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来处理售后问题,系统的电子音都透着迷茫和心虚:“统也不知道啊,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因为你刚穿过来,身体和灵魂还没融合好就落水了?啊,但不应该啊……”又有几分委屈茫然:“统不是人哦,那是不是就可以捅这么大篓子了?”
沈榶:“……”
沈榶深吸了一口气:“别贫嘴了,你赶紧排查一下,看看是什么问题,快点给我送回去!我是来退休养老的,不是来加班干活的,咱们快穿局的退休福利这么没有保障的吗?”
他每个任务都高分完成,鱼都没这么摸过,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退休时能选个好身份吗?一个好身份是享受的重要基石,他都想好要怎么吃香的、喝辣的、咸鱼躺了!
现在好了,给他干到一个仆人身体里了。出身低就不说了,做仆人是要工作的!古代的奴仆还是007工作制,没有人身自由,这是什么天崩开局?他的钱,他山好水好的小城,他的悠闲生活!
系统窝窝囊囊的应声:“哦……”
沈榶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了一个小侍从慌乱的声音:“盏儿姐姐,不好了!”
先前说话那丫鬟——名唤盏儿的,大约是这房里管事,闻声几步从里间出来,问道:“怎么了?”见那小侍从惶惶然站在小碟身旁,心下蓦地一沉。
大公子此时还昏迷未醒,身上发了热,一屋子的人都围在里间,难免对小碟照看疏忽,只怕这个也不好了。连忙将手背往小碟额上搭了一下,却并不觉得发热,便疑惑地看向出声的小侍从。
小侍从焦急道:“我方才在小碟身旁拢炭盆,见他虽然昏睡着,双眼紧闭,面上的表情却不住变换。”他的语气十分担忧,“我从前听我阿娘说,冬日里若是不住吹冷风,脸上的筋肉可能会被冻坏,面上的表情就不受控制了,还可能一抽一抽的。小碟该不会……”
沈榶:……
他闭目在脑内和系统说话,情绪有点激动,脸上可能是带了些表情出来,竟被看见了……这么明显吗……
盏儿听了这话,再低头看向沈榶——自那小侍从出声,沈榶便没再和系统说话了,表情也随之凝固,此时看起来竟越看越古怪僵硬扭曲。
盏儿心下也有些打鼓,那湖水寒凉,小碟向来身强体壮,倘若他脸上筋肉都被冻坏了,公子岂不是更加严重?
她连忙起身,嘱咐那小侍从道:“你快拿热帕子帮小碟敷一敷脸,再给他搓一搓——也不知这样管不管用。可恨那起子小人皆是势利眼,竟真不肯去给公子请大夫,只一味推诿!若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
盏儿四下扫了一眼,目光在房内几个身影上略做停留,下面的话没再说出口。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也没人给公子做主,说不得还称了某些人的心愿!她越想心下越悲凉,默默去打了热水给里间的大公子搓脸不提。
这边沈榶也被小侍从搓着脸:“……”
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他有些受不了想睁眼,却忽然听到系统焦急道:“不好,我刚才想把你送回去,居然失败了,你的身体里……”
话音未落,里间忽然响起一声“放肆!”紧接着是盏儿惊喜的声音:“公子!公子您可算醒了!身上可还好?脸上还能做表情吗?”
一时间屋内众人都激动起来,连给沈榶揉脸的小侍从也跑了进去。
沈榶却愣住了:?
谁?
什么醒了,谁醒了,里面醒了,那他是谁?他在哪儿??
系统在他脑内吞吞吐吐补完了剩下的话:“……你的身体里住进了另一个灵魂,你现在,也许,暂时,大概,应该是回不去了……”
第2章
按照常理来说——虽然灵魂转换并不是常理会发生的事。
确定了绝无可能是原主,既然沈榶的魂魄在小碟身体里,那么此时在福昌伯大公子体内的,多半是小碟的魂灵喽?
是不是,不如试一试。
沈榶向系统提议:“你先把我的灵魂送回局里,再把小碟的灵魂送回原身,咱们重新退休一次呢?”
系统却道:“不行的,统只和你签订过契约,别人的灵魂统是动不了的。”
沈榶麻了:“所以只要大公子身体里的魂不离开,我就过不去呗?”可是若那魂是小碟,他占了小碟的身体,小碟的魂就是想回到自己的身体,又怎么回?
仿佛成了个无解的僵局,心好累,沈榶不想再纠缠了:“我对这次的售后和退休福利保障十分不满,申请换一个世界换一个身份。”
然而系统的声音却飘忽了起来——一会儿左声道一会儿右声道,显然心虚到了极点:“这个………不行。并且这一次灵魂错位,也不一定是统这边的问题,也可能是这个世界本身发生了什么事件所造成的。”
系统看着沈榶越来越黑的脸色,越说越小声,飞快道:“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统会尽快排查并寻找解决办法,你就先将就过两天吧,统会在三个工作日内给你答复的!”
说罢竟然无论沈榶如何召唤,都不再回复,下线了。
沈榶:“……”
好气哦!一有事儿就躲!他就和这么个不靠谱的玩意儿绑定了三百多年!
不过到底是共事了三百年,虽然时常互相嫌弃,但彼此之间的信任还是有一些在的。沈榶也不怕系统真不管他,只在心里谋划着届时要些好处来:他也不是非要换身份不可,只是先把要求高高的提了,好方便之后讨价还价。
是个很狡猾的任务者了。
沈榶从前在任务世界,系统会时不时发布些小任务,赢取积分后能够兑换道具或别的奖励。而养老世界则没有这些金手指,有些道具用顺手了,现在没得用还真挺不习惯。
他已经在心里计划好了要如何勒索系统,也没有继续缩在被子里。此时他头发还半湿着难受,便裹着被子坐起身,在炭盆旁烤着头发,一边观察里间的动静。
方才里间喧闹了一阵,沈榶忙着和系统说话没留意发生了什么,此刻屋里却已经静了下来。不多时盏儿白着脸走了出来,脸上隐隐有泪痕。见沈榶坐了起来,强笑道:“你醒了,身上可还好?公子一直在发热,一时也没顾得上你。”
这个院子里,自然是主子的性命最重要。别说盏儿等人疏忽,就是真正的小碟本人也会觉得是应当的。
沈榶惦记着那具本属于自己的身体,问道:“公子如何了?”
这话一出,盏儿双目便滚滚落了热泪下来:“高热不退,已经烧的不认人了,方才指着我,问我是谁呢。醒了一会儿,胡言乱语了好多话,还砸了些东西,这会儿又昏了过去。”她拿手帕擦了擦眼泪:“再这样耽误下去,人都要烧坏了。公子若有什么闪失,来日地下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夫人!”
……不认人了?沈榶蹙了蹙眉,沉着脸往里间走去。
福昌伯大公子躺在床上,身上严严实实盖了两条厚厚的棉被,仍能看出这具身体的纤细清瘦,像一片薄薄的、渐渐失去生机的枯叶。
容貌倒是清秀隽美,此时一张脸烧得通红,更添昳丽,仿佛花败前的最后一瞬盛放。
沈榶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又悄悄搭上了手腕——若是有温度计,大概已经超过四十度。
不能这样下去。这可是医疗落后的古代,一场风寒要了人命是常事。沈榶面色沉重,若是大公子就这样一场高烧死了,自己说不定就要在这小侍从的身体里退休了——这还是乐观的想呢,搞不好他要和这身体一起玩儿完。
“没人去禀报伯爷吗?”沈榶问守在床边的丫鬟侍从们。
众人皆看向盏儿,显然这院子里向来是盏儿主事。她含泪摇了摇头:“百般恳求,请托了外头小碗的叔父去寻伯爷,却在玉香楼门前被柳姨娘身边的人给拦住了,说今日伯爷和柳姨娘在玉香楼听了戏后要去别苑过夜,任天大的事也不准扫了伯爷的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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