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漂亮也要被炮灰吗(275)

　　纪辞看着了一眼已经几乎贴到软软面前的陆昶，又低头看向浑身抖得不成样子的人，语气透着一点担心：“软软？”

　　他还思索着陆昶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男是女？

　　盛阮一句话也不敢说。

　　“系统，系统你还在吗？”

　　盛阮抖着嗓子在心底呼救，他后背几乎贴在纪辞身上，陆昶朝他靠近过来时，一步一步，像是某种倒计时，一声声敲在盛阮的防在线，而现在，陆昶鼻尖几乎和他贴到了一起，盛阮的防线几乎已经溃不成军。

　　他想挣脱推开这两人逃走，但双脚却像是被水泥浇铸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脑海中仅存的智也告诉他，这样做几乎没有胜算。

　　“在，你别怕，法治社会，他俩是伟光正的主角，又不是反派，肯定不会对你下黑手的，”2.0终于上线了，安慰他，“既然撞上了那也没办法，迟早都要面对的。”

　　陆昶目光带着很强的压迫感，他长相原本就是张扬锋利的那一挂，从前还有几分意气的青涩，现在沉静了许多，看起来也更难以捉摸。

　　盛阮在陆昶的注视中，一双腿软得像面条：“呜呜呜我真的搞不定啊，你别不管我。”

　　2.0大概是见他真的怕得狠了，难得地语气轻柔起来：“安心，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你还有道具呢。”

　　陆昶听见他呼吸急促凌乱，个人像是水做的，一张妍丽的面孔上的肌肤被汗水沾湿发，眼睛也是湿透的，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看着真是可怜极了，但他越是这样，身体上反而越是散出甜美的香气，像是从皮肉里逸散出来的本源的味道，勾得人心痒意动。

　　陆昶嗅着这股香气，心情愉悦了几分，又问他：“怎么不说话？”

　　“你不说话，那我就自己来了。”

　　他说话间，竟抬起手来，要往盛阮衣裳里伸。

　　“别……不要……”

　　盛阮喉咙里终于发出声音，他怕得不行，就连声音都带着浓浓的低软泣音，一双手截住陆昶的动作。

　　——好漂亮好漂亮，软宝别哭了，你越哭我怕他们越兴奋……

　　——陆狗住手啊，不许摸软软啊

　　盛阮不敢看他，垂下眼睫，泪珠子簌簌落下来，几颗滴落在横在盛阮身前的纪辞的手腕上。

　　纪辞像是被烫到一般，手掌猛然虚握成拳，他看了一眼来者不善的陆昶，带着倚在他身上的人一同后退了一步，和陆昶拉开了些距离，皱眉：“好了，陆昶，别太过分，你吓到她了。”

　　纪辞偏过头去看身边的人，乖巧又漂亮，几缕发丝被汗水沾湿在脸颊上，这样惊惶茫然的神态让她看上去更生动了几分。

　　时隔两年，再次见到她，纪辞到现在都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至于陆昶说的，什么是男是女……他其实还有点茫然，但总归不要把人吓跑。

　　陆昶放下手，冷声说：“你倒是大度，在这儿做起好人来了。”

　　陆昶原本也只是看着软软拉纪辞的手臂时那般亲热，见了他却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吓得要哭，一时有些不爽，便想吓吓他罢了。

　　其实根本不需要得到什么答覆，陆昶原本就有八分把握，方才问出的那句话就是最后的试探，但眼前这少年的反应就已经证实了一切。

　　在陆昶原本的设想中，证实了自己曾经的确被这个小骗子欺骗之后，他会大发雷霆，甚至出手去报复。

　　但此刻，他看着对面那张让他无数次心动的眼睛里满载着恐慌看向他时，陆昶只感觉心脏像是被细小的针尖扎了一下，他猛然意识到，这不是他想要的。

　　陆昶眼前又浮现出无数次，这双漂亮的眼睛里盛着灵动的笑意隔着显示屏或者面对面看过来时，让他怦然心动的每一个瞬间。

　　啧，好像是把人吓过头了。

　　说不定他是有什么苦衷呢？

　　陆昶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忍不住为对方开脱。

　　虽然对方是扮成女人骗了自己，但个过程中“软软”也都没有主动向他释放过什么信号，反而是自己一直在倒追。

　　也许真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陆昶望过去，看到少年依附在纪辞身边瑟缩着抬头悄悄看他一眼。

　　啧，还是很不爽。

　　果然还是不能就这样轻易地翻篇。

　　“走吧，找个地方聊聊。”陆昶看向盛阮，挑起眉梢，无声地叫了他一句，“小骗子。”

　　小骗子在他目光中身体又抖了一抖，视线对上之后立即害怕得收回去。

　　陆昶勾起唇角。

　　纪辞也认同了这个提议，他侧过脸去征询盛阮的意见：“软软？”

　　“我……”盛阮苦着一张脸，他脸上带着泪痕，看着可怜兮兮，退后一步，声音细弱蚊蝇，“我可以拒绝吗？”

　　“你说呢？”

　　陆昶抱臂看向他，单手解开了领带取下来。

　　盛阮惊恐地看过去，举起一只手向他保证：“不要这样，我不会跑的。”

　　陆昶呵地一笑，又迫近过来。

　　“纪辞……”盛阮扭头拽拽身边人的衣角，祈求能得到援助。

　　纪辞却抬眼和陆昶对视了一下，盛阮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瞬间他们俩之间似乎因为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危险——

　　盛阮后背一阵发凉，松开了抓着纪辞衣袖的手，脸色发白，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软软。”纪辞反攥住他的手腕，动作轻柔，声线温和。

　　盛阮麻木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已经不愿去回想自己是怎么被带到地下停车场，又是怎么被塞进车里的。

　　是那辆盛阮极眼熟的、连着两天停在他家附近的黑色卡宴。

　　盛阮看见车的一瞬间如坠冰窟，他呆呆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他又想起之前从住院楼出来之后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那根本不是错觉，是陆昶！

　　从昨天到今天，陆昶早就认出他找到他了。

　　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出来抓他？

　　盛阮抿得发白，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陆昶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便径直坐上了驾驶座，他在前面开车，盛阮和纪辞坐在后座，纪辞甚至贴心地为他系好了安全带。

　　盛阮心如死灰，现在这样的状况，他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想法了，他甚至有心思去找系统说话：“你不是说主角都是伟光正的吗，我看他们俩快要成法制咖了。”

　　2.0看出来他的消极：“你也别太摆烂认命，见招拆招吧，总会有办法的。”

　　盛阮有些疲惫：“简熠还在医院等我回去，我哥哥今天也要过来，找不到我他们会着急。”

　　“你和他们走的时候医生看见了，简熠应该会去问的。”

　　可是他当时状态明显是不对的，简熠不可能会没有怀疑。

　　盛阮一双手被领带捆在了身后，他缩成一团，将脸扭向窗外，尽可能地忽视掉身边两人，却也还是能明显地感受到来自车内另外两人毫不收敛的视线，在他身上从上到下一寸一寸看了许久。

　　这让盛阮本能的有种里奇外外都要被扒开了看透的不适感，他难受得厉害，指甲都嵌进掌心里。

　　门诊办公室门口太过震惊慌乱，步梯里光线又太暗，纪辞此时才真切地看清了眼前这个“软软”的模样。

　　小半张精致漂亮侧脸，略尖的下巴，因为紧张和哭泣而泛红的耳垂和脖颈，每一处都和他记忆中对得上。

　　纪辞联想到陆昶之前的问题和“软软”的态度，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盛阮终于忍不住，他转过头来，直视着纪辞的眼睛，又从后视镜中和陆昶对视了一眼，低声说道：“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

　　纪辞果真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说：“我很想你。”

　　盛阮没回应他这句话，他心里想说，你们想念的只是虚假的“软软”，不是他，但此刻盛阮也不敢将这些说出口，他害怕再激怒这两人，便只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家里人找不到我会很着急。”