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仅是一个小插曲。
一家团圆的时光总是欢乐又充满温馨,尤其是沈望, 他从小经历坎坷,能有鹤家这一大群的人接纳他, 欢迎他成为家庭中的一员,允许他在森林之下扎根发芽,分享雨露滋养,受到应有的庇护。
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风雨同舟。
沈望是餍足的,不过他又有点担心鹤爵和女儿的关系,总觉得这两人的性格太像,谁都不肯轻易服输,又不肯率先退让一步,甚至有种剑拔弩张的意味。
所以饭局刚一结束就去找妙妙,打算先跟女儿谈谈心。
哪知鹤爵早已经给沈妙妙约走了,根本等不到他来从中做调解。
鹤爵从鹤老爷子的车库里开出来一辆法拉利,这辆车肯定不是给老人家开的,是他买下来暂存在车库里的。
鹤爵朝沈妙妙侧了一下头,“有没有胆量跟我飚一圈?”
沈妙妙对他家宴上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心底里暗自给亲爹安上一个葛朗台的美名。
“这大黑夜的,”沈妙妙双臂环胸,“鹤先生的岁数也不年轻了,走夜路能看清方向吗?”
“那算了。”鹤爵轰了一下油门,眨眼窜出去几十米,喂了沈妙妙一嘴的车尾气。
沈妙妙气得原地冒烟,连声打了好几个喷嚏,法拉利在远处转了个弯,居然又从身后的方向钻了出来。
鹤爵依旧潇洒地打开车窗,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一脸挑衅道,“我这车是全球特制的,没有倒车档。”
言下之意是,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沈妙妙拉开车门大胆地坐了进去,还将安全带捆得紧紧的,大声宣告,“我是嫌弃你这车真丑,基佬紫,太俗气了。”
鹤爵噗嗤一笑,“我确实不是基佬,只是我爱的恰好是你爸爸而已。”
根本连“坐稳”两个字都没提,一脚油门轰到200迈,如同奔驰的骏马一般一纵千里。
鹤老爷子家附近有一座公路盘桓的废弃路段,之前执意买下的是宅子附近的土地作为不动产,没想到这段九曲十八弯的旧路成了鹤爵的游戏场。
沈妙妙这辈子还真没感受过,人在300迈的速度中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仿佛风景已经不再是关注的重点,与呼啸而过的狂风一般,拉长成乌黑发亮的线。
五感六神全部关注在心脏的律动和血管的流速上,以及脚底逐渐产生腾飞的错觉。
十几分钟后,鹤爵的车子紧急刹车,以一个完美漂移的滑动,将跑车停靠在公路的尽头,不远处便是断崖,十分凶险。
随着车轮胎与地面砾石的摩擦声暴起,连同沈妙妙的心脏一起在半空做了个抛物弧线,狠狠得撞击在肋骨,又反弹胸腔内。
“哇哦~”
小姑娘总觉的自己假如再多坐几分钟,一定会呕吐得天旋地转。
索性还好。
她还能快速地打开车窗,将泛凉的夜风灌进来,吹散满头汗涔涔的汗珠。
鹤爵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果然老了,居然比去年慢了三分钟。”
其实最主要,他这辆车的极限速度是350迈,毕竟女儿宝贝一并坐在车里,还是在脚踩油门的时候,松了一点劲儿。
沈妙妙却像是故意戳他痛点,直接称赞道,“鹤先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宝刀未老嘛!”
嗯。
鹤爵气笑,“我才三十几岁,还没到四十,不要总是把我跟五六十岁的看齐。”
沈妙妙才不管他接受不受,趴在车窗朝外看去,鹤爵认真打量女儿的背影,偶然一瞥,看见沈妙妙露出的雪白脖颈间,一条白金细链子闪闪烁烁,自然光下宛如发亮的银线。
鹤爵并不抽烟,不过这时他倒挺想抽一口的,“你今天这声爷爷叫得挺快,不知我这声爸爸什么时候能听到?”
沈妙妙知道他接下来肯定要长篇大论了,不由淡淡道,“我从小只有一个爸爸,我只叫他爸爸。”
鹤爵并不是一个遇见困难会率先放弃的人,前一句不过是随口问问,反正女儿不肯叫他爸爸,他可以继续多等几十年。
迟早的事情。
他就是想逗逗女儿,让对方开口说话,一直沉默不理人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法谈。
鹤爵道,“经纬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
果然,老狐狸怎么可能会缺心眼呢?
沈妙妙转身朝他,一双莹亮的眼珠子淬了亮粉,闪闪烁烁道,“鹤先生,你害怕我?”
鹤爵以手抵唇,洋溢着笑意,“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你当然怕我,”沈妙妙有理有据地分析,“我年轻、聪明,也能吃苦,万一有朝一日,我顺利接手了经纬,你害怕我会彻底翻脸,一脚踢开你!”
不是开玩笑的。
沈妙妙仔细思考了一下,假如等自己大学毕业找到工作,顶多是能给爸爸和二宝最基础的生活保障。
可是假如能得到经纬,她可以做得更多,也可以将鹤爵随便捏入掌心。
没错,她确实不够信任鹤爵,这个男人太有权势,也太聪明了,他现在保证会好好地爱爸爸,爱二宝,可是他的爱那么高高在上,终归有一天飘到爸爸根本够不到的位置。
沈妙妙也了解沈望,爸爸看起来认真,踏实,坚强不屈,可他同样容易自卑、消极,陷于自我怀疑的漩涡。
沈妙妙承认这种突然膨胀的东西叫做野心,假如老天爷将机会双手奉献在面前,只有胆小鬼才会选择退缩。
她看着鹤爵的目光不够单纯,而是一种更为直白地挑衅,不服输。
“毕竟,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不是吗?”
鹤爵很熟悉她眼中闪烁的亮光,没错,当年鹤老爷子说要将经纬交给他的时候,鹤爵眼底所暴露的野心,恐怕比女儿的还要直白赤.裸。
鹤爵道,“我不是小气,这一点我必须要在你面前阐述清楚。”
“爷爷突然叫你做继承人,我肯定是高兴的。”
我也想多跟亲生女儿制造相处机会的。
“我只是必须先问一问你的意思,是否愿意来承担一份沉重的责任,而不是为了皇冠间闪耀的宝石。”
“妙妙,欲戴王冠必受其重。我今天只是想知道,你确定这件事是你自己希望做的,而不是爷爷或我,强加给你做的。”
沈妙妙一时语塞,她倒是没料想鹤爵原来是真的在替她着想,一点微小的局促感袭上心头,只能伸手攥住胸口的护身符来排解。
鹤爵将一切看穿,不禁伸手摸摸她的头,换作温柔道,“你是只有一个爸爸,他从小抚养你长大,我绝对不会否认这一点,更不会去强制夺走属于沈望的殊荣。”
“我也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我在你的心中处于什么定位,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定位。”
“你就是我鹤爵最宝贝的女儿。”
“在未来,我会成为你的老师、引导者,同样也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懂吗?”
沈妙妙心里乱乱的,但她绝对不会承认,是鹤爵搅乱了她的决心,嘴硬道,“有了徒弟饿死师傅,我是绝对会狠狠缠住你的,把你吸收干净的。”
“愿效犬马之劳,我的公主殿下。”
说完这句话,鹤爵叮嘱她不能多吹山顶的凉风,两人又轻轻松松地开车下山。
后来鹤爵把自己这段话,又跟沈望重述了一遍。
沈望道,“其实公司是你的,你平常有多么忙,我也是有目共睹的,你不希望女儿活得太辛苦,这点你不解释,我也是可以轻松理解的。”
鹤爵笑着搂住他道,“原来我的老婆变聪明了啊?我真的超级怕你和妙妙以为我是小气鬼呢。”
假的。
沈望的肚子转眼到了七个月,已经到达了恐怖的程度,必须用绷带从肚子底下兜住,不然所带来的沉坠感异常痛楚。
沈望说怀妙妙的时候,可能真的是吃不到有营养的,那个时候同样的月份,肚子只像塞了一只气球而已,现在完全像塞了两只气球。
鹤爵也挺奇怪的,不禁再安排张院长来检查,难道说怀得根本是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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