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下面的脸跟放进热水里煮熟的蛋似的,冒着热气,见到秦驰,许颂眼睛发亮地往他身上冲。
他在即将撞到秦驰时想到自己这一身汗,及时地制止脚步 ,看了看穿着笔挺西装的秦驰和练一上午疲惫潦草的自己,最后有些烦恼地叫了声哥哥。
秦驰蛮不在乎地将他揽过来带上车,一边帮他摘帽子擦汗一边笑问:“练了一上午,有趣吗?”
虽然很累休息被很多人围着很尴尬,但不乏是有乐趣的,许颂站军姿大半时间都看其他同学跟教官耍宝罚练,而且他还加了很多微信好友,因为陈描认识了不少同班同学。
“陈描?”秦驰听到许颂开学这几天第一次提到的人名微微挑眉,手打着方向盘调转方向,说:“今天刚认识的同学?”
许颂抱着水杯灌了一大口水点头:“他好热情,帮我认识了很多人。”说着,他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们围过来,我会觉得很尴尬。”
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秦驰温柔地注视着许颂,视线从许颂湿漉漉的发丝下低垂的眼睛描绘到微抿的嘴唇。
他手指轻敲着方向盘,不怎么把这个叫陈描的人放在心上,继续关心许颂:“上午练得真的很有趣吗,后面应该要练好几天的军姿,还要踢正步,从早上一直到晚上,真的没事吗?”
许颂忙着继续给新加到好友改备注,不以为然地点头:“我觉得还可以。”
秦驰听了表情没什么变化地嗯了声,忽然又温声说:“颂颂可以先练两天,觉得累了,还是有机会申请免训的。”
许颂闻言有些疑惑地唔了声,心里有些茫然,明明前几天还说得好好的,早上秦驰除了叮嘱也没多说什么,怎么现在又突然提到免训了?
第97章
他抱着手机微微朝秦驰偷瞄过去, 见对方神情平常地注视着前方,应该只是单纯的随口一提。
许颂知道一连半个月高强度运动会很累,不过这些都在许颂的承受能力内, 最主要是许颂对军训有种热血的向往, 就跟平时在家看战争片一样觉得振奋。
许颂应了一声就没表态了, 秦驰放松到唇角微不可闻地下垂, 无声加快行驶的速度。
九月到来, 各大高校陆陆续续开始筹备开学和军训了, 秦驰开车从南路开过,能看到不少穿得许颂一模一样的学生结伴出行。
怕许颂饿,秦驰带了椰冻糕。
许颂打开车载冰箱看到了好惊喜, 小心翼翼打开盒子,用勺子捞了一块放进嘴里, 软软凉凉的椰冻入口就化了, 味道又香又甜。
他抱着盒子很喜欢地往嘴里又塞了一块,声音含糊不清地问秦驰要不要吃。
秦驰向来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朝许颂靠了下, 等着许颂喂。
许颂特地挑了一块大的给秦驰, 抱着盒子顶着凌乱的刘海认真地望着他,说:“怎么样,好吃吧?”
椰子味不是很浓甜也不是很甜,秦驰随意地品了下,觉得也就哪样儿, 然后在许颂递过来时又吃了一口, 重新发动车子时才在许颂期待的视线中点头说不错。
听完秦驰的评价许颂才有些满足地低头继续吃。
秦驰余光关注着他因为嚼动而起伏的脸颊,刚刚因为许颂没有顺着心意答话的心情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温声道:“但是不能吃太多, 回去还要吃正餐。”
许颂盯着盒子里最后五块椰冻糕,心里默默地反抗想,你说晚了,我已经吃了一半多了。
秦驰不想占用许颂太多休息时间,早就让阿姨备好了午饭,回家就能动筷。
许颂觉得身上很不舒服,回到家先洗了个澡才吃饭,饭后在客厅里消完食就上楼午休了。
秦驰抱着人给他揉腿,感受到许颂呼吸很平稳的熟睡过去,微微起身将另一边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
秦驰这段时间没怎么浏览过许颂的手机,主要人就在眼皮底下,没必要再多余的去看那么紧。
他没有用许颂刷脸打开,而是十分熟练地输入了一串密码。
刚刚许颂洗澡的时候,秦驰在他手机上开了免打扰,他没怎么看手机,又没听到消息提示音,吃饭时直接把手机放去充电了,饭后也没留意手机。
秦驰打开许颂的微信,里面有几个陌生的头像给他发了消息,还有没见过的两个小群里艾特了许颂。
秦驰面无表情地先点进顶上还在发来消息的名字,将对方发来的食物照片和语音全部看完,最后打字。
颂颂:抱歉,可以先不要再发消息过来了吗,他现在已经睡着了,提示音很吵,他会睡不稳。
屏幕另一端的陈描看见这串话,看着手机的静音功能沉默了下,荒谬中带着一丝疑惑回问:你好,你是?
颂颂:你好,我是他对象,颂颂性格有些内向,不太喜欢跟人聊天,听说上午你带他认识了很多同班同学,非常感谢,改天有空我请客一起吃顿饭吧。
陈描:没、没事,哈哈,不用了。
颂颂:应该的,不用客气。
秦驰发完不再做任何回复地删除了这段聊天记录,从对方的界面退出,点开其他的消息,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内容。
他用许颂的语气随意回复过后,手指滑着许颂的微信界面继续往下滑查看他最近跟家人之间的交流。
跟李洁和许清宝的私聊都是中规中矩的问候闲聊,许颂跟许高富不怎么私聊,几乎都是在一家人的群里点到为止的互相聊几句。
秦驰从上次看过的日期开始衔接,手指一点点往下滑,盯着你来我往的聊天记录,自动略过玩笑和跟许颂无关的逗趣,最后在一周之前的片段停顿。
哥:唉,这几天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想要见见许颂请他吃顿饭,没想到他比我还忙呢。
清宝:哈哈哈,大哥在开什么玩笑呀,二哥还没开学,哪里忙了。
哥:这我就不知道了,每次约他都说没时间@颂颂,平时都在忙什么呢?跟我们说说呗?
颂颂:没有忙,最近有些水土不服很难受,没办法出门。
妈妈:不舒服就不出门了,好好休息。
颂颂:嗯嗯!
哥:这算什么,多出门走两天就习惯了,天天在屋里待着更难适应。
爸:你哥说得有道理,你估计是平时太少运动了,身体素质差,多走多运动就没事了。
颂颂:好哦。
难怪那几天老是在家里溜豚鼠下班抓不到人。
秦驰冷眼将群聊记录全部看完,手指在许祐的备注上冷漠地轻敲。
怀里的人对手机被窥探毫无察觉,熟睡地挪了挪睡觉的姿势,最后将脸颊埋在秦驰的胸膛上,细长睫毛低垂,呼吸很平稳。
秦驰将手机放回桌上,眉宇间压着阴郁低头去蹭许颂的脸,对方被怼的一动一动的也没有反应。
他手指有些珍惜地在许颂脸颊上抚摸,抱托着许颂的脸颊亲吻,最后有些无奈的低声喃喃:怎么这么笨,没了我该怎么办呢?
他最后的话音里流露出来的不是担忧,而是一种觉得许颂没他不行的庆幸,一种诡异的能够给许颂做些什么的满足。
……
许颂后面几天训练的感觉很不错,白天站军训练习分列式,晚上听军事理论,就是觉得陈描跟自己说话时有些奇怪,但后面被选去战术方阵后,跟对方减少了交流,那一丝奇怪又被许颂忽略了。
虽然练习时摸的是模型枪,但许颂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回家时在副驾驶上描述了一路,秦驰很捧场地听,在需要的时候发出一些感叹词,让许颂很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但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分配去当人质的角色,只说了些有趣的内容。
许颂训练下来没有觉得累,反而觉得很有意思,这让秦驰的免训计划完全无法得逞,只能在帮许颂洗澡时,拿湿毛巾去擦许颂有些晒黑的脸,仔仔细细地观察,最后心疼地说:“晒得太厉害了,鼻梁都有些掉皮。”
许颂低头用手指蹭了下又贴在镜子上照了照,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发现,而且训练了几天,晒黑了一点让他看起来好像比较威严比较有气势了。
许颂不太在意地朝秦驰仰头,脑袋抵在秦驰的胸前,抿嘴笑:“不严重,涂药膏就好啦,我们有时候也会去体育馆里面练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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