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也没想到,就跟人动手扒拉了两下体力就不够了,被保安一拉开,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心脏也突突直跳。
白鸽想坐地上休息一下,结果一屁股歪下去,直接瘫地上了。
顾维脸上的血色都吓没了,跑过去一把抱起白鸽:“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哪里难受?”
白鸽看到顾维,心想完了,顾维昨天还嘱咐他别打架,他今天就没忍住,趁机头一低,额头靠着顾维肩膀大口喘气,还掏出手机打字。
【我没事儿,就是跟人撕了两下。】他都没敢用打字。
顾维从别人一言一语里也已经捋明白了刚刚的事儿,又给白鸽检查了一下:“头疼不疼,晕不晕,眼睛花吗,能听到我说话吗,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白鸽摇摇头,他就是腿软,体力有点儿跟不上而已,别的没什么问题。
顾维打横抱起白鸽,把他抱到走廊椅子上休息。
“你现在还在恢复期,就跟人打架。”顾维声音拼命往下压着,听起来都快崩裂了。
【那男的打孩子,我正好看见了,你要是碰到了,你出不出手。】
“如果你身体好,你往上冲,我不管你,你现在什么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出手前能不能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想想我?”
【好了好了,别凶了,我知道了。】
顾维心脏跳得比白鸽还快,手臂紧紧抱住白鸽,用力揽着他。
白鸽这才感觉到,顾维的胳膊在发抖,贴着他耳朵的呼吸又急又重,白鸽鼻头贴在顾维胸口上蹭了蹭,眨巴了两下眼,抬手回抱着顾维,手心在他后背上拍了拍。
顾维胳膊用力扣着白鸽,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时候好像被抽空了,只剩下又苦又涩的气音:“你不能再出事了,不能再出一点事了,你知不知道啊,你快把我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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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报了警,白鸽也得去派出所。
调解的时候小孩儿妈也来了,要把孩子接走,肿脸的男人还在派出所里诉苦,说手术花了多少钱,康复花了多少钱,拉着孩子不让女人把孩子带走。
“离婚的时候你不愿意把孩子给我,现在就是这么带孩子的?”
“孩子是我们老顾家的,凭什么让你带走。”
女人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男人抬手就要还,旁边的民警一把摁住他手腕:“这里是派出所,当着警察面还想打人?”
“今天幸好你报了警,”女人说,“医院里有监控,我会告你家暴儿子,我会再找律师跟你打官司夺回孩子抚养权。”
女人抹干净眼泪,抱起孩子过来跟白鸽说了声谢谢,白鸽把包里的玩具跟小零食塞男孩儿手里,又在孩子头上摸了摸,男孩儿又掏出两颗棒棒糖给了白鸽。
签了和解书从派出所出来,顾维没着急开车,一直在车里唠叨白鸽。
白鸽知道顾维还在生气呢,他嘴里咬着棒棒糖,又拿出另外一个棒棒糖,要给顾维吃。
顾维不要,白鸽直接打开棒棒糖纸,把糖举到顾维嘴边,又用胳膊撞撞他,笑着哄他。
白鸽向来如此,认错服软的速度特别快,他跟顾维能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完全是因为白鸽这头像个弹簧一样,不管他俩的日子过成什么样,松了紧了白鸽都能把自己扯到最合适的长度角度。
顾维看着白鸽嬉皮笑脸的样儿,还是张开嘴含住棒棒糖,有糖堵着顾维嘴,白鸽耳朵终于清净了。
但是顾维没等到糖慢慢在嘴里化开,直接嚼碎咽了下去,一颗糖也没哄好,还要继续唠叨,白鸽打字给他看。
【那个死逼还骂我是哑巴,扇他都扇轻了。】
顾维一下就不说话了,他虽然每天都提醒白鸽语言康复不着急,要慢慢来,可是以前嘴皮子那么利索的人,现在突然不会说话了,他知道白鸽自己心里有多着急,白鸽做梦都在学说话,昨天晚上说梦话还在咿咿呀呀。
顾维眼睛移到白鸽头上,看着白鸽头上的疤,那是他用手术刀亲手开出来的疤,顾维看一眼心脏就是一抽,解开安全带,又一把抱住白鸽,在他头上吻了下,小声说。
“我们才不是哑巴,逼男人确实该扇。”
晚上顾维带着白鸽回家吃的饭,走的时候顺道接了乖乖。
白鸽一回家就逗猫玩儿,乖乖“喵”一声,白鸽也学着喵一句,发音非常标准。
顾维听到了还夸白鸽,说现在不光会“吱”,还会“喵”了,有进步。
白鸽听着高兴,抱着乖乖在沙发上滚了好几圈,一人一猫各占一头,撅着腚,人脸对着猫脸,喵来喵去。
顾维现在没有那么怕猫的,他已经找到了跟乖乖和平共处的方法,中间的桥梁是白鸽搭起来的。
白鸽喜欢乖乖,顾维也觉得乖乖比其他猫可爱一点,他知道那叫爱屋及乌。
几年前白鸽跟顾维提过要养楼下的流浪猫,顾维不同意,白鸽当时就放弃了要养猫的念头。
白鸽年前把乖乖带回家的那天,顾维心里很不舒服,哪怕他拎着行李箱要走,白鸽也没有要把猫送走的想法,铁了心要养猫。
白鸽的态度从来没那么强硬过,以前顾维离家出走,白鸽都会先给他发信息,说一句“回家吃饭”“给你留了门”“我想你了”“等你回来”,一看到白鸽信息,离家出走的顾维就会自己拖着行李箱回去。
更严重一点的矛盾,白鸽就发小视频跟裸照,特意露着胯骨跟半拉屁股,被子盖一半露一半,故意勾人。
但是因为乖乖的那次离家出走,白鸽什么都没给顾维发,顾维最后还是自己拎着行李箱回去了。
离家出走的第一天晚上,顾维回家吃饭,姚秋文看他心情不好,问他是不是跟白鸽吵架了,他说没有。
姚秋文是过来人,一眼就从顾维犹犹豫豫的表情里猜出来了,说两个人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谁家锅底没有灰,想好好过日子,有一方就得学会先低头,你梗着脖子,他硬着头皮,最后硬碰硬可能真就散了。
离家出走第三天,顾维自己想通了,他跟白鸽的生活,多一只猫好像也没什么,他怕猫,但不是怕到会死的地步,既然不会怕死,那就是完全可以克服一下。
后来就在顾维以为自己就快要克服怕猫的问题的时候,下班回家发现猫不见了,当时他心里咯噔好几下,整个房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猫,又跑去楼下找。
他想,小野猫性子野,可能是跑出去了,应该不会跑太远,顶多在小区里转转。
顾维那天晚上一个人在楼下找了好几个小时,小区所有绿化带跟小花园搜了一遍又一遍,只要听到小猫叫就跑过去看,扒开冬青树,但小猫花色不一样,楼道里也窝着一只,但大小不对。
顾维想了很多种白鸽回家后发现猫不见了的反应,他会很生气,可能还会以为小猫是他故意丢掉了,白鸽会跟他大闹一场,或者大打一架,更严重的,白鸽可能会因为一只猫跟他分手。
顾维找了半宿,在冬青树里蹭了一身雪沫跟枯草叶子回家,进门前还想好了要怎么跟白鸽说,他们可以一起去物业调监控查一查,如果真找不到,可以再养一只。
可是家门一开,不光猫不见了,白鸽也没回来。
顾维又下楼找了一圈,那一圈他不知道是在找猫还是找人,走到小区门口给白鸽打电话,听到白鸽在电话里说猫是他带走的时候,顾维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但那口气没松到底,又反弹回危险高地。
白鸽抱着猫走了,白鸽要猫,白鸽不要他。
顾维那时候才意识到,他怕猫,但更怕白鸽会离开他。
白鸽逗够了猫,用粘毛滚筒在沙发上滚了一圈,脱了衣服去洗澡,顾维拆了个猫条,蹲在次卧地板喂乖乖。
乖乖现在也不怕顾维了,大摇大摆走过去,爪子还在顾维鞋上挠了挠,伸出舌头舔猫条吃。
白鸽一出来就看见顾维蹲在乖乖旁边,一只手在喂乖乖,另外一只手举在半空。
白鸽以为顾维怕猫怕出了应激反应,紧走了两步,刚一进门,就看见顾维举在半空中的手轻轻落下去,在乖乖头上摸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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