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璃看着他从工作间把东西抱出来,探头又观察了一下周围。
扶光就是在这里做好他的每一顶假发和每一个道具的。
这倒是第一次看,很新鲜。
师傅的维修速度没有让简璃多看,不一会就修好了,陶与晴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人就离开了。
“走吧,”陶与晴套上一件外套,系好鞋带站起来的时候有点头晕,说:“你想吃什么。”
折腾到这么晚,肯定不想自己做饭了,干脆周围随便吃点吧。
但是他的肩膀被简璃给扶住,对方听见他明显越来越重的鼻音,说:“你感冒了,去拿点药。”
“……没有吧,我没有很难受啊,”陶与晴偏头,摸了摸喉咙:“可能就是吹了点风,不碍事的。”
“不行,先去拿点药,吃了饭吃点,”简璃不由分说,并且翻起旧帐:“还记得我生病的时候你怎么教育的吗?到自己身上就忘了?”
秉承着以身作则为人师表的原则,陶与晴和简璃去拿了药。
吃过饭回家,陶与晴早早就睡下了,忙了一天他比平时要困的早,加上洗了点冷水澡,感觉回家以后脑子更浑沌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竟完全不觉得冷,睡衣也没换光脚下地倒水喝。
生活本能告诉陶与晴不太对劲,大脑的短路又让他丧失一部分思考能力。
撑着桌子麻木的站了一会,饮水机下面水杯的水溢出来了,才反应过来。
……脑子转的好慢。
陶与晴思绪混乱,开始在脑子里背公式构思数学题。
周期性函数……
若 f(x)=f(x+k)f(x)=f(x+k),则周期 T=2kT=2k……
……这道题好像讲过了吧。
然后,杯子一摔,陶与晴两眼一黑。
只感到了身上各处钝痛一下,陷入昏沉的黑暗。
再次醒来,鼻腔里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手背处被一根输液管限制,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这个时候,陶与晴才对身上各处的不适有了实感,原来他发烧了,但是他没意识到。
烧的挺严重,反而让他缺少了判断力。
昨天还好好的,应该是晚上睡觉逐渐加重的,大概是自己那床被子太薄了点……
他在心里复盘了一下,几秒钟过去,才侧目看见旁边一只手撑着头的人。
“醒了?”简璃起身倒水:“喝点热水,一会吃点东西。”
“我……”陶与晴头还是很重,整个人还有点懵,被扶起来喝了点水,说:“我这是……”
“你知道一个人晕倒在家里多危险吗?”简璃非常严肃的说:“要不是我打电话你没接,我觉得不对劲才过来看看,你只能在地上躺一早上。”
“照顾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的,自己呢?你就拿自己身体这样开玩笑?”
“我错了……”陶与晴捧着热水,感受到杯子里透出来的温度,解释说:“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他一年都不见得生几次病,也好几年没烧这么严重了,突如其来,就没及时反应。
“有什么不舒服你要说,昨天就不该只是拿药,”简璃只是皱着眉头看他,也有些自责,说:“直挺挺的倒下去,也不知道疼,而且旁边还有个打碎的杯子,你该庆幸没划伤你。”
他这么一说,确实身上很疼。
尤其是右侧的手臂和尾椎骨。
平时脑子转的快的人,生起病来反应就慢了。
上次胃病的简璃也是,只不过陶与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被简璃数落了。
……听着呗,能咋办呢。
“过来,我看看摔的怎么样。”
陶与晴挪了挪,靠近他。
简璃把他的衣袖掀上去,看了看手臂处,确实有点摔青了,然后又撩开衣角去看他后背那块,最终非常不爽的咂了一下嘴。
虽然背后尾椎骨的位置有些暧昧的尴尬,但是此刻愤怒代替感性涌上心头。
“别生气了,”陶与晴看他好看的眉眼皱起来,本能的哄他:“……没几天就会好的。”
然后就被人敲了一下脑袋。
……这个好像是自己的招数来着。
“躺好,闭眼。”
陶与晴被人塞回被子里。
“我去买饭,一会回来。”
“嗯……”
陶与晴意识再次陷入沉睡,再次睁眼闻到了薏米甜粥的香味,就着简璃的手吃了几口,嘴里没什么味道,吃的比较少。
然后吃了药,又躺了回去。
简璃寸步不离守着他,陶与晴不禁感叹有个这样的同事真是幸运。
“刚才你发小,向思远打了个电话过来,”简璃收拾好饭盒,说:“我接了,给他说了一下。”
“嗯,他不会要过来吧?”
“猜对了,问了一下你的情况,估计现在正在过来的路上。”
陶与晴很无奈,他生个小病,倒是不想惊动这么多人。
但是向思远因为上次陶与晴受伤住院没能抽空过去,事后念叨了这件事好久。
他是体制内单位,不能随便请假陶与晴其实能解,再说了,自己又没事。
“我没事,要不让他别来了吧?”
“没事,也会有人担心你,”简璃给他拉拉被子,说:“要是我把你生病的消息告诉班里那群小家伙,他们一定一个比一个积极,这是你善待他人结出的因果。”
简璃说的很有道,陶与晴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他才接着开口:“……你没有告诉他们吧?”
“逗你呢,真发班级群里医院还要不要清净了?不知道的以为哪个班在医院搞团建呢。”
陶与晴忍不住笑了一下。
十分钟之后,向思远到了,走进来说:“怎么样啊桃子,严不严重?多少度?”
“目前39,”简璃替他回答:“而且还摔了一跤。”
“你说说你,”向思远把买的水果放下,坐在床尾:“平时不生病,一生病就来个大的,今年进两次医院了吧?”
“纠正一下,”陶与晴有气无力的回:“上次是去年了。”
“……你还真严谨,”向思远观察了一番,说:“摔了?怎么回事。”
“我整个人头一晕栽下去的……”
简璃看陶与晴有人陪了,起身说:“我去买红花油,你陪他吧。”
向思远比了个OK的手势,拿着医院的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陶与晴短暂的过了一天饭来张嘴衣来伸手的日子,晚上向思远本来想守夜,但是简璃以自己就住陶与晴隔壁的由,成功留了下来。
“那我走了,”向思远在门口回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简璃尽个情分:“送你下去吧。”
在走之前,向思远给了简璃一个眼神的威胁。
那个眼神简直就是在说“不要乘人之危对我家白菜动手动脚”。
简璃心里无声反驳。
他是那么心机的人吗?
结果一回病房,就看见陶与晴试图下床。
并且已经下来了。
简璃无奈的走过去,一把从大腿把他单手抱起来。
陶与晴突然离地,一把扶住他的肩膀:“我就……下床倒个水。”
“又不穿鞋,想加重病情?”
“……”
陶与晴被人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一杯水送到嘴边。
……感觉自己发个烧怎么和植物人一样待遇呢。
简璃往手里到了点红花油,撩开衣袖在陶与晴手臂上擦了擦。
“……疼。”
“现在知道了?”
“……”
然后……陶与晴想到自己背后那个尴尬的位置,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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