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傅珩舟前额的发丝已经被汗水黏在了一起,但他整个人并不显狼狈,依旧工整优雅。
傅珩舟手指动了动,瞥了眼李书言,再将目光放到时樾身上,应了声:“好。”
正如李书言所说,总共也就两三天,他前面困在轮椅上的半年都忍过来了,没道理这短短几天就忍不了。
况且,双腿越痛,他就越能清晰意识到自己在恢复,只要想到未来还有一天能够重新站起来,现在这点痛苦都不算什么了。
*
时樾心疼得不得了,后来纪叔也看出了傅珩舟的神色变化,一把年纪的老人家背对着他偷偷抹眼泪,最后还是傅珩舟发现,然后让时樾将人劝了回去。
医院这里有时樾陪着,还有李书言和一众专为他一个人服务的医生护士,其实根本不用纪叔做什么,无非是老人家放不下心罢了。
时樾劝了很久,最后以“纪叔每天三次送饭过来,其余时间留在庄园”的条件让纪叔答应了。
股东大会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傅珣肉眼可见的焦虑,只有每天在医院的时间才能放松一会儿。
有一次时樾和他说着说着话,没得到回应,一看才知道人已经累得睡着了。
傅珩舟看着他明显消瘦的脸庞,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波纹,让时樾不要叫醒他,拿了毯子给傅珣盖上,而傅珣手里的工作被傅珩舟接手帮忙处理了一下午。
傅珣是被晚饭的香味唤醒的,一觉醒来看见自己身上盖的毛毯,还有桌子上热腾腾的饭菜,又听见他哥说文件帮他处理好了,一时之间感动得差点没掉下泪来,一个滑跪到病床前,抱着傅珩舟的腰哭嚎。
“呜呜呜哥哥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哥,我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但是不敢和你说,呜呜林特助也很好,不嫌弃我笨,一点点教我呜……”
傅珩舟在傅珣扑上来的那一刻身体就僵住了,无他,傅珣自小就叛逆独立,这样抱着他大哭诉苦的场面太少见了,让傅珩舟倍感不适应。
末了,傅珣终于嚎累了停下来,傅珩舟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行了,先去吃饭,不是饿了吗?”
傅珣也不是真的哭诉,只是最近压力太大刚才不受控制地发泄了一下,现在抹了把脸,站起来,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除了眼圈有点红。
时樾和傅珩舟都默契地装作没看见,但是等傅珣洗手回来,时樾将红烧排骨和糖醋虾往他面前推了推,还帮他盛了碗汤,汤锅里大半的肉都到他碗里了。
时樾轻咳两声,道:“你多吃点,吃完还要继续干活呢。”
傅珣正要感动,被他这一句话说得瞬间蔫了,故意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但身体很诚实地夹了块排骨放进嘴里。
傅珩舟已经过了最痛的那几天,现在也不用再吃没味道的清淡食物,除了重油重盐和辣的,时樾都帮他夹了一点,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
是的,傅珩舟恢复力气之后就不肯再让时樾喂了,每顿饭都是他们在大桌上,他自己在病床上支起的小桌上吃。
不过他现在还不能久坐,坐轮椅的时间都要尽量减少,所以时樾很开心地接下了抱着傅珩舟洗漱或上厕所的任务。
吃过晚饭,傅珣摸着鼓起的肚子,仰靠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但是想到工作,还是任劳任怨地打开电脑,和林特助同步今天下午他哥帮忙做的那些工作。
粗略地过了一遍,心里有了底,傅珣才松了口气,发消息让对面的林特助下班,今天不会再找他了。
时樾在一旁看着,心想这总裁特助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遇到类似的事情,加班时间可谓是无限叠加,也就是遇到个好心的老板才能好点,不至于大半夜还要守着被老板叫起来问这问那。
晚饭后的时间是难得的温馨时光,傅珣独占一张沙发处理工作,傅珩舟现在不宜劳心伤神,便捧着一本闲书在看,时樾抱着手机和傅珩舟挤在一起打游戏,带着三个室友上分。
“叩叩。”
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时樾和傅珣对视一眼,傅珣起身去开门,在门口一看,怔了一下,然后马上拉开门,语气里听得出是惊喜。
“沈哥,黎哥,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被傅珣迎进来,沈听肆抱着捧花,黎清予提着个果篮,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两人来到病床前。
“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面对他们两人的关切,傅珩舟淡笑了下,说:“挺好的,过几天就能开始复建了。”
沈听肆和黎清予两人费劲地躲开人过来,也不止是为了看望傅珩舟,和他聊了几句术后复建的事,就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
黎清予看了眼傅珣,一板一眼地关心:“听说最近在傅氏动静不小,你能应付得来吗?”
傅珣笑了一下:“放心吧,我可是我哥亲手教出来的,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抱着他哥哭嚎。
时樾在心底偷偷笑了一下。
沈听肆说起正经事依旧没个正型,坐在椅子上,右脚脚腕搭在左腿上,整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听着他们一本正经地谈论这事,抬手打了个响指,嗤笑一声:
“诶,用不着咱们担心,你二叔不是马上就要被抓进去了吗,到时候一个股东大会可奈何不了你们两兄弟的地位。”
沈家的生意和这方面有点交集,消息更灵通,知道傅守成一家是彻底完蛋了。
傅珩舟一开始并没有预料到能这么顺利,找到线索提供给警方的时候,他还不确定是二房的人干的,料想真正找到证据控制住人还需要一段时间。
谁知道傅守成和傅朝旭两个蠢货,不知道是自大还是愚蠢,在刚出车祸警方调查时还算谨慎,后来得知查不出线索,便慢慢放低了警惕,让傅珩舟的人抓到了没扫干净的小尾巴。
……
沈听肆和黎清予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见傅珩舟精神不好,便告辞离开了,傅珣也抱着电脑回了庄园,病房内又只剩时樾和傅珩舟两个人。
傅珩舟确实精力不济,在时樾一个人面前,放下了强撑的伪装,显露出了倦怠。
时樾反锁好了门,回到病床这边,将盖在傅珩舟腿上的被子掀开,道:“腿还疼吗?按摩一会儿再睡好不好?”
傅珩舟点了点头。
轻柔按摩有助于缓解疼痛,时樾跟着医院的理疗师学会了,这项工作便落到了他身上。
他知道傅珩舟不愿意被人看见自己腿上的伤痕,正巧自己也不想傅珩舟被人看见,所以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
傅珩舟的腿已经有了轻微的感知,时樾的手在腿上移动的时候,将触感传递到了傅珩舟的大脑。
时樾不让他睡,就是怕自己按摩时候手劲大了,所以时不时还要问问傅珩舟,这样疼不疼,力度会不会太大。
这种时候,傅珩舟总是摇头。
按摩完一遍,时樾出了些汗,傅珩舟身上也升起了点热意,那点热意一直向上攀升,把他苍白的脸也染上了红晕。
第68章 过火(二更) 抬眼看到时樾脸上得逞的……
时樾用纸巾简单擦了擦脸上的汗, 俯身在傅珩舟额头上亲了一口,道:“等我一会儿,给你擦擦身体。”
他知道傅珩舟爱干净, 现阶段伤口不能沾水, 也不能洗澡,这些天都是时樾用毛巾给他擦身体,每天两遍,雷打不动。
一开始傅珩舟还有些不自在, 虽然两人几乎什么都做过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 但是这和被扒光了擦身体还是不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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