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想笑。
“凌哥,杏知他不在啊,刚刚出去了,我们叫你就是想问你吃不吃宵夜,楼下开了一家新馆子。”
“什么?杏知出去了?”
凌识不可置信地去敲杏知的门,真就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他转过身问:“杏知去哪了?”
萧景居,“不知道啊,他没说。”
屈盼揉着额角,满脸幽怨地嘀咕,“不是宵夜,就是蹦迪,或者出去约会,大晚上还能干什么?”
“你滚一边去啊,你说的都不是知知会干的事,”凌识踹了屈盼一脚,转头问萧景居,“那你怎么知道他出去了?”
“我看着的啊,就半小时前吧,我回房间拿东西,恰好看见他坐电梯下楼,睡衣套了个外套,手上什么都没拿,我寻思他下楼吃串呢。”
“靠!”凌识飞奔回房间拿手机,给杏知打了电话。
电话拨出去的一瞬间,手机铃声在后面响起了,所有人的目光一同看过去。
杏知刚出电梯,手机在他的外套口袋里嗡嗡作响,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没看见这群人一样,慢吞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凌识对他这个状态很熟悉。
思考,解题,陷入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但又有些不对劲。
第32章
“你们先下去。”
凌识丢下一句, 跟着杏知的后脚挤进了门。
屈盼和萧景居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几分疑惑。
杏知关门的时候,像是压根没注意到凌识进房间一样,打开灯, 撕了张纸按在墙上, 席地而坐。
他自顾自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指尖用力到泛白,速度很快,完全没有停顿。
凌识脱了鞋, 蹲在他旁边看纸上的内容。
看不懂,笔画都连在一起,要不是一条条的, 还有数学符号, 凌识都要以为他在画画。
“知知。”凌识轻轻呼唤杏知的名字。
杏知没有反应,写完一张纸, 又撕了一张, 继续写。
他满脑子的解题思路, 这条不行换下一条,解不出来不罢休。
凌识蹲着有点累, 干脆也坐下来,凑到杏知的旁边碎碎念。
“知知, 你怎么大晚上想着做题?”
“哎,算了, 你做题就不理我,我都习惯了,对吧?”
“知知,你今晚出去干什么?看月亮啊?今晚月亮挺圆的吧?”
“你一声不吭就出门, 吓我一跳,以后能不能打个招呼?”
“我都要给你吓出心脏病了,你知不知道?”
“你一个未成年小屁孩,到处跑什么呢?”
“卧槽,你是个未成年,我可真是个禽兽……”
“不是,咳,我的意思是,你未成年我就把你抓来打电竞,提前上班,真不是个好人,你别想多了啊。”
凌识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知知,你什么时候成年啊?”
“应该快了吧,马上都高考了,最晚应该也就年底,那我也不算太……嗯,反正,嗯,就是,这么个事吧。”
“我上次测试了一下,感觉其实不那么,那什么,无性恋,我觉得这东西说不准,没碰上喜欢的人之前,谁知道自己什么恋呐?”
“我感觉你也一样,你才十八岁呢,别那么早下定义。”
……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杏知缺纸的时候,贴心递上那么一张,总算在杏知面前多了一点存在感。
起码杏知缺纸的时候,会看他一眼。
凌识坐得腿都麻了,说得口都干了,杏知还没停。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题目,到底这么难。
他看了眼时间。
居然陪着杏知在这儿坐了两个小时,天都要亮了。
“知知,不能写了,你该睡觉了,明天起来再写,行不行?”
杏知自然是没理他。
凌识靠在杏知肩膀上,“你不停我就压死你。”
杏知沉默继续解题。
凌识想出脑筋急转弯,但知道杏知没做完题前是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的,就放弃了。
他尝试把全身的重心都压在杏知身上,杏知不动如山。
凌识又去遮杏知的眼睛,结果杏知眼睛是闭上了,手根本没停,甚至在没纸的时候,准备直接写墙上。
凌识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
他从后面圈住杏知的腰,直接将人提了起来。
杏知的笔尖落空,干脆松了手。
圆珠笔骨碌碌滚到了床下,杏知用手指在空中笔画起来。
“这是你逼我的。”
凌识脱掉杏知的外套,将人塞进了被子里,直接坐了上去,按住杏知的双手,不准他动。
杏知垂下眼,仿佛魂都被抽走了,就剩下一口气吊着。
凌识气得直瞪他,“睡觉!”
杏知闭上了眼。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睡,在心里解题呢是吧?”凌识俯身凑近杏知的脸,威胁道:“跟我说晚安,不然我生气了啊,大晚上你想折腾死我?”
头顶的灯光让凌识清晰地看见杏知脸上每一处细节,特别是颤动的长睫,像是欲展翅而飞的鸦羽,凌识也只敢把注意力放在这儿了。
其实凌识生不起气来,对待杏知总是心软,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换成屈盼他们,他早就抽人了。
凌识凑到杏知的耳边,“你现在回我一句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杏知的耳朵似乎动了动。
凌识再接再厉,故意压低声音道:“知知,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说自己不是无性恋?”
“你想不想知道我喜欢谁?”
杏知觉得好吵。
耳朵被热气蒸腾到发烫,鼻息间全是那股从肌理渗透出来的香气,手被牢牢抓着,肚子上压着“重物”。
他喘不上气,心跳加快,耳朵痒痒的,还没法挠。
“砰!砰!砰!”
有人的心要蹦出来了。
杏知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凌识的。
但似乎是谁的都一样奇怪。
杏知觉得自己不至于真的被压死,凌识这个压人的也不该心脏乱跳。
他小声说:“凌哥,你压着我难受。”
凌识:“……”
凌识没忍住骂:“草!怎么没压死你呢?”
他收回之前心里想的话,杏知这会儿可真是太欠骂了。
不过骂归骂,他还是滚到了一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我起开了,你不能又继续解题吧?”
杏知坐起来揉自己的耳朵,大脑里一片空白。
刚才那些废弃的解题思路,被他自己清空了,也有可能是被凌识给“欺负”空了。
“没事。”杏知觉得脸也烫,浑身都烫。
兴许是凌识的体温太高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做题就做题,跑出去干嘛啊?大晚上做什么题?”
凌识还是不放心,见压着杏知有效果,贴过去搂住杏知的脖子,干脆挂人身上了。
杏知偏了偏头,“你别压我。”
凌识蛮横道:“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不压你了,不然我偏要压死你。”
杏知其实可以靠武力制服凌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放任了凌识压在自己的身上。
好在之前哪种感觉缓过来了,他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睡一半醒了,看见一道很长的题目,题目后面半段伸到了窗外,我看不见,就想看清楚,把题解开,”杏知慢吞吞解释:“在外面,可以看见完整的题目。”
“所以你就下楼了?”凌识抬着头,在天上看来看去,“哪有题目呢?”
杏知也跟着看了一眼,平静道:“只有我看得见,你看不见。”
凌识无语凝噎,“你要说你有阴阳眼能看见鬼,这个我信,题目是什么香饽饽吗?还选择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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