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识抬起头,桃花眼水蒙蒙地望着杏知,眼尾拖着一抹薄红,看上去好不可怜。
“你怎么回得这么早?现在几点了?”
杏知听这话就知道凌识没有吃药。
他没有回答凌识的问题,转身去了客厅电视旁的酒柜,在下面找出医药箱。
凌识见杏知不理自己,莫名情绪控制不住,觉得很委屈,抱着枕头跟过来。
“你为什么不理我?”
看见杏知手里的药箱,他又紧张地问:“你要吃药?你生病了吗?”
“是你生病了。”
杏知见他光着脚跑过来,把药箱放到一遍,先把人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别乱跑,我去接水,你等会把药吃了。”
凌识不委屈了,抱着枕头看杏知为他忙前忙后。
杏知喂凌识吃了药,又拿测温枪重新量了一下凌识的体温,38.8℃。
“好高啊,我好多年没有发过烧了。”凌识惊讶。
杏知给他头上贴了一个降温贴,“去床上躺着。”
“那你抱我去吧,像刚才那样抱。”凌识张开了双手。
杏知感觉凌识心里有事,但也没逼他说,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凌识缠住了腰。
“你不陪我,去干什么?”凌识勾住杏知的脖颈问。
“调空调温度。”杏知望向客厅的方向,语气平淡。
凌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虚地松开了手脚。
杏知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客厅里冷得像是冰窟,还好是开的客厅中央空调,否则卧室里裹着被子的凌识非得冻死不可。
杏知去客厅调整了空调的温度,决定以后设定一道程序,让凌识没办法把空调的温度调到23℃以下。
“知知,你是不是生气了?”
凌识好久没经历过杏知如此沉默的一面,虽然行动很妥帖,但凌识就是觉得不得劲。
他现在生着病,难免会情绪化一点,想黏着杏知,变成连体婴永远不分开。
“没有。”
杏知回到卧室,转身去了衣橱间。
就在凌识以为杏知这下该来抱他的时候,杏知又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凌识裹着被子,不高兴地哼唧了声,想了好一会儿,翻身下床,跑到浴室门口蹲着。
“知知,你为什么一回来就洗澡?这样很像在外面沾染了别人的香水味,回来心虚面对妻子的丈夫,”凌识咬着被子,声音含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做了亏心事?小说里可都是这样写的。”
杏知透过磨砂玻璃看见了模糊的人影,“去床上,不要在外面蹲着。”
他的声音被淅沥沥的水声冲到朦胧,仿佛有种示弱的意味。
“不要,”凌识把手放到玻璃上,“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杏知将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匆匆结束了淋浴。
穿好衣服拉开磨砂玻璃门,只见凌识裹着被子蹲在地上,茫然地仰着头,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
由于被子是像寿司卷那样滚的,杏知把人拉起来后,只得扛起来丢床上。
“刚才不是抱过了吗?我身上有没有其他人的香水味你不知道?”
凌识当然知道,刚才只不过是在撒娇而已。
他从像寿司卷的被子里拱出来,快速扑到了杏知怀里,答非所问:“知知,我好热,能不能把温度调低一点?”
“不能。”
杏知昨天刚对着凌识的身体状况有了一番规划,今天就发现凌识打了他的脸,有种多选题没仔细看题只填了一个答案的感觉。
“为什么?”
杏知不想理他这种无聊的问题,给凌识掖好被子,打算去小厨房烧一壶热水。
只不过他刚离开,凌识就抱住了他的腰。
“知知,你要去训练吗?能不能亲一下再去?亲脸吧,不然我生病传染给你了怎么办?”
“今天不去训练,”杏知揉了揉他有些失去光泽的红发,“我去给你烧水泡药,你还有一袋冲剂需要喝。”
凌识可怜巴巴道:“我不想喝药,只想要你陪着我哪里也别去。”
杏知沉默。
杏知思考。
杏知单手把凌识抱了起来,走向厨房单手烧水。
凌识:“……”
凌识努力想把脸埋进杏知的脖颈,但因为姿势问题失败。
他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身体比刚才还要热。
好丢人。
可是心里甜滋滋的。
平时凌识就够黏人了,杏知没想到生病的凌识更黏人。
“你把药撕开。”杏知把药递给凌识,自己则是打开橱柜把杯子找了出来,用水涮一涮。
“没劲,”凌识这么说着,还是把药撕开了,“这个药苦不苦呀?”
“不苦,甜的。”杏知冲好药,抱着人端着杯回到卧室,把凌识放下来后才开始搅拌。
“有点烫,你等会再喝。”
凌识重新裹住被子,伸长了脸,“你还没亲我。”
杏知在他脸上亲了亲,手指抚摸过凌识眼下的青黑,心知他昨晚没休息好。
“喝完药好好休息。”
“那你能抱着我睡吗?”凌识抱住杏知的腰,仰着头看他。
“嗯。”
凌识纠结,“太近了会不会传染?”
“不会。”
“那你抱着我。”
“好。”
“知知,你身上好凉。”
“是你太热了。”
“好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生病过了。”
“以后也不要生病。”
“为什么?你嫌我麻烦了吗?”
“没有,我喜欢你健健康康的样子。”
杏知把歪掉的退烧贴给凌识重新贴好,拿起了旁边的药,“好了,可以喝药了。”
“啊,你喂我,”凌识张开了嘴,忽然想到药汁如果滴到床上,杏知肯定会要求换床单,改口道:“算了,我自己喝吧。”
凌识捧着药,不急不慢地喝着,眼角就盯着杏知看。
杏知给俱乐部的厨房发消息,让他们做一份清淡的食物送上来。
凌识喝完了药,趁杏知“不备”,凑上去偷亲杏知的嘴唇,“你骗我,明明是苦的。”
杏知尝到一点药汁,分明是甜的,过了一会儿,才发觉后味有些苦。
“知知,你确定不会传染吧?”凌识带着得逞的笑容,勾住了杏知的脖颈,撅着嘴唇像是在索吻。
杏知没有回答,主动吻上了凌识的唇。
唇舌交缠间,药的味道似乎不苦了,重新变回了甜的,还特别热,毕竟发烧时,需要通过鼻子和口腔进行散热。
凌识终于获得了亲亲,连被子都不要了,手脚并用地缠上杏知。
他们亲了好一会儿,杏知估摸着早餐要送上来了,结束了这个吻。
“你该去刷牙洗脸了,等会吃早餐。”
“……我还没有刷牙洗脸。”凌识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杏知。
杏知很自然地将他抱起来,朝着洗漱间的方向走去。
熟练地单手抱人,单手接水,缓慢地单手挤牙膏,“刷吧。”
凌识:“……现在可以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
“不行,你没有穿鞋。”
洗漱间的地板是冰冰凉凉的大理石,没有像卧室里那般铺满毛绒绒的地毯。
“那我要怎么漱口?”
“那你穿我的鞋吧。”杏知把拖鞋脱掉给凌识穿。
“知知,你好夸张,我又不是小孩子,”凌识快速吐掉唾沫,“你快去外面穿鞋啊。”
杏知掀了掀眼睑,淡定地走出洗漱间去穿鞋。
也不知道刚才黏人黏得一秒钟都不愿意分开的人是谁。
他刚穿上鞋,凌识就在胡乱洗完脸出来了,扑到了杏知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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