脸上也被打的肿起来,瘦的只剩骨头。
安果问方时勉需不需要报警,方时勉说,不报警,没有用。
当方时勉得知自己不能当义工换饭吃时,失望之余,正打算离开。
面容清俊的小师傅却忽然叫住他,很温和地说:“先住几天吧,我的上铺空着,收拾一下就可以住。”
救苦救难,还讲什么规矩。
霍仲山想起当时在宝隐寺里,方时勉在地藏殿外引导游客时,偶尔人少就会去找大殿里面坐着的年轻和尚说话,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方时勉还主动去帮忙拿水拿笔,原来是早就认识。
怪不得。
只恨年少时身不由己,恨没有早些相遇。
平白让他受了那么多苦。
“后来怎么去云锦当监控员了?”霍仲山此时耐心格外好,打算听听他和徐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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