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拨人流过去,秦疏才开口说:“走吧,太阳大了,回去睡个午觉。”
街心公园的路灯上,一团黑色紧紧注视着这边,秦疏抬头,对上一双暗红的眼睛,双眼眯起。
祁远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那边什么也没有,疑惑道:“看什么呢?”
秦疏收回目光,“眼花,没什么。”
渡鸦出现,也不知谢必安是否在附近。
其实,地府中的勾魂使者不止谢必安和范无咎两人,之所以他们声名大噪,自然是因为他们有些特别的本事。
谢必安豢养了一只渡鸦,可化分身三千,能无视时空壁垒穿梭于任意一个小世界,这样的本事便是十大阎罗殿主也不敢小觑。
按来说,渡鸦出现在哪个时空都有可能,可有阮教授的事情在前,看到渡鸦,秦疏却不能不多想。
刚刚渡鸦和他对视的时候,他恍惚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笑意,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秦疏将这件事放在了心里,决定这次任务结束后,回去找相熟的阴使问问。
两人回了酒店,祁远立马就缠上来索吻。
秦疏的电话刚好在这个时候响起,对面是陶海公司的游戏策划。
侯江十分健谈,在他那里秦疏知道了不少东西。也是在认识对方后,秦疏才知道陶海的公司就叫陶海,秦疏很难相信那样一个学者式的人物竟然还有这样自恋的一面。
后来又听侯江说他们大老板怕鬼,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奇怪,就问他:“那你老板还同意这个方案?”
侯江当时给他解释说:“项目总监觉得这个方案有利可图,就说要去说服大老板,大老板起初是不同意的,可后来老板认识的一位大师说这个项目旺他,然后他就同意了。”
秦疏当时只有一个感觉,陶海的公司能发展这么好,全是员工靠谱。
侯江和他说了一些游戏脚本方面的事情。祁远在旁边听了一耳朵,触及知识盲区了,不太懂,有些兴致缺缺,接着就开始搞小动作。
秦疏捉住在腰间作乱的手,用眼神警告他。祁远想要挣扎,秦疏的手就跟手铐似的,根本挣脱不开,祁远撇撇嘴,用额头抵着秦疏的颈窝,光明正大地偷听。
秦疏快速地和侯江交流工作。其实他对游戏也不太懂,即便是经历了一个世界,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大众为什么会这么热衷于游戏,这本质不就是一种搏戏吗?
好在他有过一段带娃经历,那时陈黎进入叛逆期,陈持和陈尚又忙着拓展业务,不得已只能他来管教,他也被迫接触了不少游戏。加上他在工作方面脑子也比较灵光,本身又能稳得住,这才看起来游刃有余。现在有关游戏剧情的安排和美术设计方面都由他来把控。
侯江最后提醒秦疏:“今晚杀青宴大老板也会过去。”
秦疏原本想要说“知道了”,祁远捅了下他的腰窝,秦疏抬眼看他,然后就听祁远用气音说:“你问他总制片为什么过来。”
秦疏照做了,侯兮兮地笑了两声,秦疏眼皮一跳,然后就听对方用一种八卦的口吻道:“兄弟,你要火啦~”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却让秦疏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侯江嘿嘿笑了两声,“别紧张,是好事,我也是偶然听特助提了一嘴,大老板想要你和祁影帝拍一支广告。”
“什么?”秦疏以为自己听错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关于家居系列的,公司家居系列一直不温不火,属于赔本吆喝都赚不起来那种。陶董原本计划砍掉,现在你和祁影帝热度正高,就想着再挽救一下,大概就是这样。”
祁远探着身体听完,直接给孟骁打了电话过去,“舅,你帮我查一下陶海公司的家居系列是什么情况。”
孟骁那头刚好闲着,听他这么问,顿时坐直了身体:“怎么,对方想找你合作?”
“还没确定呢,我也是听的小道消息,有备无患嘛。”
孟骁一边和他打电话,一边进入公司数据库搜索,发现陶海公司旗下的家居产品还挺全,床品、洗漱、清洁、装饰、厨具,品类齐全,就是知名度不高,孟骁不太看好,“他家摊子铺得太大,以你现在的身价,没必要接。”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孟骁一听他说心里有数,就心里没底,“不是,小远,就一小道消息,八字刚写了一撇,你怎么这么上心?”
祁远用有些自得的语气说:“他们想找我和秦疏一直拍广告。”
孟骁:“……等他出名了,你也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祁远看着坐在沙发上办公的人,目光温软,十分笃定道:“不会,他本来就很厉害。”
孟骁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好再劝,只是心里却不太安稳,想了想道:“你都有对象了,哪天带人过来给我看看。”
祁远小声说:“网上不是天天都能看到吗?”
孟骁想起这小子天天在蓝猫上秀恩爱,无语道:“那能一样吗?我以舅舅的身份要求你,把人带过来给我瞧瞧,知道了吗?”
祁远无法,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第45章 病娇影帝的画手老攻15
挂了电话, 孟骁看着手机直叹气,这个不省心的,他天天在那发这发那, 秦疏除了给他点个赞, 发什么了?
如果两个人只是谈个恋爱也什么, 可现在两人都要有利益牵扯了, 他能不担心吗?
因为利益撕破脸的情侣简直不要太多。
祁远坐到秦疏身边, 想到孟骁那句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他和秦疏现在处于半同居状态, 实际上他还没把人吃到嘴呢。
祁远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秦疏从工作中抽出来,看他神情郁郁, 问他:“你和舅舅闹不愉快了?”
祁远看他一眼, “他让我把你带回去给他看看。”
秦疏闻言,本能地坐直了身子, 好像现在不是在酒店的房间, 而是正在面见娘家舅舅。
在秦疏的认知里,娘家舅舅是最不可撼动的存在。
祁远看他这样, 忽然就没了之前那些漂浮感,笑问他:“怎么,害怕了?”
秦疏摇头:“就是有点紧张, 我得想想准备什么做见面礼。”
祁远原本想说不用,后来一想,秦疏越重视才越好呢,就没说。
秦疏询问他孟骁家里的情况。
“他啊,我舅妈和他离婚了, 带着表妹自己过。我舅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钱。”
听到对方离婚,秦疏挺意外,虽然现在婚姻自由,可在秦疏心里,婚姻是大事,定下来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对于那些对面婚姻不负责人的人,他本能地抵触。
秦疏谨慎开口:“能问问他们为什么离婚吗?”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那时候我舅天天扑在工作上,这一行工作也没个固定时间,家里的事儿全靠舅妈一个。夫妻俩都是火爆脾气,都觉得自己为了家里付出的更多。一见面就吵,后来话赶话,就离了。”
秦疏看他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唇角的数值却在告诉他,提到这样的事他的心情有多糟糕。见此,秦疏不知怎的就有些心疼。
祁远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睫低垂,掩住了眼里的情绪。他没说的是,他们离了婚后关系反而比之前融洽不少,总打着孩子的借口见面,就是谁也不提复婚的事儿,也不知道在倔什么。
秦疏看他这样,就更心疼了,他把身侧的东西放到茶几上,手撑着沙发,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犹如隔靴搔痒,祁远不仅没有被满足,反而更渴望了。他立马如藤蔓一般将人缠上,想要深入,却被秦疏隔开。
祁远面色难看,秦疏看他这样却忽然笑了:“别动。”他将人制住,再次低头,他想好好地疼疼他。
祁远被压在沙发上,被动地承受。这个吻特别的温柔,祁远到后来已经完全无法思考,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他人已经躺在浴缸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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