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上说卡明罗特区要在节日谨防扒手,南序的口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多了很多编绳、迷迭香干料、冰箱贴等等,感觉大家都挺有“天赋”的。
世界很主动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顺便踉跄了一下。
南序眼疾手快地一手揪住一个在路边快要摔倒被踩上的小孩,把人平安带到了空地上。
小朋友惊魂未定,一身燕尾西服,家庭估计教育他不要轻易流泪,抽抽嗒嗒地要哭未哭。
由于没有什么应对经验,南序滞住了。
上次的福利院小孩们不用南序回应,自己叽叽喳喳就自顾自吵嚷开了,南序只需要配合他们就行。
根据生活经验,南序应该给他一个糖就能把他哄好。
南序摸了摸口袋,没什么吃的,只摸到了以防万一给格洛里备着的狗粮,给人类小孩不合适。
小孩很期待地看着眼前这位哥哥摸向口袋,条件反射地和糖果结合在一起,目露期待,结果盯了南序半天,发现南序又若无其事地缩回了手,他的嘴巴又一瘪。
“你的家长呢?”南序转移话题。
“我一个人出来的,准备去街头表演,我家就在附近。”
联邦养小孩向来心很大,不会寸步不离地一直盯着看。
南序环视了下环境,感觉这里比较安全:“你在这里就可以表演了。”
“作为我的第一个欣赏者,我给你表演。”小孩拿出了一直抱着的竖笛,用力鼓起腮帮子。
南序坐在没开启的喷泉水池边,听完对方断断续续的一曲。
小孩对穿校服比自己年纪大的人总非常崇拜:“你觉得我表演得怎么样,我想以后去那里表演。”
指了指不远处的剧场。
南序在学校听了不知道多少场音乐会,认为有时候说实话不是非必要的事情,还是保护童年比较重要:“挺好听,你会去的。”
结果对面不领情:“你骗人,我刚才都错了几个音,就知道哄小孩,我家里也是嫌我吵才叫我出来表演的。”
现在联邦儿童也学会搞钓鱼执法那一套了?
南序眼睛不眨,游刃有余地说:“今天是我生日,我说什么都会被当作愿望实现的。”
小孩子一点就炸的情绪被南序笃定的语气吸引,好像对方说什么都能成真。
他吸吸鼻子,重新吹奏了一曲生日赞歌。
他超常发挥,迎来了很多人驻足,特区的人民偏向内敛,不会像蒙特佩斯那么外放热情,但眼睛里充满欣赏,望向自然伸着长腿、用指尖敲打音节,成为生动画作一部分的少年时,微微一笑。
南序和他道谢,小孩扬扬下巴。
看来南序为他招揽来这么多听众的份上,小孩很有风度地鞠完躬,绅士地走到要离开的南序面前:“送你了,生日礼物。”
一个折好的星星,指甲盖大小,糖纸折出来,带着小朋友掌心里被捂热的潮湿温度。
小小的星,像小小的心。
很轻的重量,扯了扯南序。
月亮像融化的黄油。
阿诺德在墙边踱步,打着手电筒,拿着手机思考要不要打电话给南序。
曾几何时,他多么痛恨那种到点就催回家的扫兴家长,结果现在他的心蠢蠢欲动。
他的耳朵蓦然动了一下,格洛里也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汪呜”一声。
南序不紧不慢地攀在墙头,单手撑在墙面上,姿态潇洒,见到守在墙下的阿诺德,他摸了摸口袋,抛给阿诺德什么。
阿诺德发现是一袋果脯干,眼前一亮。
南序轻巧地跳了下来,慢悠悠地路过他:“无糖的。”
果然。
但不是出门没带钱吗?
阿诺德仔细端详,南小少爷一身酸酸甜甜的馥郁脂粉味,嘴里含着水果糖,手上拿着一束花束,口袋也比出发之前满,一股“我从外面鬼混回来了”的气息。
什么时候联邦没钱也能混得这么好了?
第43章 入局
“亲爱的小蔷薇, 展信安。
收到这封信时是你的生日,蒙特佩斯在举行一年一度的春日诞和酒神祭,我不懂宗教, 但懂得浪漫。
气温攀升, 世界在燃烧,天空是葡萄酒色的,隔壁邻居的脸应该也是葡萄酒色的,下次来信时寄给你嘲笑他。
………”
看得南序有点想回蒙特佩斯了。
他把外头收到的小物件按顺序按条理摆好,然后坐在寝室的地毯上拆着准时收到的包裹和信件。
方方正正的大箱子,淡紫色, 有葡萄酒发酵的香气。
再拆开,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小盒子, 蒙特佩斯的邻居礼物合集, 听说一口气把所有礼物拆了的感觉会更幸福。
寝室隔音不错,但窗户敞开了些缝隙, 声音会渗进来, 有时候经过的人成群结队,动静很大,断续地传了过来, 但现在安安静静的, 一栋楼的人应该已经走空了七七八八。
南序认真拆了两个多小时的礼物, 边拆边整,边拆边吃, 加上前面在外头被投喂的, 宴会没开席前已经完全吃饱了。
诺伊斯遵循了联邦节日庆典的习俗,每年在这一段时间会举办一场宴会,免得被困学校的学生们因不满而骚动。正值校庆, 资金投入、规模建设更大,学生们很早就在兴致勃勃地讨论。
户外露天。
鲜花簇拥、音乐环绕、橡木桶源源不断地挤压出晶亮清透的流动酒液,像血液输送进身体的脉络。
“怎么这么……”舒逸尘端着酒杯,侍者递给他的时候和他描绘了这款葡萄酒的风味,类似覆盆子、无花果之类的口感,他尝不出来,只觉得挺好喝的。
旁边的特招生帮忙想出了形容词:“这么热闹。”
诺伊斯的宴会,大多是在无数盏的水晶吊灯下,晶体的切割面会将光线打散,光晕很美,每个学生的面庞却模糊不清,还没散场时就会在宴会中途的某个时间节点感受到寂寥。
裴屿环绕场内一周,百无聊赖垂下头:“他们模仿了蒙特佩斯。”
别人可能不太了解,裴屿在蒙特佩斯生活了多少年,自然很清楚。
再过了遍脑子,也立刻明白了这些人为谁模仿的用意。
“挺还原的,连酒水都用了蒙特佩斯顶尖的当地庄园品牌。”有些出过远门、见识过南方明艳的同学打量着人造景观,感慨这次宴会的用心。
就是到现在都没有见到某位来自南方的同学。
“你没叫南序?”奥维揪住西泽尔的袖子。
他守在门口大半天,从下午就可以入场,现在天都黑了,还没有见到南序的踪影。
奥维开始还可以和入场的同学礼貌地笑着打招呼,到后面直接耷拉下嘴角,浑身的低气压吓得必经门口的同学们快步跨过大门,生怕他骤然生气迁怒到他们。
西泽尔甩开了他,压平衣服上微微起伏的褶皱,沉着脸:“你拿什么态度和我说话?”
白天的时候奥维拦住了他,要他在寝室遇见南序的时候把南序给带来。
西泽尔当然不会去问,南序来不来是他的自由,他才不会妄图干涉南序的选择。当然了,他应该也没这个本事,他自我认知很明确。
他和奥维年纪相仿、家世相当,只不过奥维张扬高调、咄咄逼人,而他性格温吞,在骨子里本能对这类人会生出畏惧。
不要怕,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西泽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掌握好节奏,不要被奥维牵着鼻子走。
西泽尔绷紧了脸,戒备着撤退。
奥维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盯住西泽尔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走到广场中心。
“没来?”奥维的表情全写在脸上,温斐一眼就看出来。
奥维简单把自己先前让西泽尔叫南序过来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温斐不是说南序一定会参加吗?
他想质问温斐。
没有胆子。
明明温斐五官清俊且风度翩翩,奥维却总在对方温和的呼吸里感受到潮湿的雾气,朦朦胧胧的,难以辨认出真实的情绪。
所以他从前宁愿跟在季凌身边也不愿意和温斐有过多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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