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深夜,外面传来动静。
本车的副车长走了进来,副车长有些微胖,但因为不算太矮,所以瞧着倒还过的过去。
列车长还没走,副车长又来了,他俩瞧着是打算轮流看守。
席清见状,索性不说话了。
原本打算等列车长睡觉后,自己就可以跑出去,但没想到又来一个。
逃跑的希望渺茫。
而且因为精神力高度集中,身体消耗的能量变大。
咕噜噜一声,席清面上有些尴尬。
副车长环顾四周,开口说:“您或许应该将他们利索地解决掉。”
列车长低笑一声:“这几个人里有一个有趣的家伙。”
副车长看到了饿了的席清。
席清躲开这个新的小BOSS视线。
安静的车厢里,四周昏暗,像是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纸张,看不分明。
席清看到列车长起身,单膝蹲在自己面前,说:“饿了?”
席清轻嗯了一声。
“我想吃点东西……”
这个时候,列车长从席清的包里拿出之前没来得及吃的面包,撕开后,略微撩起面具,准备自己吃掉。
但下一刻,席清扑过来,就着他的手含住面包,不小心含住男人的手,又吐了出来。
席清就着boss的手,两口就把小面包咬在口中。
列车长看着手指上的水迹,是席清的口水,比起四周和灰尘混在一起的鲜血,倒也不算脏。
上面残留着席清口腔里的温软潮热感。
他不怀疑,如果自己把面包吃到嘴里,席清肯定会扑上来,从自己口中弄走。
男人轻轻摩挲手指,死死盯着席清的神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你这样做,不怕惹怒我?”
这个人一定察觉出了列车上的某些秘密。
第59章
席清咀嚼着面包,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犹豫着点点头。
列车长见状一愣,随之低笑起来:“那还真是有意思,你这么嚣张,是因为直到现在,你还依旧认定我是罗浮?”
席清眼睛盯着boss,观察着列车长的举动。
没有百分之百的概率,席清无法确认,宁可信其不是,不可信他是。
就算真的是罗浮,他异化成这个样子,如果真的需要杀了他才能离开副本的话……
席清出去后,会给罗家人补偿的。
但这些思考,席清不能说出来,他需要给自己的行为做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胃病犯了,我胃好疼啊……”
他的声音轻飘飘,像是已经处于晕眩边缘,又被刚才强行咬下来的面包救了回来。
“罗浮,你知道我有胃病的,有点晕,可能低血糖犯了,我需要吃点东西。”
众人多次提及不能在列车上挨饿,作为贯穿整个副本的大规则,当其他死亡规则出现时,都必须给它让路。
如果boss不给自己解绑吃东西,一旦饥饿到一定程度,自己肯定会变成刚才那只满嘴獠牙的高长怪物。
而后,永远留在了副本里。
席清口中还残留着面包的甜味,忍不住抿了抿唇,不如拼一把,趁着对方拿出自己面包的时候,吃上两口,垫垫肚子。
他赌对了。
自己准备的粮食全是一些管饱的东西。
席清情绪没有那么紧张了。
“胃痛?”boss重复了一遍,随机,语气玩味地问,“难道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吗?”
眼前的男人步步为营,他不是只会用武力的蠢货,他想要找到席清身上的破绽。
席清吞咽口水,脑海中疯狂让自己冷静下来。
尽管知道自己没有违反死亡规则,但这种提心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眼前的列车长蠢蠢欲动,但是副本的规矩宛若枷锁,拴在这头野兽的脖子上。
它在等席清露出了破绽。
席清垂眸,鼻尖上沁出冷汗,非常温顺地说:“我房间里有止痛药,我没有说谎。”
列车长看向一旁的副车长,说:“帮我们尊贵的客人拿一颗药来,并且我得看看有没有罗浮这个人。”
席清背脊一凉。
这个boss会去验证自己的话是否属实……在他面前撒谎一定要小心又小心。
很快,副车长找到了席清行囊中的止疼药。
男人捏着小小的白色药片,仔细查看说明,再三核实后十分感叹地说:“还真是止痛药啊。”
席清窘迫地笑了笑。
幸好刚才说的是止疼药,而不是撒谎说胃药。
也幸好自己因为右腿残疾,运动量稍微一大,右腿就会在晚上隐隐作痛。
席清的右腿腿肉有些抽搐,他真的需要一颗止疼药。
席清直起身体,凑过去,张开嘴含住男人的手,舌头卷走手指间的药片。
苦涩的药片让席清差点呕吐,拧着眉头,低着头坐在一旁。
多说多错,他选择闭嘴。
列车长扫视他,视线从席清的腿上划过,略微一顿,他站起身来,又让副车长去核对所有乘客的信息,再看货箱里有没有藏着罗浮。
他要找出所有可疑的乘客。
副车长好心提醒:“车长,现在是深夜,很多乘客已经入睡,我们不方便打扰。”
“先去看看有没有脸上有……”他顿了一下,“先看看有没有脸上有烧伤的乘客,天亮后,早餐时,核对身份。”
席清低着头,瞳孔震颤,努力克制自己的害怕和惊恐。
这个boss他会验证玩家说过的话是真是假!
对方说完后,低头盯着席清的头顶,看着低头不语的青年:“你好像在发抖,你在害怕吗?”
席清反驳:“我在生气,我曾经的朋友认不出我,还要用这样的理由戏弄我……罗浮,你就在这里,你的人怎么可能在其他地方找到你?”
“如果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也不必这么羞辱我。”
列车长立在席清面前,就垂着眼皮盯着他。
眼前的青年的确像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肌肤是那种健康的白色,其实席清并不算瘦。
刚才,自己抬手捏着席清下巴时,手指捏住了脸颊,指腹处还残留着颊腮软肉的触感。
一切都恰到好处。
他一挑眉,这样的大少爷会和一个脸上有疤的家伙成为好朋友吗?
是朋友还是姘头?
此刻,席清眼底发红,抬头望向他。
列车长沉默,自己把人弄哭了?
片刻后,他低声说:“朋友啊……”
一边的马斯闻言,艰难地抬头,他躺在地上,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席清。
席清坐在地上,仰着头,努力看向眼前身形颀长的男人。
眼中满是不甘、委屈还有愤怒。
马斯想,席清在自己面前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席清只在意那个叫做“罗浮”的朋友。
罗浮抛弃了他,席清却还是黏了上去。
马斯心中怪不是滋味,突然清醒过来。
席清为了朋友,试图祈求列车长放过自己,这样的做法不能拯救众人。
万一这家伙不是罗浮……席清做了无用功,还丧失了尊严。
马斯强忍疼痛打量眼前的列车长,对方转身走到一边,扯过一把椅子,叉开腿坐下,单手支着脑袋,似乎并不享受席清的求饶。
从一开始,他和这群乘客就不是平等的地位。
他所谓的问话只是伪装,让席清以为有谈判的可能。
或许他享受的是大家努力挣扎后,却依旧无法逃脱的痛苦感。
不过,席清口中的朋友罗浮,脸上也有烧伤,这件事似乎勾起了列车长内心的痛苦。
马斯作为一个合格的资本家,除开时代的福利,本身也有一定的敏锐度。
作为商人,他从之前的恐惧中回过来,他在努力想办法。
他不希望另外两名朋友能帮上忙了。
他想说话,先咳嗽一声,居然咳出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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