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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钉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即使眼睛看不到，意识也能清晰察觉。
直勾勾的注视。
苏锦沐:“……”
啧。
苏锦沐开始希望自己的眼睛快点好，看不见东西太影响他判断。
厉辛……有些异常。
他不确定对方具体什么情况。
苏锦沐坐在懒人沙发上，半窝着，上半身陷在靠背里，眼睛上带着按摩仪，懒散的靠坐。
一旁厉辛在他边上，手里端着个小盘，精巧的小勺被他捏在手里，盛起一小块蛋糕，慢条斯理的送到苏锦沐嘴边。
“小少爷，张口。”
苏锦沐张开唇齿，清甜的奶油进到口腔里，绵密不腻，不是很甜，味道刚刚好。
他吃下去，紧跟着唇边又贴上小勺边缘，下一块蛋糕被送过来。
这次有些大，他看不见，边缘柔软的草莓奶油滑落下去，蹭到纤细脖颈之上，微微的湿痒。
苏锦沐半躺半坐，察觉到，刚要坐起来，腰身突然多了两只手，稳稳的握上来，将他固定在原地。
那双手很热，并不凉，不属于厉辛的平常体温。
厉辛……在兴奋。
苏锦沐被按在懒人沙发上没动，滚烫温度逐渐靠近，男生俯身，侧脸蹭过他的，猩红唇瓣似有似无的擦过唇角。
带起一丝烧灼的温度，逐渐向下。
“唔……”
一丝濡湿在脖颈上蔓延，带着温度，灵活柔软的舔去脖颈上的那一小块草莓奶油，湿漉漉的噬咬干净。
厉辛瞳孔幽暗，笑意深长，“好了，吃掉了。”
苏锦沐:“……”
苏锦沐心里的怪异感更盛。
……厉辛，很不正常。
苏锦沐眼睛看不到，局面略显被动，慢慢吃完小蛋糕的最后一口，厉辛收拾了小瓷盘和勺子拿去清洗。
近处的手机突然叮叮两声，打破一点静谧。
……是厉辛的手机。
水声哗啦，不算很吵，但没停，厉辛听见手机响，微微直起身，遥对着苏锦沐斯文道:“有消息，小少爷帮我看一下，在你右手边。”
苏锦沐:“……”
苏锦沐:“？？？！”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厉辛的手机消息让他看什么？
苏锦沐摇摇头，“你自己看吧。”
厉辛指尖上滴着水，漫不经心的打量苏小少爷，弯起唇，没再多说上前点开消息。
手机就搁在苏锦沐旁边的桌上，他甚至都没有拿起来。
真巧，是条语音，声音清晰的播放出来。
“场地已经解决了，可以下一步。”
苏锦沐:“……？？？”
没一会儿，厉辛手机又响，这次是电话，厉辛随手接起来。
厉辛很少在苏家打电话。
更很少在三楼卧室里打。
苏锦沐额头轻跳，心底怪异的感觉不断上涌，听见厉家维持着坐在他身边的姿势位置，接通手机，淡淡出声。
距离太近，那边的话语隐隐约约，不连续的传递到耳朵里。
“……先生。”
“……签约，需要签名……，合同……”
苏锦沐:“……”
好像是打给P的电话。
包括刚刚那条语音，都是给P的。
苏锦沐指尖绷紧几分，被蒙住的眼睫轻轻颤动，稍稍抿唇。
这又是在干什么？
还自爆吗？
距离极近的地方，有轻轻的呼吸声，距离近到几乎咫尺。
阴湿的呼吸浅浅洒上他皮肤，好像有什么疯兽或者野鬼，距离极近的贴在他身上，用那双诡谲阴湿的眼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苏锦沐头皮骤然一紧，神经炸开，一瞬间浑身发麻直至尾椎。
不对，不对！
厉辛在盯着他！！
他不是自爆。
他是想看看，自己对厉辛是P这事有什么反应！
他在起疑试探，试探自己是不是早就知道厉辛是P，更甚至，他在试探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
苏锦沐心跳快了几分，控制着自己细微的反应与表情。
“在说什么签名合同？”
“小少爷，有些紧绷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苏锦沐一滞，耳畔声音近在咫尺，距离几乎紧贴，柔软唇瓣擦过他耳廓。
苏锦沐抿抿唇，“你怎么离我这么近。”
“我一向离小少爷很近啊。”厉辛斯文端庄的笑起来，嘴角猩红，直勾勾凝视苏小少爷，“小少爷以前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吗？”
苏锦沐:“……”
那是因为你以前老实。
苏锦沐把他往远处推了推。
厉辛一瞬不瞬的注视过去，似笑非笑弯起唇，眸光晦暗。
他已经能够确定了。
苏锦沐知道，知道他是P，而且知道的很早。
或许如他猜测的那样，在小少爷的秘密里，在他的“预知”里，就已经知道他是P。
但为什么不承认呢？
他几次自爆，苏锦沐非但不认，反而视若无睹，全当不知，甚至有丝抗拒。
和他的厌食一样。
为什么？
人什么情况下会对别人的身份言语不感兴趣，视而不见呢？
……
……在明确知道，不会和对方有深入联系的时候。
只要面上过得去，内里如何，根本无意探究。
因为两个人注定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厉辛深深拧眉，扯起嘴角，猩红嘴角上的笑容微微阴冷，裹挟着一抹戾气与疯狂。
……苏锦沐，不想和他有交集？
.
厉辛的不寻常很明显，苏锦沐半夜醒来，腰身被紧紧勒着，肢体交错，环在身上的手仿佛要把他勒进血肉里。
密不透风。
好在现在天热，厉辛身体温度低，抱起来挺凉快。
否则能热死。
苏锦沐想翻身，刚刚挣扎动作，禁锢紧随而至，越发箍紧，本能的束缚住。
苏锦沐:“……”
苏锦沐深吸口气。
厉辛必定是发现什么了。
他稍咬咬唇，对厉辛敏锐的洞察力还有强横野蛮的控制占有欲感到头大。
一点压力缠绕到心头，烦的他几乎要※.瘾发作了。
没想好怎么个解决办法。
但好在，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苏锦沐眼睛一直未好，苏父苏母又正哄他缓和拉近关系，苏父苏母思来想去，正好借这个机会，举家出去度假。
一方面给苏锦沐一个好的环境养眼睛，一方面增加一下苏锦沐对苏家的感情。
苏父苏母很期待，苏锦沐也很期待。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绝好时机。
飞机上，苏泽崖给苏锦沐递了瓶果汁，打开瓶盖送过去。
“小沐，口渴吗？喝一点吧。”
苏锦沐接过，“谢谢大哥。”
苏父苏母惦记着拉近关系，苏父见状笑起来，“泽崖从小疼小沐，兄弟俩感情真好。”
苏母关切的看着苏锦沐慢慢把瓶口对准嘴唇，喝下一口果汁，“小沐，飞机起落的时候，眼睛会不舒服吗？”
苏锦沐摇摇头，“不会。”
苏母点点头，“那就好，先前一直在想要不要改高铁，或者干脆开车去。”
他们这次去海边城市度假，相隔甚远，开车还是有点麻烦的，高铁又慢。
苏母瞧向苏锦沐，苏锦沐弯起唇角，浅淡笑了一下。
他最近眼睛不好，没再去会所喝酒，烟也没再碰，看着好像恢复了从前听话的状态。
但苏母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小沐看过来的眼睛，弯着，带着笑，但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苏母赶紧给他递了个水果，“小沐，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谢谢母亲。”
苏锦沐眼睛看不见，也没往周围看，苏家一圈人坐在头等舱，但还有一些，在后面经济舱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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