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尔,在这一秒与下一秒的间隙里,陈柏骁会想起他的高中同学杨稚。
他记得杨稚带着助听器坐在靠窗的书桌上写试卷的样子,他的目光穿过他们之间的重重人群,悄无声息地落在杨稚清瘦的身影上。
很多很多年里,陈柏骁一直把杨稚当成自己的一场好梦,睡熟才会遇见。
所以陈柏骁永远讨厌失眠,买最舒适的枕头和床。
尽管睁眼之后一切消失,杨稚始终是陈柏骁单调乏味的生活中最跳跃、最生动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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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如果一次听不见,我就反复地说。
-律师攻x设计师受(有听力障碍)
-双向暗恋,he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情有独钟,业界精英,主攻,甜文
主角:陈柏bai骁,杨稚
一句话简介:好梦不醒
立意:珍惜难得的感情
第1章
秦云霄今年二十七岁,刚刚在一家国企稳定了工作,作为高中班级的班长,他组织了这次同学聚会。
原本以为能够联系上的人少之又少,没想到你通知我我通知你,今天晚上还是到了不少人。
餐厅选在本市靠近市中心的一座商场内,顶层最好的包房,玻璃四面通透,傍晚的阳光能充分地照进来,给每一道精致的菜品添加朦胧的色彩。
六点半,同学们基本上都到了,餐桌上还空了两个连着的位置,都在秦云霄本人旁边。
作为组织者,他先拿着酒杯站起来,说了一番很普通又很官方的话,大家便应和地起身陪他喝酒。
坐下之后开始聊天,有人问起座位是给谁留的,秦云霄扫了一圈,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说:“还有两个没到,有一个是陈柏骁啊。”
提到这个名字,大家纷纷点头,开始聊起关于陈柏骁的事情,然而说了没几句,房间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整洁西服的人走进来。
喧闹的声音仿佛被按下几秒暂停键,秦云霄站起来,朝那人招手,说:“来了啊骁哥。”
陈柏骁轻轻一点头,将西服外套脱下来递给服务生,走过去在秦云霄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酒杯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有人给陈柏骁倒了酒,他举起杯子,平淡地说:“今天工作太忙,来晚了,我自罚。”
半杯红酒下肚,周围终于恢复了热闹的聊天声。
陈柏骁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太喜欢说话,来找他喝酒的人很多,陈柏骁都会礼貌地回应,也并不推辞,但多余的话很少。
酒过半巡,秦云霄才敢打量他身边的这位老同学。
陈柏骁很高,尽管已经坐下来很久,白衬衣几乎没有皱,袖口被他卷起来,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他五官锋利而深邃,气质冷清,面容英挺。
高中的时候陈柏骁成绩就很好,几乎包揽他们班级每一次的第一名,大学他就读于名校法学院,出国深造之后,回国任职于国内一家很有名气的律所,主要承担资本市场的工作。
陈柏骁的履历在他们这一届人里备受瞩目,然而他本人却很低调,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和曾经的同学有什么联系。许多人说他装,秦云霄却不这么认为。
天才的个性都是孤独的,陈柏骁性格孤僻,这点秦云霄在高中当班长的时候就很了解。
喝醉了之后,秦云霄的思维和动作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竟然抬手按住陈柏骁的肩膀,和他聊起天来,说的主要都是以前的事情。
陈柏骁微微侧着脸听他说话,听得很认真,让秦云霄十分感动地感慨:“我那个时候在班上讲话就不怎么有人听,每次就你……你还有那个谁……”
有个名字在秦云霄脑子里像一处模糊的空白。
他手指举起来,在半空中晃荡几圈,才总算吐出:“哦,杨稚,你们俩,听得最认真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秦云霄提到杨稚的时候,陈柏骁好像走了一下神,顿了顿,才嗯了一声。
“不过他今天怎么没来。”秦云霄一只手搭着陈柏骁肩膀,眼睛在大圆桌上扫着,又去问旁边的另一个人:“杨稚呢?他不是说他要来的吗?”
“啊?”周围太吵,那同学靠近了才听到秦云霄在说什么,“哦,杨稚啊,他要来的吧。”
秦云霄狠狠拍了拍那人手臂,“要来你怎么不说,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
“哎呀……”那同学挥了挥手,正要说什么,又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人穿了一件宽松的针织毛衣,搭配到膝盖上面的短裤,脚上是一双半筒袜。他头发微卷,被烫成有些浅的颜色,显得十分柔软。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两只耳朵上戴着的助听器。
“那个……大家好,我迟到了。”杨稚走进来,整张桌子只剩下一个位置,他便拉开椅子,在看到是旁边是陈柏骁的时候微微停顿一下,才坐下去。
“怎么这么晚才来?”秦云霄让服务生给他倒酒,“我们都喝几轮了,你要补上啊。”
“好啊。”杨稚笑了笑。
众人的交谈因为这个短暂的插曲而打断,很快又恢复正常。
陈柏骁在吃一道被煮过头了的海鲜,听着周围的人和杨稚说话。
他们说话的时候好像都很热情,其实只是想哄着杨稚喝酒而已。陈柏骁一直没有抬头,直到面前的玻璃桌上转来一道点心,他才看了一眼,抬手摁住,问杨稚:“你要不要吃?”
陈柏骁说话的时候杨稚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等那道菜要转走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夹了一块,小声说:“谢谢你。”
千层酥做得很好,每一层咬下去都是脆的,散发着糕点的香味,里面的果酱尝起来也并不虚假,而是很真实的果香。
在杨稚低头吃东西的时候,陈柏骁才偏过头望着他。
杨稚的五官很柔和,他的长相和他这个人一样,总是给人温温柔柔的感觉。杨稚有一双小狗眼,眼睛又大又圆,眼尾微微下垂,每次他认真地看着陈柏骁,陈柏骁的心就会像一颗软糖那样,从中间流出甜蜜的汁水。
“我也迟到了,”陈柏骁有些笨拙地同他搭话,“今天临时多了一个客户。”
杨稚吃完那块千层酥,抽了一张纸擦掉嘴边的碎屑,说:“我记错时间了,我以为七点半才开始,出来坐地铁又很堵……”
讲到这个,杨稚才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而且今天外面很冷,你感觉到了吗?”
陈柏骁眨了眨眼,低了下头,好像是要再看一眼杨稚穿了什么,但是看不到,便说:“感觉到了,挺冷的。”
杨稚没能和陈柏骁说多少话,就又被拉过去喝酒,陈柏骁一直沉默地吃着东西,等到他能有空的事后。
显然杨稚并没有多好的酒量,很快脸就红起来,两团红云一样飘在他的两边脸颊上,连耳廓和脖子都跟着变了颜色。
在下一个人举杯子的时候,陈柏骁一只手搭在杨稚的椅背上,另一只手盖住了杨稚酒杯的杯口。
“他有点不行了,”陈柏骁说,“这杯酒我陪你喝吧。”
那人一愣,但也没有拒绝。陈柏骁替杨稚喝了酒,放下杯子之后,杨稚就靠过来,小心地问他:“你没什么事吧?”
陈柏骁摇摇头,实际上这一点酒对于他以前的应酬来说什么也不算,但他没有告诉杨稚。
“那你吃点东西吧。”杨稚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做完才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冒犯,要说话的时候,看陈柏骁握着筷子慢慢地吃了。
“这个还可以。”陈柏骁低着眼说。
晚餐到了最后终于上了果盘,不少人开始交换联系方式。
陈柏骁被房间里的暖气闷得头晕,想出去待一会儿,就站起来。
在过道上走了一半,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以及杨稚叫他陈柏骁的声音。
陈柏骁顿住脚步,转过身等杨稚跑过来,在他面前小声而急促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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