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以当作一个杀手锏来用。”至今还无人知道秋实能够驱使植物,先不说这能力本身就挺少见的,只说秋实是一个女子,就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沈里最不赞同最后一种,没必要,在这个人人都对觉醒血脉趋之若鹜的时代,他不觉得秋实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她理应得到属于她的那一份尊重。
至于到底要去哪里,沈里其实也没什么想法。
秋实也猜到沈里会是这么一个反应,并早就准备好了解决答案:“那我给大娘子修书一封,问问她的意见吧?”
自好几年前起,沈家就一直是沈青起这个主心骨说了算了。
沈里忙不迭的点头,拥有较强的被管理经验。
该说的都说了,沈里也差不多凭借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消化并理解了这里不同的世界观,剩下的细枝末节他打算自己慢慢看书研究,再说下去容易因为缺乏常识而露馅。
秋实也真的给沈里找来了几本较为浅显的介绍血脉觉醒的书籍,插图特多,而文字很少。
俗称,少儿读物。
对于沈里这种看繁体字不太熟练的人来说刚刚好。
他往暖阁的小榻上一歪,就彻底放松了下来,一边磕着焦香的瓜子,一边好奇地开始了解这个神奇的世界。
脑洞也是越来越多,什么如果一人用火,另外一人用水,两人的力量激烈碰撞,会不会出现高热的水蒸气;或者有没有人的能力是操纵别人的情绪,让自家人欢欣鼓舞,让敌人陷入恐惧;他甚至好奇有没有动物也能觉醒血脉。
沈里突发奇想,不自觉出声:“有人会讨厌觉醒血脉吗?”
秋实停下了手中身为女官的活计,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这样天大的好事,为什么会讨厌?”
沈里揉揉脸:“也是哦。”
但实际上,还真的有。
好比此时此刻的闻时颂。
在意识到自己能看到旁人的身份信息时,闻时颂就明白了,他是觉醒了血脉。
虽然他暂时还没研究明白自己觉醒的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血脉,在皇室的记载里从未有谁能看到这些“天书”,但反正他也总算是终于踏入了那个他自小就被拒之于门外的世界。
但你要问他觉醒血脉是什么感觉,他只能说……
也就那样吧。
没有这份力量,他也走到了今天。当他已经不再需要它时,它又擅自出现了,还这么鸡肋。
可真叫人不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攻:一款讨伐型人格。
他对于血脉力量的看法目前是,别人会因为没能觉醒而自卑,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有问题,才不被先祖保佑。而他……只会觉得是这个力量有问题,是这个看重力量到畸形的社会需要被毁灭,被重建。
哪怕是在他也终于得到力量的当下,他想要毁灭世界再重建的决心也并不会变(不是)。
第12章 入主东宫第十二天:
大启皇室作为血脉觉醒的绝对拥趸,世代与觉醒了血脉的世家女联姻,传到闻时颂这一辈,不说所有的皇子公主都能觉醒吧,至少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能够觉醒的。
并且大多都是小小年纪就展露了天赋。
其中尤以闻时颂一母同胞的亲皇兄孝贤太子为最,他几乎集合了历朝历代贤明太子的所有优点,出身中宫,德才兼备,在虚怀若谷的同时还长得格外好看,更不用说他还觉醒了与开国太祖十分相似的龙神血脉,可以御风化龙,是哪怕在一众强大的血脉中也十分突出的能力。
老皇帝不知道对这个嫡长子有多满意、多骄傲,他的喜欢明晃晃就体现在对东宫的放权上,层层加码,体系完备,已俨然如小朝廷一般。
可惜,孝贤太子意外身死,成为了老皇帝乃至是满朝文武心中永远的遗憾。
为了稳定局势,老皇帝又匆匆立了嫡幼子为太子。可闻时颂今年已经二十了,仍未有任何觉醒血脉的征兆。
就这么说吧,他是除了年幼的皇子公主外,唯一一个至今还没有觉醒血脉的。
闻时颂和他的白月光皇兄就像是两个极端,是所有皇子公主中的异类。
以前在提到这位元后幼子时,人人都会说,小殿下矜贵自持,才智过人,虽没能觉醒血脉,但再多的力量对于他这个身份来说也不过锦上添花,他的父亲是皇帝,母亲是皇后,兄长在未来也会是皇帝,太子孝悌仁善,绝不可能放亏待了自己的亲弟弟。
闻时颂当时没能觉醒血脉,甚至是个好事,能让太子在放心喜欢这个弟弟的同时,还不用担心地位受到冲击。
可如今当闻时颂成为太子之后,大家对无法觉醒的他,就有太多的不满与无法接受了。
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写着“唉,可惜了,不管脑子与手腕如何,终究是没有觉醒”。
在这种极大的压力下,一般人的选择要么走向极端,疯狂追求能够觉醒血脉的办法;要么极度自卑以至于自傲,扭曲忌妒一切血脉觉醒之事。
但闻时颂不一样,他就像个天生的反派,面对困难只会笑着说“事情终于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真的非常享受这种以弱搏强,和众人斗智斗勇的感觉,尤其是在他以普通人的身份,打败了那些血脉觉醒之人的时候,他会感觉非常非常的爽。
直至今天,闻时颂这种“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隐晦乐趣,被他自己的觉醒亲手打破了。
闻时颂大概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吧,就大概搞清楚了他觉醒的这份血脉力量是何作用——他可以看到每个人的身份信息。
姓名,年龄,觉醒血脉,立场以及野心程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只要闻时颂想查看,他就能够看到,若不想看了,这些缺胳膊断腿的文字也能如臂使指的随时消失。
这也让今天早上站在无为殿上参加常朝的他,感觉自己就宛如一个正在户部籍库清点编户的小吏,亦或者站在城门口负责挨个查看别人路引的士兵。
真的很没有意思。
这些人姓甚名谁、有什么血脉能力,只要闻时颂想,他掌握的庞大情报网随时都可以为他拿到。哪怕是这些人的立场与野望,闻时颂在心里不屑地想着,我又不是自己没有脑子,难道没有这份力量,我就判断不出来了吗?
事实上,此时朝上大部分人的立场,和闻时颂此前对他们的判断并没有什么区别。
皇子公主虎视眈眈,群臣在侧不怀好意,就连他的父皇都好像另有打算……这些他早就知道了啊,如今不过是站在这里对答案,都没能对出什么惊喜。
闻时颂以袖掩面,打了个闲闲的哈欠,无聊,实在是无聊,不管是他觉醒的所谓血脉,还是如今朝堂之上各怀鬼胎的人心。
每个人都好懂得就像是一本翻开的书。
好比清流一派一再提出的民生疾苦,希望能适当减轻税赋。出发点听起来挺好的,直接就站在了一心为民的道德制高点,但他们真正想说的是百姓身上的税赋吗?不是的,他们只是想曲线救国,引起皇帝对北疆粮草度支的重视,意识到三司为这场战事已不堪重负,不能再继续穷兵黩武下去。
至少这些文臣觉得朝廷有重武轻文的征兆,为了把事情扳回“正轨”,他们必须得说对北疆蛮族的用兵是穷兵黩武,是毫无度量之举。
说白了,就是文武之争。
除了清流一派和武将之间的矛盾,在临近新春的这个冬天,朝堂上吵来吵去的还有不少事,什么清河公主杀夫案,到底该如何收场才能给天下一个交代;春闱在即,要怎么规避上一届科举舞弊所带来的糟糕影响。
前者是朝臣以礼教为名对皇权的施压,后者则是世家和寒门之间在取仕上的又一次交锋。
汲汲营营,殊为可笑。
闻时颂冷眼旁观,只在心里无聊的计数,等着看这把火什么时候才会再次烧到他的身上。
这些人也果真没让太子“失望”,很快的,就有察院的监察御史出列,高举手中所持的竹木笏扳,当面弹劾当朝太子。
也就是说,这位御史参了闻时颂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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