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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在以前，导演还得顾忌着黎一奕的嘱咐，可是现在……
“噔！”
一脚踹开保姆车的门，把还在吃着草莓，享受着助理按摩的段珊珊吓了一大跳：“干什么！”
她在看到导演的时候松了口气，见人手里拎着泥桶，还以为是也想过来劝说，不屑地扫了一眼：“哼，我说了，要不让替身上，要不就后期p，想让我涂泥？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敢让我穿麻衣，我就不演了！你自己给一奕姐交代去吧！”
导演冷笑一声：“不演了是吧？呵，那正好。”
说完不等段珊珊反应，直接抬起桶往前一丢，泥土混合着雨水全都泼在了她的身上！
“呀——你疯了吧！”段珊珊尖叫，“脏死了！你！你怎么敢泼我！”
“不演就不演，早就受够你了，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出剧组。”
导演拍拍手扭头就打算走，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嗤笑一声：“哦对了，没看手机呢吧？提醒你一句，黎一奕要和你解约了。”
“什么……？”段珊珊怔住。
导演也懒得搭理她，径直走开，全程无视了车里发出的一声声尖叫和砸东西的怒骂声，挥手找来保安：“把他们赶出去，赶得远远的。”
最大的烦心事没了，导演心情大好，拿起喇叭：“晚上休息！我请大伙吃烤肉！”
同为导演，《金陵玉》的是开心了，《开拓无人岛》的这会儿却烦闷得要死。
皱着个脸，食指放在“结束直播”的按键前，犹豫了十多分钟，依旧不知道该不该按。
按了结束直播吧，他今天专心设计的活动还一个都进行完，就连奖品都还没发呢，开门红变成开门黑了，而且现在的数据那么高，估计放个十年都找不到能打得过的直播；
可是要不按吧，现在的时间点照计划已经该收尾了，加上弹幕里没一个和节目相关，全都是在八卦魏子榕！
“老张，你说怎么办？” 导演低声问制片人。
制片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还在发呆的魏子榕，也气得窝火。
刚才不少广告商给他打电话投诉，直播和他承诺的完全不一样，更离谱的是他今天才刚谈下的保健品，那可是开价最高的！结果一个电话直接骂得狗血淋头。
我是来宣传保健品了，结果你一开场就给我放个阳\痿？
拆台也不是这么拆的啊！
“先结束吧，商量一下解决方案，再下去赞助商要索赔了。”
制片人见电话又开始响，烦躁地挠挠头，接着又对着镜头后的白果挥了挥手。
白果疑惑地走上前：“怎么了？”
自己正沉迷弹幕的妙语连珠呢，简直严重影响吃瓜体验！
“小果你给大家说下今天直播就到这里了，明天六点半再继续。”制片人压低嗓音，“记得想办法让观众明天一定要看，不行了你就和宋影帝卖卖腐，反正不光怎么说，一定要勾起他们的欲望，保证明天能把人留下！”
白果：？？？
你要我干什么？
制片人指了指他桌子前的手卡：“还有广告商也别忘了念！后面有写广告词，你念的时候记得读清楚点。”
白果想起那一个个诈骗意味浓厚的公司名，不由得皱起了眉。
制片人依旧没有感觉有什么问题，电话响个不停，看了一眼又是保健品的老板，急得嘴巴都快冒泡了，催促道：“快去啊！”
白果神色不悦地走回到座位前，宋景策帮他拉开椅子，小声问道：“怎么了？”
白果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制片人强调的“卖腐”和“赞助商”的事，只是指了指屏幕，比了个掐断的手势。
这是要打算强行终止了？
其实他们本来今天的任务就是揭露魏子榕的真面目，现在已经完成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弹幕的吐槽还没看够，像极了才刚吃两口的肘子就强行被端走，简直残忍！
奈何制片人那边还不停地比着手势，白果只好清清嗓子，扬起了职业笑容。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们今天的直播就先进行到这里啦。”
【啊？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呢？】
【开播就让我们看个魏子榕就没了？宋哥话都没说几句呢】
【不是说好了还要两组竞争吗？我要继续看啊啊啊】
【是直播进行不下去，要先进行舆论安抚吧】
【好好的直播都被毁了，小诗除了开始问好，都没镜头】
【我挺满意的，吃了口及时的瓜，爽！】
【我也是，这瓜比节目都好看】
白果继续笑眯眯地说：“明天晚上六点半同一时间，欢迎大家继续来观看，到时候节目的内容我保证会更加‘精彩’呢！”
他特意重读了“精彩”二字，毕竟林诗的瓜可比魏子榕的要重磅多了！
然而在制片人耳朵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刚才不是说了要吸引勾起观众们的欲望吗？你这未免也太官方了，而且怎么说完还直接开始带着大家摆手说再见了？广告商呢？！
制片人站起身，拼命挥舞着手卡示意白果照读。
可白果就像自带无视功能似的，微笑的表情都不带变的，看都没看他一眼。
制片人：？？？
一旁的电话又开始疯狂响起，制片人知道本来如果片尾再不念，等结束估计都不是一个电话的事了，赞助商指不定都要坐船过来声讨了，便用手肘怼了怼导演，沉声道：“老杨，这样，你念。”
导演点点头，刚准备转手拿备用手卡时，突然，肩膀被用力地拍了一下，整个人的重心都没稳住向前倒去，一直停留在“结束直播”按键前的食指也习惯性地往前一伸。
噔——直播黑屏。
导演：……
导演：！！！
他猛地回过头，只见郑新良站在他后面，一脸诚恳道：“导演你好，需要我帮忙把魏子榕抬下来吗？”
导演气得表情都差点扭曲了：“你拍我就是为了要抬魏子榕？！”
“对的。”郑新良严肃点头，“我感觉他坐在镜头前太影响观感了。”
导演：！！！
直播间都被你掐没了还什么观感？！
奈何郑新良这个人不光看上去老实，就连一举一动都老实，昨天才找自己要了手机，就连这次的理由都是为了节目！
生气都不好意思骂他！
郑新良见导演光拿鼻孔喘着气没回应，便认为是默认了，转身走到桌子前把瘫坐在地上的魏子榕扛起，在弯腰前不忘悄悄朝白果和宋景策的方向摆了个“ok”的手势。
表面看上去是因为过于正直出的意外，实际上全是预谋！
这还是宋景策在直播前临时想到的，他本来是担心魏子榕会不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所以让郑新良随时戒备着，好终止直播，可没想到魏子榕没用上，导演倒是用上了。
见屏幕已经黑了，白果收起笑容，轻轻呼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宋景策关切，“是不是制片和你说什么了？”
白果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把手卡推给了他。
宋景策拿起手卡，随便看了几张，发现前面的几张倒还好，全都是节目的简单流程和台词，但是最后一章写满了各种借贷和金融理财的公司。
宋景策沉眸看了半晌，突然食指点在纸张上指着第四行写着“昆欣小额借贷”的广告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如果我的消息没错，这个昆欣的前身是昆星。”
“昆星？”白果一愣，“你说的是前两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昆星贷款？”
昆星贷款是前两年刚被抓的一个非法集资集团，专门瞄准了大学里的学生，搞校园贷，利息更是比高利贷还黑，导致全国各地不少大学生因此走入深渊，有的直接跳楼自杀，闹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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