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喂我。”
“你又不是没长手……”沈越冥及时止住,拿起筷子,“行,我喂你。”
凌无朝想让他用手喂,可筷子已经伸到了嘴边,吃完一个还有下一个,后来凌无朝接受了,不止虾,想吃别的菜也让沈越冥夹起来喂给他。
沈越冥认为自己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得意地勾唇,指哪儿夹哪儿,夹起来就喂,不给凌无朝任何开口的机会。
用筷子代替手,杜绝一切被舔的可能性,只有天才能想到。
这下他们哥儿俩终于不会显得那么暧昧了。
直到凌无朝吃饱了,甜蜜地朝他肩头一靠,柔声说“谢谢沈郎”,沈越冥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全喂凌无朝了,他一口虾也没吃!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隔壁厢房有人掀了桌子,醉醺醺嚷道:“老子花了钱的!摸你两下怎么了,就你一个,在前面扭得那么骚,装什么装……”
一个身材姣好的男舞姬低着头,攥紧自己胸前被撕毁的衣料。
舞团长是个年轻女孩,急忙来打圆场,“老板,我们是正经歌舞团,您打赏了让他来敬杯酒可以……不做其他事的!”
这醉鬼眼一眯,朝这女孩儿上下打量,“你也不错啊,行,今晚你俩一起陪我,多少钱,开个价吧!”
“你……”像是从没听过这种话,年轻团长气红了眼。
沈越冥认出是在城门前碰到的那个暴发户,低骂:“禽兽。”
那时候这色批敢馋凌无朝,沈越冥卸了他马车的轮子,没想到在这儿也不收敛,一副淫邪丑态。
暴发户开始动手动脚,他身旁带着五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因着那些壮汉在,没人敢上前帮忙。
他的手快要碰到两人时,只见一黑衣青年飞身而来,一脚踹上他的肚子,暴发户一口水吐出来,硬生生砸到地上,他的五个壮汉保镖撸起袖子就要上,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衣男子拦住。
“大胆!大胆!知道我是谁吗!”暴发户趴在地上怒吼,被狠狠一脚碾到屁股上。
“知道啊,你家十座金山呢,我给你活动活动筋骨,让你下半辈子就躺在床上,守着你那十座金山,怎么样?”
暴发户惊恐地瞪大眼:“你、你谁啊?来找我寻仇的?”
沈越冥垂眼看这喝醉的色鬼,红眸中闪过几分狠意,勾起一抹笑,“你猜。”
“啊!”
“啊!”
二楼一时陷入混战,见这些壮汉都被制服了,围观的客人义愤填膺,撸起袖子就加入围殴。
六人鼻青脸肿地往外爬,没爬两步就又被拽回去,酒楼老板拦不住他们,火急火燎地请来靠山。
“都住手!”
只听一声大喝,一个张扬的红衣少年大步踏入酒楼,飞身上到二楼,“这自在楼是小爷我罩的,闹事儿的出来!”
一旁焦急等待的团长眸中一喜,“虞姐……虞公子!”
她领着那男舞姬上前哭诉,少年心疼不已,把他俩一左一右揽进怀里柔声安慰,又朝楼下厉声道:“来人!”
这边混战停下了,仗义出手的围观群众连连冷笑,“招惹了虞公子的人,老色胚这回惨喽!”
“谁不知道狂刀门动刑多狠,敢在咱这地界闹事,我看这外地人家都回不去了!”
“怕是明天,就能在死囚车里见到这几位了!”
众人七嘴八舌,畅快大笑。
暴发户都快被揍昏了,闻言惊惧不已,酒醒了个干净,连滚带爬过去磕头,“虞……虞公子,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我喝懵了,真的!别……别抓我,我有钱,全给你,你原谅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他慌忙从自己怀里掏钱,被一脚踹上手腕,疼得大叫一声,少年睨他,“狂刀门有狂刀门的规矩,多少钱都不好使,带走!”
几个腰挂大刀的门徒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这六人,带出了酒楼。
刚才混战,凌无朝白衣的衣摆被蹭上不少血污,银靴也踩脏了,沈越冥看着心烦,拽着他在旁边低声说:“以后不穿白衣服,一点也不耐脏,刚才那家伙踹你,你人是躲了,衣服被他碰脏了……就该卸了他的脚!”
少年上前笑道:“两位侠士武功高强,仗义相助,我星曲城最知名的酒楼就在不远处,我想设宴答谢二位,不知……”
沈越冥摆摆手,“不用,吃饱了。”
少年收敛笑意,“必须去,这是我狂刀门的规矩,来人,请两位侠士上马车!”
沈越冥这才抬眼,“那你还问,直接请不就完事。”
“走下流程嘛,显得礼貌。”
“行吧,”不用等那些带刀门徒来请,沈越冥揽上凌无朝肩往外走,“你们这儿的自在酒不错,带两壶过来。”
听他要酒,少年面上一喜,在身后问:“两壶怎么够,两缸敢喝吗?”
“敢啊,哥们儿千杯不醉。”
“好!搬两缸酒走!”
踏出酒楼门,沈越冥低声说:“是个姑娘吧。”
“嗯。”
“我估计这酒楼大半人都能看出来,就是没点破。”
沈越冥视线落到他脸上,“毕竟从外貌上来说,女人的好看和男人的好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好看。”
凌无朝脑袋向他靠了靠,轻声问:“那沈郎是喜欢女人的好看,还是男人的好看?”
离得很近,沈越冥能看到他白皙的皮肤和映着酒楼灯火的澄净黑眸,他抬手,撩了下凌无朝束起的黑发,“我当然是喜欢女人。”
他眼神落到凌无朝的发带上,不是坠着银叶的那条,“你那个呢?怎么换了。”
“在蛛巢丢了。”
凌无朝轻轻挽住他的手臂,“你喜欢男人。”
沈越冥盯着他的发带看,自顾自嘀咕,“被那蛛兽抢走了,我就说,你把身体留在那儿很危险!得再买个一样的,就那条最好看。”
直到上了马车,沈越冥都不正面理睬他那句“你喜欢男人”,开始跟他感叹起容貌焦虑对人的影响。
“其实不光你们落仙大陆,我老家也有不少……在哪大家都是一样焦虑……”
他不甩开凌无朝挽他的手,凌无朝得以和他贴得很近坐在一起。
凌无朝一边听他讲着“老家”,一边把脑袋靠上了他的肩,垂眼看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腿。
沈越冥这话又提醒了凌无朝,沈郎从不认为自己属于这里,他随时会离开。
在仙参的作用下,凌无朝那双黑眸本该纯净,却忽地涌起一股混沌的红光。
听着耳边沈越冥的声音,凌无朝控制不住地想,这样的亲近好像不够了,牵手,拥抱,偶尔更亲密的接触,沈郎总是半推半就,随时抽身。
这样留不住沈郎,唤不起他们相爱的记忆。
他该更大胆一些的。
他想象着记忆里沈郎动情的模样,gao//謿时的chan抖……应该像从前一样,沈郎什么都教给他,他再用沈郎教的东西一寸一寸满/足沈郎,给他怀抱,炽烈的爱,吻他的眼睛,让他咬紧。
然后呢?沈郎会抱着他低喃,求他永远陪伴,紧接着就是接吻,同眠,有最柔软的怀抱,他搂着沈郎的腰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从没离开过。
是沈郎一直在和他告别。
“……沈郎,我想要你,就在这里,ba/guang你的衣服,把你填/man。”
沈越冥的讲话声戛然而止。
车夫惊疑地回头看了眼,马腿都打了个磕绊。
凌无朝的声音很轻,却字正腔圆,一字不差传进了沈越冥的耳中。
沈越冥沉默了会儿。
他不认为凌无朝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一时冲动,这时候大概正在害羞,他可以装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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