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话是千万不能说出口的。
饭后,傅珣把铺了满桌满地的资料收拾整齐,傅珩舟只在客厅待了一下,见傅珣已经收拾好东西,摊在沙发上休息了,便道:“我先上楼了,你今晚别熬夜,明天依旧要早起。”
傅珣有气无力地拖长声音:“好的——哥哥——”
傅珩舟操纵轮椅上了电梯,径直上了二楼。
此时刚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的时樾正巧碰到电梯门开,想过去和傅珩舟一起上楼,却见男人进入电梯后很快按上了关门键。
电梯门关闭的时候 ,他往外看的一眼看到了时樾,时樾很清楚自己和傅珩舟对上了视线,但是傅珩舟竟然先移开视线,然后就像没看到他一样关门上楼。
时樾的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太对。
电梯门关闭需要一些时间,以往按照傅珩舟的性格,都会按住开门键等他过来,或者就算电梯门马上要关闭,看见他之后也会点头示意。
但是今天傅珩舟竟然在躲避和他对视。
时樾回到客厅,对沙发上摊着的一条人问道:“你知道你哥今天怎么了吗?”
傅珣正抱着手机打游戏,闻言手指一顿,他的人物角色在下一秒死亡。
“我哥怎么了?”傅珣不知道时樾为什么这么问,“我哥今天很好啊,白天还非常有精力地盯着我背诵了一遍公司的大小领导信息。”
时樾又问起今天发生的其他事情,比如按摩师上门治疗或者傅珩舟有没有接过什么电话。
傅珣虽然疑惑,但事关他哥,还是认认真真地回想了一遍,都告诉了时樾。
听起来确实没有任何问题,时樾皱着眉想不通。
傅珩舟为什么对他好像突然冷淡了下来?
又想起今天吃饭时,没等他和傅珣多说两句,便痛快地同意了傅珣今天休息,时樾更觉得不对劲。
把刚才的所见和自己的分析告诉傅珣,傅珣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
两人对视一眼,时樾道:“你上去看看?”
傅珣瞪眼:“为什么是我?”
“那是你亲哥当然是你去。”
“但是我哥一向有事都瞒着我,我去肯定不行。”
“那我去就行了?”
傅珣鼓励他:“你去试试啊,我看我哥对你比对我还好,你去肯定行。”
时樾:“……”
时樾承认自己被说动了,更何况他本身就很担心傅珩舟。
临近手术和股东大会,后天又要回老宅参加家宴,几件大事压在心头,时樾愈发担心傅珩舟有什么事情却不告诉他们。
临上楼前,傅珣叮嘱他:“问出问题记得和我说一声。”
时樾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端着纪叔准备的安神汤上了二楼。
*
先是走到书房门口,时樾抬起一只手正要敲门,突然发现不对。
书房没有亮着灯。
走廊的灯光调暗了,如果傅珩舟在书房,那书房的灯光应该会透过门缝映出来,但是现在时樾看着脚下,门缝里一点光都没有。
按照傅珩舟的习惯,就算不工作,睡觉前也会在书房看看书,直到睡觉的时间才回到房间洗漱睡觉。
时樾试探着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应声。
现在时间还早,傅珩舟却已经不在书房了。
时樾转身走向卧室门口。
不在书房,那应该就在卧室了。
“叩叩。”
时樾敲响了房门。
没有人应声。
时樾低头,看见一点灯光透过门缝照进走廊,这证明傅珩舟就在卧室里,但是为什么不应声?
心下一沉,时樾伸手握住门把手,试探地往下一压。
门开了。
门锁发出的声响微不可闻,时樾小心推开一条能让人通过的门缝,端着托盘挤进去。
一抬眼,便看见了落地窗前,阴影下孤寂的身影。
时樾呼吸一滞。
背对他的身影动了动,像是听见了有人来,出声道:“纪叔,把药放在桌子上吧,我一会儿喝。”
脚步声慢慢走近,然后停在不远处,没有上前。
等了几秒钟,没有听到托盘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傅珩舟从出神的状态恢复过来。
“纪叔?您……”
傅珩舟疑惑地回头,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
熟悉的柠檬香味笼罩住他,傅珩舟身体一僵,认出了来人。
家里会使用柠檬香味沐浴露的只有一个人。
是时樾。
傅珩舟突然有些心慌,连自己身体的反应都无法控制。
从背后拥住他的人不说话,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傅珩舟想要回头,却被制住脖颈,无法转动脑袋。
青年站在他身后,却俯下身来将头放在他的肩窝,也不管这个姿势多么不舒服。
时樾垂眸,环住男人的双手感知到了些许颤抖。
不是他,是傅珩舟。
是傅珩舟在紧张,在慌乱。
但是很奇怪的,他没有开口,傅珩舟也没有。
两道呼吸声交错,一道绵长轻浅,一道短促慌乱。
仿佛过了很久,久到傅珩舟僵冷的身体,在和青年接触的地方,染上另外一个人灼热的温度。
时樾突然收紧双臂,傅珩舟被勒得身体后仰,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柠檬味的怀抱。
他抱得太紧太突然,傅珩舟不由地闷哼一声。
没有任何语言缓冲地,时樾突然开口,直直地戳破了傅珩舟的担忧。
“是在担心万一手术不成功怎么办,对吗?”
第33章 秘密 像是被蛊惑一样,时樾控制不住……
随着话音落下, 时樾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
他想低头去看男人的表情,傅珩舟却快一步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时樾胸前。
时樾动作一顿,男人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 这样亲密的距离让他不禁有些脸热。
但很快, 热度从脸上降去,时樾察觉到了傅珩舟情绪的变化。
他在害怕。
向来冷静、就算傅氏在他面前破产也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正伏在他的怀里,浑身发抖, 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时樾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傅珩舟的卧室落地窗前摆放了一张小桌和一个不大的沙发。
时樾手上的力气稍微放松, 从沙发后移到傅珩舟的身边坐下。
期间傅珩舟不安地抓住了时樾的衣角, 像是怕他离开。
但时樾从没放开的双手给了他答案。
小沙发容纳两个成年男性有些困难, 时樾和傅珩舟贴得很近, 甚至有些挤。
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开口说要分开。
时樾换了个姿势,将傅珩舟重新圈进怀里, 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一下又一下, 把自己的安慰传递给傅珩舟。
良久,就在时樾以为傅珩舟已经睡着了的时候, 他听到了男人低哑的声音。
“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就是承认了时樾的话。
他确实在担心,手术不成功要怎么办。
虽然经过李书言他们的努力,手术的成功率无限提高。
但是手术对身体的要求依旧非常高,傅珩舟这辈子也许只能做一次手术。
实验室那边的研究人员表示, 就算手术没有成功, 他们也会竭尽全力使病人的情况不再恶化, 最差也是和现在一样, 不会到截肢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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