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看着楼珣。
一同淋了个透彻,他却觉得楼珣没有自己狼狈,楼珣长得白,脸庞被水一浸, 白皙剔透,湿发的发尾滴着水,黑框眼镜的镜片沾了水,他却知道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无措地看着自己。
他拦住楼珣打字的动作,开头之前先叹了口气:“你是想说你不会把看见的那些说出去?”
楼珣忙不迭点头,又是一顿,轻轻摇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个洒水器。
谢臻顺着看了眼:“楼珣,我相信你,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你……”
楼珣无声抬起头,像是在问他,我?
“不会丢了这份工作的,”谢臻声音轻轻的,“我先走了,这次别追了。”
他收回按住楼珣手腕的手,这次没有再停下,楼珣静静看着他:【他不想让我看见。】
7458飘在楼珣的身边:【他把楼先生你当做朋友。虽然是签的协议假结婚,但这些和自己名义上的继子之前的不可告人的事情,当然不会想让你知道。】
【朋友?】楼珣湿成几缕的睫毛扇了几下,【可我和他才见过几……】
楼珣想到这里,忽然顿住,那天他喝着果茶,听到谢臻落寞又难过说的那些话语仿佛还在耳边,楼珣微微叹气,转身去捡自己的帽子,还要先把水管放好,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继续工作。
他收拾好东西往回走,等待许久的7458问:【我刚刚还在等楼先生有关朋友的回答。】
楼珣叹气:【我对你的猜测有一点不同的看法。我还是会继续做任务……】
7458察觉到他的停顿,道:【继续顺其自然?】
【我……】楼珣在纠结,【我再想想,再想一想。】
许是7458的猜测是对的,谢臻说话算话,没有想要辞退自己的意思,前几天楼珣还在担忧王管家会不会来让自己收拾行李滚蛋,不过一直等他考完试,他也没有见到传说中能干专业的王管家。
他渐渐放下了心,和李哥坐在一起休息闲聊的时候,说了自己今天要去拿驾照。
李哥一连说了三个真好:“我闺女可太喜欢上次你买的玩具了,小楼啊,什么时候休假,跟着哥回家吃顿饭。”
楼珣摆摆手表示不了,他把手机递过去:[李哥,我想先买个二手车,去市里来回也方便。]
“对对对,”李哥赞同地一直点头,“车很重要,你手里头还有钱吗?”
楼珣的回话还没有打完,李哥又说:“可以先买个电车,便宜,也够用了。小楼,你得记住财不外漏,尤其是你现在身边没有个厉害的人相互照顾,到时候来找你借钱怎么办?”
楼珣想到了设定里自己的那对父母和弟弟。
且先不提上个世界养尊处优从来没有为钱烦恼的身份,他们家里一直是方予乔赚的钱多,家里的大钱小钱也都由方予乔管,这还真的是楼珣第一次自己理财,楼珣看了看余额,对李哥的话表示十分的赞同。
他傍晚将要日落的时候才回到顾家,这次给李哥的女儿买了个超级大的毛绒玩具熊,回去的时候在自己房门前见到了个中年人。
中年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领结,和蔼温和地对他笑着:“小楼,回来了?是给小李女儿的吧?”
楼珣对这人是谁隐隐有了猜测,他点头,去指李哥的房门。
中年人笑着看他敲门,把玩具熊塞进去,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一贯笑道:“你拿了驾照,明年如果还要留在顾家,我会在合同上添上这个。”
短短几句话,楼珣听出了他的身份,也听出了自己将来的晋升之路,从花匠,到司机。
他抿着嘴唇,拘谨地笑了下,用手语比划“说”了谢谢。
王管家笑着客套了一句。
终于遇到一个看懂手语的人,楼珣一停顿,继续:[您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今天二少爷来找我,说是在……”王管家说了个日期,“大概是下午逛花园的时候丢了块怀表,让我过来问问。”
楼珣眼睛一眨,顾怀宁竟然准确地说了时间?是看出谢臻的异样了吗?他心思翻滚,面上摇摇头:[我一直没有见过少爷,这几天工作也没有看见少爷的表。]
像楼珣这些住在顾家的花匠不多,一般在一段时间内所负责的区域是固定的,自从楼珣来到这里,他一直负责东花园比较偏僻的一角和其中的花房,家里的少爷丢了贵重的东西,当然要来问问他见没见过。
王管家没有过多的追问,只道:“小楼,你这几天多留意一点,要是捡着了就去主宅告诉我。”
楼珣点头应下,7458道:【那天我没有见到什么怀表。】
【不知道他是怎么怀疑有第三个人在的,】楼珣拧开房门走进去,【其实那里虽然是监控的死角,但他只要去查监控,再对照下时间,就知道会是我。】
【那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说自己丢了表呢?如果担心楼先生乱说话,直接开除最简单。】
楼珣好歹在上一次任务中特训过心眼,他坐下后仔细想了想,忽然叹气:【既然查过监控,怎么会不知道谢臻和我接触过?或许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我的老实巴交的人设,还不至于让他对我产生防备。】
晚饭是一碗面,只是有些咸了,楼珣喝了几口水:【谢臻现在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他在讨好追求谢臻,不方便直接辞退我,知道我懦弱怕事,干脆借着怀表丢了吓唬我一顿,最好我能自己提出辞职……你还记得吗?这都是从前宫里懒得用的招数。】
7458:【那么,楼先生接下来要怎么办?】
楼珣想了想:【不知道,赖着吧,这份工作大概是丢不了的。】
他说着,渐渐又开始出神:【那天谢臻为什么要离开,而不是让我别说出去?】
【可以直接问问他。】
楼珣眉眼之间含着愁,他想来想去想不通,想要作罢的时候,顾怀宁找了过来。
楼珣正在扫落叶,扫把一只看起来就很贵、自己赔不起的皮鞋踩住,他没敢使劲儿拽,抬眼看见了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顾怀宁。
他只打量了一眼,随即低下头弯腰问好。
“真是个哑巴?”顾怀宁踢走扫把,他打小仗着父亲和大哥纵容,行事无法无天,脾气怼天怼地,青春叛逆期差点儿走岔路子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我那块怀表呢?”
【这是终于忍不住,亲自过来了?】
楼珣低着头,顾怀宁看不清他的脸,只好上下囫囵打量,楼珣吃不胖练不壮,清瘦高挑,腿挺长,腰挺细,人挺白。
顾怀宁忽然啧一声:“人是哑巴,也是个不识时务的哑巴,我问你,你都听见了什么?”
楼珣:……
他指指自己的嗓子,开始摆手“说”不。
“什么玩意儿?”顾怀宁骂了句,“你是说你说不了话?”
楼珣:……
他掏出手机,又被嫌弃的啧了一声,楼珣倒没觉得自己手机太差,打完字递过去:[二少爷,我答应过夫人,什么都不会说的,你问我,我也不会说。]
“你拿他来压我?”顾怀宁看完,沉默一瞬,忽然笑道,“好,一个佣人。”
楼珣心说我是花匠。
顾怀宁问:“有驾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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