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主苏醒之后(22)

　　托里拉抬头望着白发垂暮的勇者，问：“我有一天能跟您一样强大吗。”

　　洛杰微笑，“努力，什么都有可能。”

　　关键可能是天赋，但洛杰本身就是一个天赋低，努力改变命运的例子，虽然也是因为过度透支，现在力量丧失了七七八八，他曾经强大到能覆盖大陆的魔力，如今最远只能覆盖到奥斯帝国边界，他也没想到，他作为一个退休勇者，到现在还要“工作”。

　　不过，托里拉显然对“努力”一说有着疑惑，问道：“要多久呢？”

　　洛杰淡淡道：“要看你多努力了。”

　　他对托里拉说的话，跟当年修斯对他说的话几乎是一样的。

　　那短短几年的冒险，在几千年的生命里似乎只是眨眼之间，但对他来说，却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永远忘不了同伴，还有最照顾他的修哥，也不知道为什么，人想念一个人，就会下意识去模仿那个人言行。

　　托里拉一顿，微微释然地笑了笑。

　　“嗯，我明白了。”

　　小王子走后，洛杰眸光暗了下来，心中生出了一种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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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皇宫内。

　　大魔法师艾琳森守在女帝身后，看着女帝与镜中的人说话。

　　“我理解陛下的意思，但联盟实在无人可出，近期亚空间不稳，A级以上的灾害都层出不穷，联盟人力分布大陆各地，暂时无人可借给奥斯帝国。”

　　镜子的白胡子老人徐徐陈述，语气无一丝波澜，沧桑的双眸沉淀着过长的岁月，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是大陆人类联盟的议员之一，德高望重，曾经实力强大，一剑逼退亚空间的虫族大军入侵。

　　只可惜，他是战士职业，一般情况下，战士到了一定年龄便会衰退，跟越老越妖的魔法师职业不同。

　　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奥斯帝国方其实无法判断，有可能是因为确实没人力，也有可能是压根不想出力。

　　艾琳森双眉锁起，唇线微抿，棕色的眸直直盯着白胡子老人。

　　“你是打算让我们先试探光明神国的虚实吗。”

　　她的语气有些冷，对老人无一丝尊敬，这是当然的，因为他们是同一辈的人，对同辈无所谓端着。

　　老人抬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怎么会呢，人类有难，我们怎会在背后算计。”

　　艾琳森呵了声，似乎不太相信老人的说法。

　　但是，安娜直接就问：“你们知道光明神的情况吗。”

　　这个情报很重要，关系到胜算是0.1%，还是几乎为0。

　　对战天使长，有胜机。

　　对战高位格神明……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老人摸了摸胡子，眼神严肃，脸上的皱纹忽然更深了。

　　他道：“我们也不太清楚，没有证据表明祂苏醒了，也没有证据否定祂没有苏醒。”

　　安娜：“连你们都查不到吗。”

　　老人沉默了下，忽然道：“从逻辑上看，如果光明神已经苏醒了，奥斯帝国应该早就不复存在，但是你还在这里跟我说话，说明祂还没苏醒，那么如果我是光明神国的天使，此时此刻，我一定在想方设法让光明神苏醒。”

　　话音落下，空气沉默了。

　　几分钟后，交谈结束，房间里只剩下安娜与艾琳森。

　　安娜垂眸：“帝国气运会到此为止吗。”

　　艾琳森振声道：“不会，我会赌上我的一切守护奥斯帝国。”

　　-

　　另一边。

　　天使长阿基里斯一路开门，步伐匆匆，径直走到了一座无比辉煌的殿堂。

　　头顶是天空，高墙镂空，装嵌着无数宝石。

　　准确地说，那不是宝石，而是祂们从人类身上各种东西，有恐惧，有怯弱，有道德，有爱人之心，都是祂们通过战争或直抢从人类身上拿到的。

　　神明自古以来都有收藏人性的习惯，因为人类太珍稀了，弱小却拥有智慧，简直是奇迹一样的物种，人性更是多姿多彩，玩起来其乐无穷。

　　但天使长们收集这些的目的不纯粹是玩，更重要的是为了光明神的复苏。

　　阿基里斯视线落在通天的巨型金槽上，看着能量被不断填充，即将满溢，露出了极冷的笑。

　　“我将以一国的毁灭，庆祝我父的苏醒，宣告光明神国的在世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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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时间来到中午。

　　修斯正跟孩子们聊天。

　　白猫太困已经睡着了，呼呼地在寝室里睡大觉，黑猫不知跑哪了，好像有事在做。

　　剩下红猫和灰猫还精神奕奕，丝毫不累的样子。

　　莫拉格斯早就看出来了，祂父亲在学魔法，身上有魔力波动了！

　　修斯点头：“你说魔力吗？是的，重启系统需要魔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苏醒之后，我也能掌控身体的魔力了。不过话说回来，有魔力就可以尝试使用魔法了吧？”

　　因波斯对魔法很熟悉，很多人类大魔法师还是祂的马甲身份手把手教出来的呢。

　　教父亲魔法这种事，再简单不过了！

　　灰猫于是凑上前，舞动着爪子，好像在空气中画纹路。

　　红猫眨了眨眼，看着双方互动。

　　修斯震惊：“让我尝试这么运行一下魔力吗？”

　　灰猫软软点头，湖绿色的双眸亮晶晶。

　　“好。”

　　修斯明白了，在体内尝试运行，想象自己的身体里有一套套电路图，不一会，他感觉到体内流淌着热能，手心下意识翻开，只见黑火闪跃，一瞬成形。

　　因波斯都愣了一下，被这惊人的速度，好像也没几秒吧？父亲居然就做到了？祂教过那么多学生，几千年来，都没见到这么快的。

　　父亲这次一醒来，真的变了很多啊！

　　因波斯非常高兴。

　　莫拉格斯也觉得不可思议。

　　修斯疑惑地看着祂们，“哪里不对吗？”

　　孩子们此时的等级可是比他高，肯定比他懂。

　　因波斯摇头，又舞着爪子指示了一番。

　　修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闭上双眸，再睁开，手心的火动了起来，幻化出动物的形态。

　　莫拉格斯和因波斯同时惊了。

　　因波斯高兴地继续舞爪子。

　　修斯记住了，再次闭眸，这会没有很快，而是等了一分钟才睁眼，手心的火幻化为水，滩积在了手心上。

　　性质变化也成功了！

　　修斯感到惊喜，自己居然也能随心所欲地使用魔法了吗？

　　但更惊喜的是因波斯。

　　初学就能实现如此快速的性质转变，见所未见！

　　可是为什么呢？

　　因波斯探讨心一上来，爪子舞得更快了。

　　修斯努力记住，短短时间内配合因波斯转变了几十次魔法性质。

　　莫拉格斯开始只是看着，后来猫眸大闪，肉眼可见的惊喜。

　　父亲终于也能强大自身了吗！

　　因波斯看的东西比莫拉格斯还多，祂看出来了，父亲最亲近的魔法性质，跟祂们身上的特性几乎同一频率。父亲只要升级到了，未来有一天说不定能使用祂们所有同胞的魔法，甚至是权能！

　　因波斯激动到根本站不住，因为祂接着想到了。

　　祂们父亲很可能会成为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全系全能魔法师！这难道才是造物者职业真正强大的所在？

　　几个月前祂刚有过设想，普通生灵只能掌控三个魔法性质，再多会控制不住，引起魔力暴乱，但如果在能控制住的前提下，掌控所有的魔法性质，那么这个魔法师或许就能迈过“神域”。

　　然而没想到，这样的天赋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祂的父亲！

 

第18章

　　因波斯一激动，猫爪子飞快划线，手短但不妨碍祂的热烈教学之心，快到甚至要划出残影了。

　　修斯开始还跟得上，后面看傻眼了，学不过来。

　　因波斯回过神，才发现祂父亲呆呆地看着祂。

　　啊，教太快了！

　　一旁的莫拉格斯幽幽地盯着祂，骂道，才意识过来？你这一到教学就会上头的性格差不多要改了吧。

　　真是……不愧是人类史上最严厉的魔法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