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极其自来熟的从厨房拿了双筷子挤到即墨安的身边,“我可以吃那块鱼吗?”他问。
“…你吃。”即墨安默默的往边上挪了挪。
“明天我会请人给你订制几套衣服,避免衣服不合适的情况。不论室内还是室外,我希望你能把衣服穿的整齐。”
他这话说的有些委婉,真实意思其实是你不要光着膀子到处走。
“好哦。”玄白点点头,“我可以吃那块排骨吗?”
“你吃…”
玄白歪着头啃骨头,一直遮盖在他身前的发丝随着动作扫到一旁,皮肤上忽然露出一抹银白色的反光。
即墨安下意识的向那里看去。
那是一片巴掌大的银白色星月纹身,无数颗星与唯一的月巧妙结合,透露出一丝圣洁而又神秘的美感。
从锁骨一直蔓延到脖颈。
美丽而又灵气的设计…即墨安的目光顺着星的拖尾向下移去。
该说不说,男人的身材很好,上半身结实有力,宽肩窄腰。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腰线隐入衣物,精壮的腰间没有一丝赘肉。
确实是个做模特的好料子…很合适他家的高定。
只是这片印在脖颈处的纹身太过华丽反而容易喧宾夺主。
“你脖子上是什么?”即墨安移开视线,夹走最后一块排骨。
“这个吗?”玄白摸了摸纹身,“是我父神…父亲纹的,代表我成年了。”
在那个属于无限流的空间内,每一位高级boss的诞生都代表着一个新副本即将开启。
而当那位boss不再依靠同伴的帮助,独立而又完美的走完属于自己的剧情时,就会由主神亲自将图腾赐予。
那将是一场盛大的宴会,所有的同伴都会奉上最美好的祝福。
[愿鲜血与死亡常伴吾身,愿你昂首登上由尸体灌注的王座。]
刷啦。
吃完了饭,一叠厚厚的册子被放在玄白身前。
“合同第一条,乙方不得随意切换物种。条件允许下,需向甲方报备。”即墨安点了点加粗的第一条,用目光暗示玄白。
“第二条,乙方不得通过各种途径接近甲方家人。”
“第三条…”
“……”
“玄白。”
“我在。”玄白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在桌子上找笔。
“我说的你都听见了吗?”即墨安把散开的纸张合拢,打理整齐。
“听见了。”
“你自己念。”即墨安明显不信,他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听着听着就闭上了眼睛就差没躺在沙发上盖个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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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即墨安睁开眼睛。
他猛地坐起身来,睡意全无。
不对啊,这条蛇连身份证都没有,根本就是九漏鱼。
那份见不得光的合同只能凭良心执行…他下午怎么会觉得玄白一定能够执行。
他下了床,从柜子中拿出那份合同。
清冷的月光下,玄白的名字整整齐齐的列在名字的旁边。
心跳逐渐加快,即墨安看着那两个字,莫名觉得一阵晕眩。
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逐渐在身体中凝聚,又缓慢的爬向四肢百骸。
撕掉它,这是没有意义的合同,远离他,那只会将你推入深渊。
即墨安颤抖的抚摸着雪白的纸张,却有鲜血缓缓流下。
是被纸页切割而出的伤口,被那张柔软而又轻薄的纸。
“即墨安”
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即墨安”
即墨安回过头,却撞入一双金色的眼眸。
“去睡觉。”
去睡觉?
他不想睡。
他还要去找…
去找谁?
冰凉的手覆上他的眼睛,身体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外力的指引。
魂魄不全。
玄白收回手,指尖还存留着一丝属于人类的体温。
他知道了,即墨安的怪异。
是魂魄不全。
但是不应该,魂魄不全的人要么痴傻弱智要么残废虚弱。
即墨安显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而且也不应该在。
暗示在夜晚的效果似乎大打折扣,恐惧将人类从睡梦中唤醒迫使他去毁坏那份合同,即便它本来就形如虚设。
玄白拿起那份被鲜血流淌的白纸,再次将手覆上。
“奉上我的真名。”他低声道。
那条干涸的血道横穿过即墨安的名字,又无限接近于玄白二字。
嘀嗒
一滴混着金色的血滴砸落,彻底将血道开拓。
两个名字,被血液贯穿。
合同上的黑色字迹突然跳动,它们在纸上奔跑跳动从血线穿过,携带着一丝血液再去组合成新的语句。
当那一道红完全的消失,字也平息下来。
隐在黑暗中的男人微微勾了勾唇,将那份全新的契约重新锁入柜子。
[真正的契约已经完成,违背者将受天雷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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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即墨安撑着手臂坐起身,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即墨安的第一反应就是玄白半夜偷偷咬了他,
但指腹平滑完整,没有一丝伤口。
要不是床单上的血迹和指尖的痛感太过明显,他或许会认为那是自额头蔓延下来的幻痛。
好怪…哪里来的血迹…嘶…手指好痛…
“玄白。”他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了挂在树枝上的小蛇。
看起来很乖,一晚上都没有乱爬的样子。
“我在。”小蛇用尾巴轻轻碰撞着玻璃。
“出来,我请了人给你剪头发,把衣服穿好。”即墨安升起爬缸的盖子。
“不剪头发。”玄白把自己的体型变得约莫有半米长短,耍赖似的躺在地上。
“鸡蛋吃生还是熟。”即墨安自动忽略了玄白的反对,那条蛇把自己的尾巴缠在他腿上,让他莫名想起了即墨欣小时候也爱抱着他的腿耍赖。
“不剪头发。”玄白躺在地上被拖来拖去。
“你的那份煎成流心了。”即墨安毫不所动的用铲子将鸡蛋翻了个面。
“不剪头发。”
一人一蛇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直到用餐结束。
“即墨先生。”
上午十点,门铃被准时按响。打开门就看见一老一少拿着个大箱子站在门外。
“安总,我来了。”白特助从两人后面冒出头,他的手里也拎着个箱子
“安总,常服也都买回来了。”他递给即墨安一个白色的盒子。
“好,一会儿给他剪个头。”即墨安示意他把盒子放在架子上,“旭老师,劳烦您大早上跑一趟了。这位是我母亲看中的模特,提前让他过来适应一下国内环境。”
“小安总客气了。”
接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头。他穿了一件褐色的西装马甲,银白的发丝梳的一丝不苟。
“那这位先生…”
“听话。”即墨安拍了拍玄白,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
暗示暗过头了…玄白有些郁闷,他只是不想让即墨安那么害怕他,结果现在人不仅不害怕还真拿他当‘宠物’养了。
而且这帮裁缝怎么都长这个样。
玄白站起身,小老头愣了几秒后笑呵呵的向助理要了个脚凳。
“蓝色系的西装一定很适合您,来,抬一下手先生,我们来量一下腰围。”
蓝色系西装…
这句话也曾有人对他说过。
玄白压下一声冷哼,在属于他的世界,副本《午夜时分的裁缝》的守关boss很喜欢去其他的副本做客,每次都要带着十几张最新鲜的布料和染剂再拿着他那个人骨尺挨个骚扰同僚。
至于布料,自然也是人皮,新鲜而又富有弹性的皮。
一件人皮西装的工期是七天,亦是一次副本的开启时长。
每一位boss都拥有不为人知的怪癖,比如裁缝的西装,比如洋娃娃的眼球糖果,再比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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