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拒绝的也不能太生硬,如今也是有求于人,只能由他来招待,方便盯着对方。
“不必如此,我出手也不是因为你。”仲景没有给皇帝丝毫面子。
仁安帝语塞,想再说些什么,结果小儿子就一口答应了了。
“既然仲大夫都开口了,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可的。”小皇子颔首接受,他原本也是准备让仲景住紫宸殿的。
仁安帝有仁安帝的考虑,他同样也有他的考虑,南枝觉得仲景身上有秘密,不过对方活的太久,有些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以仲景的能力而言,其实住哪里都一样,他不觉得皇宫能困住对方,恐怕对方真要做些什么,只有放他眼皮子底下才能稍微管住对方一点。
某些时候仁安帝这个皇帝就会特别没排面,比如说眼下这种情况,他就完全争不过他的小儿子。
仲景的安顿最后还是由着南枝来安排,权衡之后他把仲景安排在伴读的隔壁房间。
将仲景安顿好后,他私下找了伴读交代了两句。
“仲大夫要住在紫宸殿,我将他安排到你隔壁,盯紧他!”这话南枝说的十分严肃,盯着伴读让对方看清楚他的认真。
伴读没有问为什么,同样认真保证:“放心。”
对于顾清晏的靠谱程度,南枝一清二楚,听到对方做出承诺,他就知道心可以放下一半了。
伴读或许拦不住仲景的一些动作,但这人有什么异动,住在仲大夫隔壁的他自然能够第一时间察觉。
这也是南枝安排的目的。
仲景察觉出南枝的想法没有呢?或许有,或许没有,他不太在意,也十分老实并没有任何异动。
而他开的药方给太医院看了之后,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觉得方子十分玄妙,请示过仁安帝后抄了一份私下琢磨。
原本因为小儿子对仲景交付信任的仁安帝,听到太医院的肯定之后,他才对仲景的医术有了一个模糊认知。
之前他听过南枝夸奖这位仲大夫,觉得小儿子多少有些夸大其词,即便后来接到南枝给他写的信,告诉了他大儿子的毒被此人解了。
他也并没有真正觉得仲景有多么不可替代,或许此人在毒这方面颇有建树,医术却不一定比太医院更好。
特别是南枝带着仲景来见他的时候,他因对方过于年轻的外表有了偏见。
对于仁安帝得到这种性格,小皇子可以说是一清二楚,毕竟知父莫若子,不过他也相信他爹亲身感受过后,就会明白他并没有夸大其词,而是仲景确有大能耐。
说一千句好言,也不过眼前事实更让人信服。
因此从一开始南枝就没想过让他爹完全信任仲景,从皇帝这层身份而言,仁安帝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即使是他最在意最信任的小儿子,也不是每件事都能够让仁安帝去听他的话。
若只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私事,退让的永远都是仁安帝,一旦涉及到朝堂局势仁安帝就不仅仅是一位父亲了,更多还是以皇帝身份深思熟虑。
这也是为什么南枝从荆州回京之后,他的心情如此复杂,他属于既骄傲又难过,唯独不知道该怎么去指责。
若只是一位普通父亲,教育孩子便更有底气更纯粹,他能理直气壮的让自己的孩子更自私一点。
这种复杂造成了这对父子之间的奇妙相处,好在他的小儿子足够懂他。
这一次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偏见让他有些看走了眼,就眼光和识人而言,南枝确实比他厉害。
仁安帝这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可以说全在小皇子的预料之中,只要仲景确实有着碾压太医院的医术,有切身体会的仁安帝自然也会逐渐信任仲景。
南枝带着仲景正式介绍给他爹也是这个意思,为仲大夫诊治仁安帝搭个线,而他是这个接触的担保人。
最起码眼下一切都十分顺利,仁安帝和仲景的治疗方案也步上正轨,皇帝也愿意从自身出发,而不是看在南枝的份上交付信任。
南枝并没有干涉这一切,无论是他爹心里变化如何,他相信最后肯定还是能磨合好。
之前大哥对仲景同样戒备,如今还不是对仲大夫的医术佩服的服服帖帖?
他不担心这些,要说他更在意的还是福禄说的面善。
这个面善到底是什么情况,当时的情景他也不好追问,挑了一个方便的时间,私下也问过福禄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监此前说仲大夫面善?”这个眼熟到底是福禄见过对方,还是什么其他缘由?
福禄在九皇子找上他时也是有些错愕,只是听到小皇子问的问题一怔,他觉得这并不算多大的事,看小皇子的架势这事似乎十分重要?
“小祖宗,之前觉得此人面善不假,可奴才觉得面善的人并不少。”福禄脸上忍不住爬上苦涩。
他看仲景眼熟是一段十分模糊的记忆,他都不确定这个面善是不是错觉,福禄身为仁安帝的贴身内侍,认识的人太多了。
小皇子也没失望,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白忙活一场的准备,不过他还是朝着福禄道谢,并且给对方塞了个荷包。
无论如何福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且没能将人对上号,这就是一种线索。
即便这样依旧属于大海捞针,确定仲景确实没有恶意,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小动作。
实在无法确认仲景来历,南枝也没过多纠结,反正仲大夫真要做什么,直接在治疗环节就会下手了。
不再去探究这些,反正此人是友非敌就是最幸运的事了。
等他回到紫宸殿,却意外发现仲景在……等他?
“仲大夫这是……”南枝不明白一直装糊涂的仲景眼下却有了一种要开诚布公的架势?
“你似乎对老夫很感兴趣。”仲景满脸不在乎。
他知道!
小皇子心中一惊,他确实不能完全放心对方,实在是这人身上的未知太多,即便他们一起在荆州经历了不少,对方甚至救过他。
可他依旧对仲景一无所知,对这人的好奇,与对未知本能的警惕,他始终不能将仲大夫如同周瑾一般接纳为自己人。
“因为我一无所知。”所以既不能将人视为敌,也不能彻底交付信任。
这种矛盾促使他想要分清楚,仲景是不是一直都会站在他这一边,最起码他要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老夫算起来应当是你曾祖的旧识。”仲景观察着南枝的神色变化,才接着开口,“说来老夫和你爹也有过一面之缘。”
小皇子皱眉脸上忍不住浮现怀疑神色,若是前半句他还能信,毕竟以仲景的年纪而言,认识他曾祖父完全不奇怪。
只是对方说曾见过他爹,可他分明记得他介绍仲景给他爹的时候,仁安帝脸上分明是完全陌生。
觉得他眼熟的明明是福禄!
可福禄又是仁安帝的贴身内侍,若曾经神医与仁安帝有一面之缘,或许仁安帝本人没了印象,福禄却记下了他。
南枝神色惊疑不定:“那日的情况你们可并不像是见过。”
仲景也不在意他的不信任,他们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他身上的毒是我解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还算淡定的小皇子,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沉不住气了。
第162章
什么叫他爹身上的毒是他解的?南枝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按照仁安帝的意思,他中毒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若是他们只有一面之缘,甚至这个一面之缘还有水分的情况下, 仁安帝还真有可能不认识仲景。
或者根本不能把如今的仲景, 和过去记忆中的某个人联系起来!
想明白这里面的问题, 小皇子看着面前这个鹤发童颜神色平静的大夫。
“我知道了, 明日仲大夫第一次施针费心了。”今日正好是喝药的第三天,明日就会开启第二阶段的治疗。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虽然仲景身上依旧一片迷雾, 但他已经能彻底确定对方的立场是敌是友了。
“不再问问什么吗?”仲景看着南枝,他也觉得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崽子, 浑身上下都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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