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瑜道,“总之我根本不想跟你再扯上关系,但是这个沈望又回到京城了,当年鹤爵最宝贝的也不过是这个人,假如你想替白寒书报仇的话,找他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切。
电话那头的人道,“白寒书都死了快十年,鹤爵如今又是京城一霸,我即使想报仇,恐怕根本不是对手。”
孟瑜一听对方的丧气话,简直是所托非人,气恨道,“既然你知道自己不是鹤爵的对手,当年为什么又让我打着白寒书的旗号,去狠狠地刺激沈望?!”
“你知不知道!鹤爵只是稍微动了动手指,就彻底毁掉了我父亲的事业!我原本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应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还得每天风吹日晒开大车拉货!”
对方则尽显轻蔑,言辞冷嘲热讽道,“谁让你在高中时,四处造沈望的黄.谣,包括你那个不成气候的爹,曾经觊觎沈望,还胆敢去强.奸人家?幸亏是未遂,假如成功了的话,恐怕现在连你也被鹤爵逼着去死了吧?”
孟瑜的脸一阵青红一阵紫白,脸像调色盘似的来回变幻,最终吼道,“你不是牢牢记得沈望是谁吗!!”
“嘟嘟嘟.....”
电话那边已经彻底压掉,任由已经成为社会底层的孟瑜无力翻身,无能咆哮。
电话这边的男人,伸出手指轻松摁了几下,将讨债鬼的号码永远拉黑。
而后,起身整理身上洁白如玉的医生长袍,双手揣进兜里,迈开笔直的长腿离开房间。
屋子的走廊很漫长、幽黑,仿佛穿过一条深不见底的幽深隧道,时而路过的玻璃或者金属,能映衬出一张极为英俊的面庞。
成熟、稳重、很有几分成功人士的精英质感,同样也很危险、低调、目光深邃如同隐藏于鞘的利剑。
他打开了处于房间最内层的一道紧闭的房门,屋子里的光线惨白,与屋外的昏暗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视觉感官。
屋内面积很大,空悠悠得仿佛魔鬼的巢穴,四处放着各种医疗设备,屏幕间跃动着的低频生物电,24小时监控着生命体征。
而病床中央躺着一具又枯又白的身躯,双目凹陷面颊坍塌,仿佛一具紧紧包裹着人皮的骷髅,珍贵的生命似乎已经要走到尽头,但又被强行悬挂在头发丝间,不高不低,等待着最后一口气的咽下。
男人立在病床一侧,认真而有残忍地打量着病床上孱弱的生命,现在假如没有周围的医疗器械辅助,病床上的生命会立刻被迫停止。
男人道,“白寒书,你还不能死,知道吗?”
“起码,你必须死在鹤爵的手里,而不是我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已经成为植物人的白寒书,仿佛神经元接收到某种刺激似的,产生了意外的波动,促使生命检测仪小幅度发生变化。
微乎其微。
男人将双手插进医生白袍的口袋内,紧紧攥成一双坚硬无比的拳头,纯正的黑眸中并没有任何怜惜,只有隐忍且压抑的怨恨。
.
鹤爵手端一本《越听越聪明,胎教好故事》,以低沉磁性的嗓音对着沈淼淼的安乐窝,富有感情地诵读。
沈望感觉他的嘴里含着气流,一点点地往自己的肚子上喷溅,又凉又痒,无奈提议,“咱们今天已经讲了好几个故事,二宝差不多该睡了。”
鹤爵合上书,问他,“要不要给你的肚皮抹点油?免得过两个月肚子太大,绷出妊娠纹来。”
沈望说,“应该不需要,我怀妙妙的时候,肚子上根本没留什么痕迹。”
“你那时候营养不好,而且光顾着讨生活奔波劳累,妙妙生下来差点夭折,还住了一个月的保温箱。”
沈望如今再回想起当时的辛苦与绝望,委屈和痛苦的感情似乎减淡了不少,索性他依靠自己的坚韧勤劳撑出一片晴空,否者鹤爵哪里有现在这种机会?
鹤爵也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眸光一沉道,“我已经从徐医生的嘴中知道一切,你去黑诊所堕胎的事情,你在黑诊所生妙妙,险些一尸两命的事情,我统统知道了。”
沈望瞧他的表情十分沉重,压抑的痛苦再也绷不住,将鹤爵的整个人往深渊中拉拽,直至消亡。
沈望一把扶住他低垂的面颊,“不要陷入自我伤害中啊,你虽然有错,但我也错得很离谱,我们之间绕了那么多弯路,总算能好好得一家团聚了,你不要自顾自得往消极情绪里钻啊!”
说到消极情绪,沈望想起自己今天意外遇见了孟瑜的事情,只要想起孟瑜曾经对他做过的一切坏事,沈望恨不能立刻狠狠报复对方。
但是,他前半生的生活已经比卧薪尝黄连还要痛苦了,这些已经属于难以逆转的事实。
他的后半生只想跟鹤爵在一起,跟孩子们在一起,只有未来才是可以掌控在手中的。
善良的人们永远获得幸福,丑恶的家伙陷入地狱煎熬。
“我现在只想盘下一个店面,认认真真地赚钱,自自然然地生活。”
“然后跟你一起变成糟老头子。”
鹤爵:“......”
“什么?”鹤爵抱住他,“救赎的话题为什么突然跑偏题了?沈先生?”
沈望被他抱着好温暖,笑着说,“因为幸福的生活才是我更想要的呀,人总是要学会往前看,不是吗?”
鹤爵想起女儿说过的,沈望原本打算开一家饭馆,其实别说一家,他只消动动嘴皮,直接能给沈望开上百家全国连锁的饭馆。
不过他知道,望崽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嘤嘤嘤求保护的小可怜儿,人跟自己一样用尽全部之所能,追求理想中所希翼的生活。
鹤爵道,“你打算做生意的话,本金现在有多少,我算是在投资和风险控制上小有心得,给你提前预测规避一下。”
这简直是魔鬼级笑话,谁不知晓鹤爵掌控的经纬风投在业界属于东方不败的地位。
只有沈望不怎么关心他的工作内容罢了。
沈望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堆在鹤爵面前给他看,这是盘店收回来的部分,那是几年内辛苦积攒的部分,还有专门给妙妙预留的购房基金,不过这部分钱坚决不能乱用就是了。
鹤爵看了一下总金额,陷入沉思。
沈望说,“你什么意思?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鹤爵一脸无辜,“我没有笑,而且我怎么可能笑你呢?嘴角稍微有点痒我抠了一下而已,绝对没笑,真的。”
沈望更生气了,“你笑话我挣得少,是不是?这些钱肯定是比不上你一个月的花销了,可我也是早起晚睡,辛辛苦苦挣的家底子啊?”
鹤爵更加无辜道,“我真的没有任何鄙视的意思,况且这些钱全部是你的血汗钱,我只会特别地敬畏这些钱!”
凭这几十万打算在京城租一间像模像样的门面房,简直比掏走人民广场守门石狮子的眼珠还难。
而且,鹤爵每天的生活开销也不止这么一丁点儿吧?
“我可以帮你钱生钱......”
“不用了,谢谢,”沈望一把揽住所有的存折银行卡,“现在天也晚了,我和二宝要睡觉了,你回自己屋去睡吧?”
鹤爵一脸震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把钱投入短线期货,过半年能多翻十几倍,到时候你也可以顺利地租到门面......”
沈望说,“晚安!”用手指了一下卧室房门,示意关门送客。
鹤爵愈发待着不动弹,“可我晚上不搂住你,根本睡不着,淼淼也离不开我,必须跟爸爸睡.....”
沈望的肚子鼓了鼓,俨然二宝跟着他同仇敌忾,一起驱赶鹤爵离开。
鹤爵简直哭笑不得,单臂夹住自己的枕头,从沈望的卧房走出来,振振有词道,“我面瘫,我真没笑。”
鹤爵用了三天时间才把沈望哄好,沈望的情绪比六月的天变化还快,朝晴夕阴。
一切皆是因为激素作祟,他本身是堂堂正正的男人,虽然长了可以孕育生命的子宫,然而雌激素分泌颇低,尤其年龄也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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