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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死心累(42)

作者:lynn海 时间:2024-06-13 09:53:36 标签:轻松 狗血 重生 NP

  嘴里呼出一口炙热气流,我满脑门青筋,一拳重重捶在床上,难受得想要拿头撞墙,这般情急手上也越发用力,却因缺乏经验,始终出不来,只是涨热着在掌心跳动,我眼前一片血红,失去视力的同时,我狠下心,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打算把自己活生生掐晕过去。

  至于这种情况下,比起掐晕,恐怕直接掐死的可能性更高,这就超出我的考虑范围了。

  窒息,情欲,种种感受纷沓而来将我淹没,恍惚中,不合时宜,我想起了许多往事。

  是了,很久以前,在我还不是闻人钟时,我躺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床上,戴着呼吸罩,全身插满管子,在一个个被医生宣判死刑的夜晚里,熬过了所有无人分担的折磨。

  我并非为了我自己而活,我有一对太爱哭泣的父母。

  好日子过太久,我都忘了,忍受是我的必修课。

  如今只当温故知新。

  我颤抖着笑了笑,慢慢松开手,不再想着释放解脱,只紧紧抱住了自己,靠在墙边,数着剧烈的心跳,数着混乱的呼吸,耐心等待太阳升起。

 

第47章

  不知道在黑暗里熬了多久,甚至说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唯一真实的只有压抑本身,身体与神智早就被欲望的火焰彻底烧融,搅合成一团不知所谓的污泥,勉强塑成人形的模样。

  我听见有人在痛苦喘息,沙哑难耐,我听了很久,都替对方心焦起来,希望有谁大发慈悲能来帮帮他,把他从折磨里救出来,如果没有人干得了这样的事情就由我来做,我稍微休息一下,马上就会去找他,可又后知后觉意识到,我就是他。

  绪陵前世今生都是绪陵,至少在此刻,我就是闻人钟。

  “……呀,看着好难受,要不要喝水呢?”

  我喉咙干得冒烟,除了呻吟说不出其他的话,很快就被人扶了起来,水杯送到嘴边,我急不可耐,大口大口喝着,许多水珠沿着下颔滚下去,打湿了被褥衣衫,也全顾不上。

  于是这狼狈的姿态理所应当叫人嘲笑了。

  我觉得这个轻慢的笑声很熟悉,但我想不起究竟是谁。

  “中了我的药,想靠着硬撑熬过去,恐怕要吃些苦头哦。”对方半搂着我,让虚弱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的我靠在他颈窝里,他缓慢而有节奏地拍着我的手臂,明明将一切尽收眼底,却还是在笑,“相公,要阿药救你吗?”

  相公是谁?阿药又是谁?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点甜,有点苦,带着熟悉亲切的草叶香,我不排斥这个气息,我是药罐子里长大的,我对所有医者天生抱有好感。

  原来是这样,我生病了,医生来救我了。

  “我……我不是很舒服……”犹如找到了定心骨,我依偎在他胸前,吞咽着唾沫,艰难地道,“我好热……”

  “当然会热啦,不仅会热,还会痒呢。”他说话像唱歌,好听极了,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揉我的腰,“要不要脱衣服呀?”

  我眼底发热,看不清东西,过了会儿,茫然地摇头。

  他并不强迫我,扶着我躺回枕头,自己撑着头和我一起睡下来,伸着手拍我的背,哄我睡觉似的,但我如何睡得着,体内的火烧得越来越旺,背上全是汗,内杉湿透黏在皮肤上,我难受极了,而他善解人意,再次把我搂到怀里,不脱我的衣服,只是手伸进去,贴着我的脊骨轻轻地摸着。

  “我不舒服。”我哽咽道。

  他的体温好低,冷血动物也不过如此了,我贪恋这阵凉爽,非但不阻止他的动作,还控制不住朝他贴过去,他笑嘻嘻将我一把抱住,嘴里像模像样叹息着:“相公好会撒娇,阿药的心都要化了。”

  下体硬得发痛,硌在他大腿上,他宽宏大量,一点也不嫌弃我,反而一直在吃吃地笑,我又觉得他讨厌起来,只顾着嘲弄我,却不肯帮我脱离这种折磨。

  正想离他远些,一声招呼也不打,他忽然伸手就握住了我那处,隔着布料,那种刺激的感受也令我战战兢兢发了个抖,一时不能动也不能再说话,他的手比我大,手指修长灵活,哪怕是做这种事情,也从容不迫得近乎可恶。

  也许是错觉,他的声音听起来也似梦魇絮语了:“要我救你吗?”

  我喉咙里倒着气,费尽了最后的理智,才没抓着他手腕逼他为我缓解情欲,他一点也不清楚别人为他做的忍耐,还一个劲在我耳边吹风:“你就说一句话,我便来救你,好不好,就一句话……”

  我犟不过他,后牙槽紧了紧:“说什么?”

  他笑了:“你就说,‘我不为那天的事生阿药的气了’,就说这句。”

  “……什么?”

  他叹了口气,把我往上提了提,让我更好和他脸对着脸:“就说,‘我们和好吧’。”

  我迷蒙着看他,他说了这句话,就不再开口,凝望着我,眼睛闪烁,是那么闪烁着的一双眼啊,把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擦干净放进去,也不会有这般跳动的光彩。

  我沉默太久,他按耐不住,手上估着力道紧握着我勃起的阳物,催促道:“我们和好吧,你说呀。”

  “我,我们和好吧。”我面色通红,发音别扭地,“我们和好了。”

  头顶传来扑簌簌的声音,在天上有地下无,快要将我焚烧殆尽的快感中,我睁眼看了看。

  是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站在窗框上,低头注视着我与他。

  没错,在我们干这种事的时候。

  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玄凤同志。

  玄凤大领导。

  高贵的主神代理人。

  就蹲在边上,聚精会神地看。

  看。

  一直看。

  虽然盖着被子,虽然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但它就是在看。

  看,看,看,也不怕长针眼。

  乌鸦飞走的动静惊醒了我,我猛地睁开眼,窗外已天色大亮,如果不是胸前搭着一条手臂牢牢束缚着我,必然当场就坐了起来,我全身僵硬,半晌,扭过头。

  罪魁祸首睡得非常安宁,非常甜美,非常……无辜。

  “……”我推推他,“醒醒。”

  他拖着调子,发出又软又黏的鼻音,乌黑的眼睫始终垂着不肯抬起,我压着满腔恨不得把他暴揍一顿的火气,闭眼吸气,直接掀掉他的手臂,刚想坐起,那狗皮膏药阴魂不散贴了上来,啪的一声手臂就又环住了腰,他从背后紧紧搂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做作至极地打了个哈欠。

  “这么早。”他嘴唇贴着我的耳垂,气息滚烫,我整个儿都陷在他怀抱里,“不再睡会儿?”

  我平静地:“放手。”

  “不要,我冷嘛。”袁无功浑身柔若无骨,力气却大得像个怪物,他使劲蹭我,“相公好冷漠,明明昨晚在床上是那么热情,缠着人家不肯放手……”

  不听他编排的污言秽语,我两根手指掐住袁无功的手腕,慢慢加力,嘴里重复一遍:“放手。”

  我转过脸,他眼角带泪,神情委屈极了,洁白的牙齿轻咬着红唇,声音怯怯:“相公明明答应我了的……”

  “答应你什么。”

  “答应不生我的气了。”眼见着那滴泪水就要掉下来,“答应和好。”

  我冷笑着反问他:“你真的觉得那算答应?”

  和他没什么话好说,我挣开他,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把衣衫系拢,袁无功眼巴巴看着我,小声地辩白:“你就是答应了。”

  没必要生气,我其实没遭受什么损失,还免费享受了一次神医的服务,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完全不吃亏,不用表现得像个被占了便宜的处女。

  没必要和天选之人生气,我也没那个立场和资格。

  我沉默半晌,垂眸看他:“没有下次。”

  他忙不迭坐正,乖乖道歉:“我错了。”

  他一下子靠过来抱住我的腰,柔声细语:“我错了,相公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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